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信吗?”木锦问她。
“我如何看得出来你信不信?”容悦奇怪的看着她,“你看得出别人信还是不信吗?”
“……”木锦叹了口气,“算了,讲不通啊,你不懂我。”
“……对不起。”容悦看她有些失落立马就道歉了。
倒是让木锦不好意思了,“诶,我发疯,别管我。”
“木锦,太子殿下会来吗?”容悦问她。
“不知道,他说得乱七八糟的,好像要来又好像不来。”木锦叹了口气,有时候她是真不懂这里的人说的话。
容悦看了眼玉庭萧那,告诉木锦,“好,我得回去了,你多吃点。”
她回到玉庭萧身边,弯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木锦说太子殿下好像要来又好像不来。”
“你们就谈出这么句话?”玉庭萧皱着眉偏过头看她,正好撞上她茫然的眸子。
两人鼻尖的距离只有一毫之差,玉庭萧愣了半刻,才扭回头,眼神飘忽着说了一句:
“尽是废话。”
“殿下,那太子不在场,我们今天的试探还能行动吗?”容悦有些担心,“不会白费力气吧,包下百御阁花了好多银子呢。”
“能吃好多好吃的呢。”
玉庭萧无奈,就知道吃是吧!
“你先退下去吧,去时机那边待着。”他也担心华西府的人注意到她。
毕竟她那么宝贵。
千万不要被发现才好……
容悦听玉庭萧的安排退了下去。
在一屏之隔的另一边,时机和团子在那。
容悦从暗门进去,看见团子先是一笑,“小团子!”
时机被这声音一惊,“绥宁姑娘,你怎的跑这来了?”
“我来找你们啊,时机娘子,殿下让我和你待在一块。”容悦一张脸笑得屋子里的摆花都失去了颜色,一张姣好的脸蛋跟刚剥好的鸡蛋一样光滑水嫩。
“我想吃那个,娘亲。”柒柒端正的坐在小木凳子上,指了指离自己很远的菜。
团子身高不够,百御阁的桌子又做的高大宽阔,时机边给他搬了条大椅子来,再在上面放了一个小木凳子。
团子坐上去刚刚好,像个小大人。
“那个太油了,你不要吃。”时机拒绝得面无表情。
团子吧唧了下嘴,皱皱眉,撇撇嘴,也没有坚持。
反正好吃的那么多,也不是非要吃那一个。
“时机娘子,小团子叫什么啊?”容悦看着小团子因为嚼食物而一鼓一鼓的小脸颊,更加喜欢了。
小团子真的好好好可爱,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团子。
嗯?小团子?
容悦脑海里突然飘过玉庭萧小小的模样。
也是好看的……
“时柒。”时机垂眸看了眼旁边吃得起劲的团子,捏了捏他鼓起的脸颊。
柒柒正忙着吃呢,还是抽空看了一眼捏他的罪魁祸‘手’。
“脏脏。”他有些嫌弃。
“……滚犊子。”
“十七?”容悦念着这两个字,“为什么是十七?不是十六十八?”
“是柒。”时机点了点茶杯里的水,在木桌上写了个字。
“十柒?”容悦独自笑了起来,“十个柒柒团子。”
“……”时机又解释,“是时柒。”同样,她又写下‘时’字。
“啊,”容悦看着桌上的“时柒”,喃喃道,“小孩可以用母亲的姓吗?”
“为何不可。”时机不满,“团子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不能和我姓?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柒柒要和娘亲姓!”小团子此刻化身唯娘主义者,举了举手中的木筷子,像外面那些丐帮起义的人一样。
“可历来就没有小孩是和母亲姓的啊,柒柒的父亲会答应吗?”容悦从有记忆起就在宫里长大,最后随玉庭萧出府,她的见识也就在一座皇宫和一地府宅了。
子从母姓,她从未见过,甚至未曾听过。
“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的,从襁褓到现在的能说会算计,都是我一个人带出来的,就算男人要说,又能说什么呢?”时机看着她,表情严肃,“他们无非也就会一句,这不和规矩,这事前无仅有,简直荒唐。”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说不出了。”
容悦垂眼,想了想,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时柒。”她细喃这两个字,“这是我听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名字。”
“时柒。”容悦弯过腰与团子对视,“时柒,我可以叫你小十七吗?”
柒柒手里拿着大鸡腿,嘴里还含着一大块肉,他看着容悦的眼睛。
里面映着自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纯粹,无邪,干净。
哇啊,这个大人会弯腰和我说话,她是好人!
“唔……”柒柒随意嚼了几口,咽下口中的食物,对她说,“你叫我小十七,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绥宁。”
他眨眨眼,“可以吗?”语气有些期待。
“不可以叫我绥宁姐姐吗?”容悦实在想听他叫姐姐。
“那你叫我时柒哥哥,我就叫你绥宁姐姐。”
时机头疼,小团子的脑袋好像总是在想着——
如何才能不吃亏!
“你没有我大,我不能叫你哥哥的,小十七。”容悦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脑袋,“你真可爱,小十七。”
“小绥宁,你也很可爱啊。”柒柒也想摸摸她的脸,可看自己小小的手上全是油。
就噘嘴亲了下她的脸,“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容悦并没有嫌弃他嘴上的油糊到了自己脸上,笑得很开心。
时机看着笑得开心的团子,突然明白。
团子好像一直想要个朋友……
之前跟着绥宁走,想要救其他小孩,也是想要朋友吧。
再是现在,他交了一个比他大许多的朋友。
“行了,快些吃。”时机捏捏团子的脸,又拽起他的衣摆给他擦了擦脸,“什么小十七小绥宁的,一天天就会整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
“呸,”团子哀怨地看着她亲娘,“小娘亲~很脏的哇!”
“快吃!”时机敲了敲他的额头,“要我说几遍。”
“哼,”柒柒轻哼一声,“我不是在吃着呢吗!”
说着,又咬了一大口香喷喷脆酥酥的大鸡腿。
容悦看着两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温和的女人的笑容。
娘亲……
“呃……”容悦拍了拍抽疼的头。
“你怎么了?”时机见她面色不太好,问道:“头疼?”
柒柒也有些担忧,“头通四大四,鸭吃牙牙。”
他嘴里包着肉,说出来的话都含糊不清。
容悦摇了摇头,索性那阵疼没过多久便消失了。
“时机娘子,每个人都有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