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容悦听罢惊愕失色,“那如果要杀你的话也太难了吧,需要足足杀够九次才能完成任务……”
“停!”昉归打断容悦,“什么杀不杀的,谨言慎行啊。咱们回归正题,如何贿赂‘嗯嗯嗯’。”
“如何贿赂……”容悦认真思考,“她不想当嗯嗯嗯,咱们就不让她当嗯嗯嗯。”容悦如是说道。
“好像……”昉归两指抚着下颚,思忖道:“是有几分道理。”
“昉归,我们何时见太子妃呢?”
“这个我已经思考好了,待她回门那日我们偷偷跟上她,找个时机将她约出来谈上一谈。”
“找时机约出来谈……”容悦低头思量着这几句话,“明白了!”
“好!”昉归伸出手来与她一拍即合。
晚间,容悦照常在玉庭萧身旁陪膳。
“殿下,今日的汤格外鲜香,你尝尝。”容悦说着,拿起汤勺为他盛了半碗,推至他面前。
玉庭萧试了两口,“确实不错。”
“嘿嘿,”容悦听此愈发高兴,又给他盛了一大碗,“殿下喜欢便多食些。”
“你……”玉庭萧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一大碗,不仅失笑摇头,勾了勾嘴角无奈回应道:“好。”
“嘿嘿,”容悦低头笑着,像是庆幸着什么,独自暗喜。
“不要以为给我舀两勺汤,我就会忘了你今早上没去朝云阁阅书的事。”玉庭萧说着,又喝了两口汤,细细品味。
“嗯……”容悦笑意立马凝住了,继而转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哭诉道:“奴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嘛!殿下何不听奴解释上一两句。”
“是解释……”玉庭萧放下汤碗,两眼看着容悦缓缓道:“还是狡辩?”
“才不是狡辩呢……”容悦垂下头,鼻子皱皱的,看起来好不委屈,只是弱弱的语气显出了两丝心虚。
“好啊,就准你说上两句。”玉庭萧道。
“是这样的,今日一早,奴先是百般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再是吃了膳食房阿婆给奴端来的蛋羹与桂花粥,那蛋羹又嫩又滑,入口即化,桂花粥也是好吃极了,一股清甜……”
“停,”玉庭萧抬手打断容悦的碎碎念,“后面这一段说你的早膳有多好吃的全部省略。”
“哦……”容悦低声回了个字,又继续道:“然后奴想着要刻苦训练,好早一日随意进出太子府,于是就加练了半个时辰,然后奴又想着殿下,你让奴协助昉归拉太子的手,所以奴就去与昉归商量拉太子的手这件大事去了,所以就忘了去朝云阁阅书……”
“………”玉庭萧无言以对,他为什么要听这个蠢丫头说这么多废话!
“所以,你没有去朝云阁是因为昉归。”玉庭萧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微沉。
“不是啊……”容悦摆了摆手,“奴没有去朝云阁是为了殿下啊,去找昉归也是为了殿下。”
“油嘴滑舌的。”看在这番说辞的份上玉庭萧勉强原谅了她。
“嘿嘿,殿下喝汤。”容悦又给他舀了碗汤,转移话题。
“喝喝喝,这都第几碗了。”玉庭萧将面前的碗推走,头一撇,又生气了。
“那不喝了不喝了,”容悦忙不迭地说道,将汤碗撤了下去,“殿下,可要用些饭?”
玉庭萧没有吃饭的习惯,平常都是吃些菜喝点汤就撤膳了,心情好了能再吃点儿点心,要他吃饭,这是不易的。
“罢了,撤下罢。”玉庭萧摆了摆手,容悦也没有多劝,安排人上来收拾完后便想退下,玉庭萧却叫住了她。
“绥宁,你且站着,有事吩咐你。”
容悦一顿,回身施了一礼,应道:“是,殿下。”
容悦跟着玉庭萧上了二楼,伺候他沐身后,又服侍着他褪了衣服上榻。
“殿下,奴退下了?”容悦给他留了盏灯光微弱的小灯,以至于房内不会暗到一物不见,犹如浸在深渊里。
“绥宁……”玉庭萧撩开床幔,手伸了出来。
“殿下,”容悦匐在台脚上,握住玉庭萧的手,低声应道:“绥宁在。”
“我有些热……”玉庭萧晃了晃自己的手,竟有一股撒娇的感觉。
“奴给你把扇?”容悦回问道。
“不要……”玉庭萧拖着尾音,嗓声沉闷。
容悦依旧握着他的手,膝盖抵着台脚发力将身体往里凑近,越过了床幔,“殿下,你好烫。”
“是吗?”玉庭萧一深一浅的呼吸着,“我只觉得身体燥热。”
“殿下,不如宣个医奴给你看看?”容悦担忧道,“若是病了也好用药,不会像这般不明不白的。”
“不用……你陪着我就好。”玉庭萧呼吸又深了些,他本想将手挪回来,可刚动了动就感觉指尖触上了一片柔软……
“咳,绥宁,你干嘛抱着我的手?”玉庭萧不自在地扭头,背对着容悦那方,“还……还抱这么紧……”
“不是殿下你把手伸出来的吗?我以为殿下……是奴放肆了。”容悦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
玉庭萧却着急地想要反抓住她的手腕,一着急便不明不白地不小心碰到了其它地方……
玉庭萧庆幸此刻只有一盏散发着微薄光线的灯,否则她一定能将他脸上的绯色看个清楚,她看见了又会怎样呢?
好像也不会怎么,至多是问上那么一两句,而自己也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反正跟她说了她也不懂,贪图美色还三心二意的呆子!
居然说要当玉泊寻的太子妃!气死他了!
当他的王妃不好吗!
等等!谁要她当他的王妃了!当她的太子妃去吧!
反正太子妃已经定了下来,她无论如何都当不上的。
他的王妃还没定呢……
“殿下,你真的好烫,还是让医奴来看看吧,贵妃娘娘不是刚送来了那个……叫什么鹿的。不如让她来看看吧。”
“人家叫甘露,你还夸了她名字好听呢。”玉庭萧道。
“哦哦,那让甘露来给殿下看看?”容悦问。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晚上汤喝多了,上火罢了。”玉庭萧侧躺着,眼眸望着容悦,像是要透过那微弱的光将她的眼眉轮廓描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