陆章程见状,只好打着哈哈让陆琪儿自己找位子坐下。
这是自从萧府那件事过后,陆琪儿第一次同一时间出现在陆府所有人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桂芳和陆泽宇的离开让她懂事了不少,还是这段时间老夫人的教育有了起色的原因,今日的陆琪儿给人一种温婉从容的感觉,与往日里见谁都是一身刺的模样大相径庭。
见人都来齐了,陆老夫人这才开口说起了今日将所有人都叫到松鹤院的目的。
“陆琪儿,你娘已经被我陆家休弃,你爹也与我陆家断了往来,将你与你弟弟这烂摊子丢给了我跟你祖父两人,今日咱们就索性将话都说个明白,免得日后你去了城主府想那些不该想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正厅的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陆琪儿,被点名的陆琪儿顿时如坐针尖,双手死死的握成了拳,极力的控制着因为愤怒和不甘而抖动的肩膀。
她没想到她爹竟然就一走了之了,她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女儿?
还有这个死老太婆,说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能有什么心思?不过就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而已,她也错了?
陆琪儿正要反驳时,陆老夫人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陆府所有出嫁女的嫁妆都是有规定的,并且大房之前就已经分了出去,按说这嫁妆我们是不需要为你准备的,不过想到你娘当年入府时没带什么嫁妆进来,所以我与你祖父都从自己的私库里面给你备了一份嫁妆。”
“刘妈妈,将你誊抄的嫁妆单子拿给她过目吧。”陆老夫人语气淡淡,她之所以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说这事,就是怕后面谁知道了心里会有疙瘩。
“你们也别有气,今日给陆琪儿准备了嫁妆,他日待嘉儿出阁时我与她祖父自然也会各自为她准备的。”
二舅母刚开始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么些年大房一直在府上白吃白喝。
如今还要养大房的儿子,就连陆琪儿这个名誉扫地的败家女也得为其准备嫁妆,不过在听见后面那句一视同仁后,心里的那丝不舒服就烟消云散了。
张桂芳当年嫁入陆府的场景她也是看见过的,张家也算是临洲的商业巨头,可嫁女儿的嫁妆却寒酸得不成样子。
也罢,左右再有两天就要离开她们陆府了。
谈话间,陆琪儿已经将嫁妆单子看完了,心里已经是拔凉拔凉的。
她娘走的时候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两个老不死的一辈子东西这么多,竟然就给她这么点东西,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这是你娘私库的钥匙,你可以去看看能带走些什么,让人去帮你收拾收拾。”
陆老夫人又让刘妈妈给了陆琪儿一把钥匙。
陆琪儿掩饰掉眼底的情绪,“多谢祖母。”
陆老夫人接下来又道:“今日将你们都喊来松鹤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陆俞团过继到二房名下的事情,秀兰,今日在坐的都是自家人,你对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娘,夫君都跟媳妇说了,团儿这孩子媳妇也是真心喜欢的,都说大人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孩子的身上,如今大哥大嫂都离开了,我与夫君日后便是团儿的亲生父母,自当将团儿当成亲生的对待。”
二舅母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陆老夫人也很是满意她的识趣,在陆老夫人的眼里,她最看重的还是二房的这个媳妇。
“好,那以后你就要多费费心,好在团儿之前一直在我的看管下成长,还没被张桂芳和他姐姐带歪,是个好孩子,你与泽恩好好将其扶养成人,以后不会后悔的。”陆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之后众人又陪着陆章程二老说了会话,便各自回去了。
陆琪儿得了陆老夫人的允许,从松鹤院带了十个人回大房的院子去清理她娘私库里面的东西。
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里,到城主府开启新的生活,陆琪儿就满是希望。
她是以城主侧夫人的身份进门,如果再略施手段将蒋勋国拿捏在手里的话,那整个城主府还不都是她陆琪儿说了算!
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城主夫人有算个什么东西?
她心情好的话就给她在城主府留个一席之地,她如果哪天心情不好了,就连城主夫人也得被她扫地出门。
等她在城主府彻底坐稳了,她就将她娘也接进城主府,到时候陆府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那两个老不死的。
她一定会让他们跪在自己的脚下惭悔她们之前对她的轻视与不公!
到了私库大门,陆琪儿迫不及待的就掏出钥匙开门。
“哐当”一声,私库的门开了,陆琪儿满怀希望的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黑压压的十个来清理东西的下人。
“这……”
当众人看清楚私库里的东西后,顿时一片寂静,都从身边的人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陆琪儿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龟裂,然后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崩溃。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陆琪儿简直不敢相信,她娘的私库里面除了一些去年冬日给各房准备的炭火之外,就是几匹已经完全过时了布料,然后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没有一件可以当作嫁妆带走的。
“我刚刚就说大少夫人私库里面没那么多东西,根本就用不到十个人,现在倒好,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白跑这一趟又累又丢脸!”
“可不是,大少夫人也是临洲张家的嫡女,当年入府的时候就什么东西都没带,如今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留给女儿的?”
“不过我听说二少夫人当年入府的时候,那嫁妆可是足足有二十抬呢!什么名门字画啊,金银珠宝啊应有尽有!”
“再加上这些年都是二少夫人管家,想来等咱们二小姐出嫁时,那嫁妆可不得了了!”
“住口!”陆琪儿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只觉得心脏都被揪住了一般。
“你们算什么东西?一个个伺候人的下贱货!居然也敢妄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