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浅幽幽地醒来。
浴室中传来了水声,夏浅的身体猛地紧绷,眼底闪过屈辱和惊惶。
被子下的身体是干爽的,夏浅依稀记得傅寒夜抱着她温柔地清洁过。
然而,再温柔的动作,都无法弥补他对自己的伤害……
夏浅强忍着身体的酸痛起身,套上了高领毛衣和羊毛裙,遮掩住脖颈处的痕迹,然后慌乱地将行李收拾好,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去前台退了房,拿回了押金,夏浅急匆匆地拖着行李出了酒店。
傅寒夜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忍不住给气笑了。
兔子都没她能逃!
不过……他一直以为夏浅是只温顺的兔子,没想到温顺的兔子也会咬人。
还挂着水珠的腹肌结实的上半身,颈窝处被咬出血的牙印,可不就是她的杰作?
傅寒夜用浴巾擦干了头发,然后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
逃?能逃到哪儿去?
以为在异国,他就找不到她了么?
只不过,把她找回来之后,要干什么?傅寒夜却一点不愿意去多想。
总之,在没有正式和他领好离婚证之前,她都休想从自己身边逃开!
夏浅拉着行李,有些无措地沿着塞纳河走着,沧桑的百年建筑和欧式雕花路灯伫立着,道旁的法国梧桐落叶纷纷,咖啡馆里有不少人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只有她一个,仓惶无措。
这时,林潇的的电话打来了:“薇安,你在哪儿?我到你酒店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游塞纳河的吗?”
夏浅说道:“林潇,我不在酒店……”
将自己所处的位置共享给林潇之后,夏浅坐在长椅上等着。
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腹部。昨晚傅寒夜不算粗暴,也没有出血的情况,孩子……应该没事吧?
她本想出了酒店之后,就立刻去医院的,可是被两个陌生人故意撞了之后,钱包就没了。
幸好护照之类的她放在其他地方,只是丢了银行卡信用卡和现金而已。
林潇赶过来,看到她拖着行李,愣了一下:“薇安,主办方给定的酒店,不住白不住,你怎么退房了?”
夏浅有些虚弱地道:“这个一会儿再说,林潇,你能借我些钱吗?我要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薇安,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林潇立刻关心地问道。
夏浅笑着搪塞道:“我没事。可能是……有些感冒了吧。”
她不是不信任林潇,但他性子大大咧咧的,而且比较容易冲动,万一被他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她怕纸会包不住火。
风炎很快就查到了夏浅的行踪,汇报道:“少爷,少夫人和那个林潇一起,去了医院。”
傅寒夜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医院?他昨晚应该已经尽量克制了,难道还是伤到她了?
还是说,她在国内的病就一直没好?
想到这里,傅寒夜忍不住又有些烦躁,他站起身来,说道:“去医院。”
这时,风炎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紧急汇报道:“少爷,是夏柔小姐,被发现晕倒在酒店,应该是不小心吃了虾过敏!救护车马上就到!”
傅寒夜瞳眸蓦地收缩,立刻上去行政套房的楼层。
夏柔浑身都起了荨麻疹似地密密麻麻的红点,呼吸困难。
傅寒夜心中一紧,赶紧冲过去将她抱起来,就往外跑。
夏柔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虚弱地道歉:“夜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你别说话了!放心!有夜哥哥在,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该死!
“夜哥哥,那以后,等我们长大了,你娶我做新娘,好不好?”
“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娶你做我的新娘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耳畔仿佛想起了多年前两个稚嫩的声音做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