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木锦正与太子进晚膳,她见玉泊寻吃的不起劲,便问:“这些你都不喜欢吃吗?我觉得都挺好吃的啊。”
“那你多吃点。”说着,他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肥瘦均匀的雪花肉。
“欸,我发现你不喜欢谈及自己的事。”木锦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说:
“刚刚我前面明明还问了一句,这些你都不喜欢吃吗?但是你却只针对后面一句回我话。”她咬了一口脆脆的笋子,嚼了嚼,又道:
“你没有准确的表明,你到底是喜欢吃这些菜还是不喜欢。”
玉泊寻看了她一眼,垂着眼皮没有说话。
木锦没听到回应,看向他,“你怎么不理我?没爱了?”
“……”他放下夹菜的筷子,坐端正,抬头看她。
“说话和吃饭只能选一个,你到底是吃饭还是说话。”
“这你就不懂了。”木锦看着他,连连啧声,“边聊边吃是促进两人感情的加速剂。”
“……”他看着木锦,说不出话来。
“嗯?”木锦摸了一下脸,“这有东西吗?你盯着我看,又不说话。”
“殿下。”门外响起了冷随的声音。
“进。”玉泊寻看着推门而进的冷随道,“何事?”
一般不是什么大事冷随是不会在他用膳时通报的。
玉泊寻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
“……宫里来信了。”冷随话没说完,他看了一眼在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太子妃,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玉泊寻起身,对木锦道:“我有点公事,你先吃着。”
“嗯嗯嗯!”木锦嘴里含着块肉不好说话,点了点头。
玉泊寻看着她嘴边的油渍皱了皱眉。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书房里,他捏着手里的信封,眼里是阴寒,“她真是会算计啊。蓝家承不承认木锦另说。”
“她又怎么会认为蓝家会为了十几年没见过一次面的外孙女而背上反君的名头。”
“殿下,我们该如何做。”冷随想到太子妃那不太聪明的样就头疼,以前还想着来个太子妃能给殿下减轻负担,让殿下不至于那么累,四面为敌。
结果是增加了负担。
上次华西府一事过后,太子殿下又被皇后娘娘叫去训了一顿。
殿下回来后却未跟太子妃提及此事。
“母后让我们争取去尚都的机会,赶上五月初八的蓝家老爷子寿诞,还特意嘱咐带上木锦,心思不言而喻。”
玉泊寻面容平静无波澜,淡淡道:“我身为太子,作为她的儿子,当然要去。”
“可这目的过于明显,陛下那边……”冷随担忧道,“或许能找个其他法子?”
“当然有其他法子。”玉泊寻看着他,双眼失神,“只是她要我这样,她要提醒父皇,我才是嫡长子,是该寝居东宫的太子。”
在几年前,玄元帝以太子身体脆弱需要静养为由,在偏僻地段搭建了这座太子府。
无非是将他撵出东宫罢了。
赵皇后当时怎么也不愿,哪怕玄元帝的当殿呵斥也止不住她反驳声。
不过她又哪敌得过一意孤行的皇帝,哪怕她身后是雄厚殷实的千年大家赵家。
玄元帝凭着一个正当的理由不顾朝中反声,让病弱的太子从东宫搬至外府。
那时,太子年龄不过十三岁。
十三岁的病弱少年郎,离开父母,自立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