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
是在阳城的那一晚?
难道眼前的男人就是……
傅寒夜唇角嘲讽似地微微弯了弯,凉凉地道:“有胆子在我脸上画乌龟?却连我长得什么样都不记得?胆子真大。”
画乌龟的细节都对得上,的确是他了。
盛夏张了张嘴,一时间只觉得口中苦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一晚,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另一方面,那一百万,却又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最后的依仗,是她留给妈妈和宸宝的后路。
盛夏不知道该恨眼前的男人,还是该谢他。
怪不得,她来海城,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却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本来就是那种人。
盛夏不知为何,心头又涌起怒气和悲凉来。
那晚她反抗不得,才会出价,在他的眼里,却成了贬低她的证据。
“傅总,那一次是一回事。这次,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一次我不愿意,傅总可否高抬贵手,放过我?”
盛夏咬着唇,强抑着情绪,服软。
傅大少却反而不爽起来。
那一晚,她一开始是反抗的,只不过,他喝醉了酒,没有理会。
虽说后来她开口要了钱,但他私心里多少还是希望她并非故意闯进来的。
然而现在,她说现在不愿意,自然就意味着,那一晚是愿意的。
傅寒夜眼眸愈加冰冷,突然放开她,回身将沙发上自己的西服外套抛给她,冷冷地嘲讽道:“放心。我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
盛夏不想穿他的西服,只不过,现在自己实在太狼狈了,她没得选。
她个子不低,但骨架却不大,肩宽不大,傅寒夜的西服穿上来,就显得空荡荡的,西服下摆直接到了大腿处,和裙子的裙摆差不多长了。
上半身还好,腿却没有遮住。
傅寒夜发了几条信息出去,接着,从酒架上挑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抬头,看到盛夏纤细笔直的腿,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盛夏正尴尬地试图将裙子的拉链拉回去,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拉锁和布料扯在一起,卡住了。
傅寒夜喝了一口酒,才再度走过去。
盛夏吓得就差把自己镶嵌到墙上了。
这个混蛋不会出尔反尔吧?
不过,傅寒夜只不过将手探到她身后,替她将拉链拉好了而已,连碰都没有碰到她皮肤一下。
然后说道:“邮轮后天才会返航,今晚你睡外面沙发,卧室的床就别想了。”
盛夏吓得一动不敢动,闻言,立刻拼命点头。
“我打地铺也可以的!”
只要不是让跟他同床共枕的,就行。
傅寒夜低眸睥睨着她,再次不爽。
就这么嫌弃他?
船舱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传来了风炎的声音。
“少爷,药箱送过来了。”
傅寒夜看了一眼她的腿,然后开了卧室门,不容置疑地道:“进去。”
盛夏:“……”
刚刚不是还说让她不要想卧室的床吗?
这会儿又要把她往卧室赶?
傅寒夜眼眸微微眯了下:“自己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