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被太后往废处养,怎么可能让他读有用的书籍?
但萧星云一跨上战马,就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仿佛一柄时刻期待着渴饮鲜血的利刃,至于仗该怎么打,完全凭借强悍而精准的直觉,他仿佛天生就属于战场。
太子竟然一本兵书都没读过,玩得就是野路子,穆达忍不住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暮云城和望城里还有敌人囤积在这里的大量粮草物资,这些战略物资本来是要供应打入中原腹地的草原骑兵的,如今正好解决了穆达的燃眉之急。
还有原来守城的大洐军队,战败后战俘被北狄人用绳子串成一串,当作牛马驱使,个个衣不蔽体,身上鞭伤累累。
当萧星云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并解救他们时,战俘们痛哭流涕,一齐拜伏在地大呼太子殿下。
幸存下来的百姓们早已过够了在北夷蛮人统治下的奴隶生活,看到太子率军打了回来,也激动的跟着将士们一起跪拜。
萧星云觉得,这感觉挺好,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所以仗还得继续打。
他又趁着龙骑营风头正盛士气高涨,一连收回周边好几座城池,将入侵边关的敌人彻底赶回去,切断了草原联军的粮草供应。
用不了多久,已打到长江北岸的草原骑兵就要被迫回边关了。
萧星云得赶在敌人大部队回来之前,还去草原上转一圈,顺便打个劫。
穆达有点发愁,各部落的本部都在草原深处,路程遥远,只怕粮草不太好供给。
萧星云忍不住哈哈大笑:“穆将军打仗太守规矩啦,我这番就是去打劫的,还带什么粮草?”
以往都是草原人打劫中原的边城,如今萧星云要效仿他们以牙还牙。
萧星云留下穆达守住边关夺回的几座城池,自己只带上当初在黑龙山收编的两万土匪军,轻装上阵,如一把尖刀直插入草原腹地。
土匪们这段日子在军中严格遵守军纪,早已经憋坏了,倒是没想到还能重新干回老本行,顿时个个激动得嗷嗷叫。
他们这支骑兵,来去如风,在草原上四处流窜。漠北诸部的兵马大部分都被抽调去攻打中原,后方空虚,十几个部落几乎被萧星云洗劫一空。
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如牛羊之类统统杀掉,吃完以后再放把火,宁可毁掉也不给敌人留下口粮。
唯独不伤老弱妇孺,并非萧星云人美心善,而是这些老弱妇孺,不但没有战斗力,反而要消耗掉部落的粮食供给,留下他们只会给部落拖后腿。
一时间整个漠北草原哀鸿遍野,怨气冲天,很多人开始质疑草原联军攻打中原的决定。
联军倒是在中原抢劫得盆满钵满,但受苦的却是他们留在草原上的这些人。
很多部落被萧星云撵赶着离开原来水草肥美之地,被迫迁徙到相对贫瘠的地方。
眼看严冬将至,失去了牛羊马匹,连帐篷都被烧了,没有御寒之物和粮食,这将是草原上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萧星云抬头看看乌沉沉的天色,气温愈来愈低,北漠的第一场雪已经降下了,握剑的手指都能感觉到僵硬,他身体受不得极寒的天气,膝盖也隐隐作痛,得赶在更大寒潮来临之际,撤回边关。
大部分抢劫来的物资都已随大部队往回运走,萧星云只带了一小支精锐部队在后面掠阵。
眼看即将走出草原腹地时,远处前方突然出现一支特殊的骑兵横着挡住去路。
萧星云近日交战的敌军中,从未见过这样一支队伍。
他们如幽灵般出现,悄无声息,不发一言,从头至脚全身甲冑。
从他们出现开始,萧星云心中就警铃大作,鼻尖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这味道仿佛从古老的坟莹里渗出来,令人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皱了一下眉,顿时寒毛倒竖,立刻回头朝将士们大喝道:“全部屏住呼吸,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