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那个刚刚与柳墨染打架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万一刚才柳墨染将他指出来的话,恐怕他就真的要永远留下了。
阿丽塔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又善良又不屈不饶的模样,只可惜留不住你。“
说着又指向萧星云,“但他必须留下来,现在他只有在我二哥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柳墨染点点头道:“还请公主多加照应”。
如果阿骨烈派别的人来,他肯定不会把萧星云交出去,但他相信阿丽塔,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也许阿骨烈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个心思,才会派阿丽塔过来。
阿丽塔命人给俘虏们送上干粮和御寒衣物,还有乌丹王亲手写的通行证明,如果路上碰到别的部落,就给对方看,乌丹目前仍是草原上的老大,有了这个信物,没有人敢为难他们。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所有人刚从恐惧中挣脱,就对乌丹王感激涕零起来,早就忘了当初是谁踏破了他们的家园,将他们虏到这里来当奴隶,也忘了刚才是谁恐吓他们若不交出萧星云,就要所有的人永远留下来。
人总是这样,把他们踩进泥坑里蹂躏久了,只要重新把他们从泥泞里拉出来,就会对施暴者感恩戴德。
柳墨染提醒他们道:“你们的命都是太子殿下救的,要不是因为太子,你们哪里值得乌丹王这样相待?”
大家回过神来,纷纷跪在地上对着萧星云叩头。
只可惜萧星云全程处于昏睡状态,并不知情,又一次错失了知晓自己身份的机会。
大巫不见了,乌丹并没有很精通医术的医师,何况草原汉子们平时一点小伤小痛都能自己处理。
像萧星云这种身娇体弱的伤员就很棘手了,阿骨烈看得心疼得不行,要是这箭插在自己身上,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自行拔出来了。
可是面对萧星云他却下不了手,总怕一个闪失人就没了。
此时萧星云脸色苍白,蜷缩在白狼的怀里,紧紧揪住它脖子上的毛发,而白狼也用自己的大舌头不停的舔着萧星云,似安抚又似在帮他止痛。
阿骨烈好几次试图将他抱出来,都不能成功,他只要稍微一离开白狼,整个人就焦虑不安起来,大白的毛都让他揪下来好几撮了。
大白也以护幼崽的姿势紧张的护住萧星云,只要阿骨烈流露出一点要抢走萧星云的心思,大白就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性。
阿骨烈只得作罢,心想自己跟一头畜生去争,只会让人看笑话,虽然这畜生像是成了精似的。何况它还救过萧星云的性命,就暂时随它去。
只是萧星云受伤,守护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头畜生,心情怎么都不爽,只好把怒气发泄在下人身上。
“难道我乌丹就没有懂医术之人了吗?”
面对新王愤怒的质问,王帐里的人吓得瑟瑟发抖。
大王,并不是没有会医术之人,相反草原人几乎个个会点医术,只是看您对那少年如视珍宝的样子,没人敢动手啊。
总算有个机灵的想起来一件事,“听说西营那边新来了一个中原的医师,西营的战马拉肚子怎么都治不好,那人一出手就全好了,是个神医。”
阿骨烈更怒了:“你竟敢让兽医来治我的王后?”
那侍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听说他本来是医人的,只是顺便医了一回马,而且那人长得白头发白胡子,看起来像中原人说的老神仙一样。”
阿骨烈这才收敛了怒火,“快把他带过来。”
侍卫忙领命而去,临出门时,阿骨烈又交待了一句:“要将人请过来,态度客气点。”
阿骨烈凝视着占据了他王榻的一人一狼,心想,难道萧星云真的是传说中的白狼神?
如果是的话,他愿意将权杖交出来,拜伏在萧星云的脚下,尊他为王。
不多时,徐翁就被带到了王帐。
阿骨烈一看他那仙风道骨般的模样,心就已经放了一半。
但紧跟着徐翁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却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同时心中警铃大作:他们来干什么?
那两人显然做过伪装,脸上的胡子贴得很假,非常的不走心。
让他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谁,明显就是故意的。
徐翁看到一人一狼抱在一起倒是一点都没觉得奇怪,仍是神态自若的对阿骨烈介绍身边的年轻人。
“这两位是老夫的助手。”
阿骨烈对着其中一名个子较小的行了个中原的礼节,“又见面了,昭华公主。”
昭华干脆将脸上的胡子揭掉,笑道:“阿烈,好久不见。”
阿骨烈又朝着另一个高大的青年行了一礼,“还未答谢阁下上次的救命之恩。”
他指的是上次在巫云岭自己被金羽卫围攻时,霍扬风出手相救。
来的那名高大青年正是霍扬风,他答道:“你帮我救了太子,就已经报答过了。”
阿骨烈摇头道:“救云儿是我份内之事,他本来就是我的王后,跟报答你是两码事。”
“云儿?王后?”
霍扬风冷笑一声:“他自己同意吗?”
阿骨烈淡定的说道:“他知道,并且没有异议。”
昭华:谁能告诉我,自己的前心动对像突然变成了弟弟的男人,该做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