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柒窝天玄宗缓了几天,尽管她不知道那些天被杜川庭和闵昊玦听了全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
一想到睡了月攸肯定要被迫放弃他们,木柒心中的苦闷无处疏解。
想了想,干脆跑青羽城找个客栈一醉解千愁算了。
正好月攸因为快要离开大陆去上修仙界,这几天忙得不行顾不上她。
青羽城很近,她先是找了个酒馆买酒。
忽然想到上次南阙给她品的酒味道很特别,她忽然想再尝尝。
对着那一坛坛酒凑近闻啊闻,每个种类的酒都嗅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个味的,一时有些失望。
“找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南阙的声音,木柒眼睛一亮转过身,南阙穿着华丽的法衣站在那,这酒馆感觉一下提高了几个档次。
木柒也不客气,问道,“上次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怪好喝的,这里好像没有。”
南阙挑了挑眉,“去我院子里喝吧,那是阿衡酿的,这里确实没有。”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来到上次的院子。
南阙把酒壶摆到桌上,又摆上两只精致的酒杯,倒满推了过去。
“这是红澜酒,原本是我们南祈国皇室专门喝的酒,被阿衡换成修仙界的原材料换了个方法酿制,味道变化不大,却能让化神也喝醉,你似乎酒量不好,少喝点吧。”
谁知木柒一听一股脑喝下一整杯,还咂咂嘴,“真好喝。我就是想喝醉,每次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南阙嘴角抽了抽,醉了直接断片确实没烦恼呢。
木柒环顾一周,“你们阿衡小兄弟去哪了?”
“阿衡只是看起来小,实际也130岁了。”
“啊,怎么个个年纪这么大。”
南阙:“……”
忽然有点在意,“这样算年纪很大了吗?”
木柒小鸡啄米点头,“比我大100多岁呢。”
南阙忍不住计较,“修炼的岁月常常一过就是十年八年的,若按凡俗界的算,清醒着看世界的时间恐怕也就20多年,哪大了?”
木柒想了想,这样算的话,好像确实算年轻哈。
她看着他道,“那就不大吧。”
南阙一顿,默了几息后忽然道,“大的。”
“嗯?”木柒觉得南阙说这话的表情怪怪的,见他没再说话她也没理。
木柒喝了两杯酒整个人放松下来,心尖的愁绪却忽然清晰。
南阙整个人高贵优雅坐在那,却让木柒有了倾诉欲望。
又喝下一杯酒,品味着那醇香散发到四肢百骸,木柒咧了咧嘴。
“南阙,你有没有什么烦恼?”
南阙顿了顿,摇摇头,“不算烦恼,不过就是还看不开,改明儿去听听经,把那人从脑子里抛去,就再称不上烦恼。”
“听经?那我给你念呀~”木柒咯咯笑了起来,能帮上南阙忙她是很开心的,这是个实在人,上次给了她那么多法宝呢,远超出她给的丹药价值。
木柒举着一只手,把腕上一直戴着的佛珠摘下,学印空挂到大拇指根上。
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说着就念起了《清心圣经》来。
见她这醉醺醺还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南阙有些想笑,佛要是知道他的弟子喝着酒念经估计会气得半死吧。
南阙想得直乐,也没有阻止,他想知道佛宗无数弟子称赞的木柒,是不是念的经真有让人振聋发聩的作用。
他那些不该有的念想,是不是能在圣经下一点点驱散。
木柒虽然有些醉了,念的经却一点也没出错。
南阙原本矛盾而躁郁的心,在经文的洗礼下一点点平静下来。
然而他可悲的发现,平静下来的心,却不是他想要的那颗一心向道的心,那颗心里,竟然还有眼前这花心人的影子。
他闭了闭眼,暗暗恼怒。
果然是个小醉鬼,念的这什么经呀!
一点用都没有!烦恼还更清晰了。
木柒念完一遍经酒劲开始上来,又想起来还有心事没倾诉呢。
南阙可是个好倾听者,不会嫌她烦,也不会说出去,反正他给她的感觉是这样。
“南阙,我好烦呀。”
“嗯?烦什么?”
“我有点难过。”
“嗯。”
“为什么要我在未开窍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们,如果,我说如果,要是换成现在,我肯定紧守着这颗心,只给那一个人。”
南阙沉默着喝了一杯酒,没有应她。
他虽然没经历过情爱,却也知道这言论有些说不上来的、风流,他想不出来更好的词形容。
他有点想骂人,神特么未开窍的时候喜欢他们,开窍了就知道只喜欢一人。
一个人天性如此,无关开不开窍。
木柒自顾自慢吞吞说着,“我好难受,看到他们难过好难受。”
“可我又不想他们真的远离我,我舍不得他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呀?”
南阙扯了扯嘴角,是真的很自私。
没人应她,她声音有些迷糊了,却依旧清晰可辨,她摇摇头语气自嘲,“可我都把身子给了月攸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应该从今往后只有他一个人的。”
南阙眼眶忽然湿了,仰头喝下一杯酒,迟迟没有低下头。
“杜川庭、闵昊玦、月攸,以后,就只有,月、月攸……”
“月攸很好,可我也喜欢杜川庭和小玦玦啊。”
木柒忽然呜呜哭了起来,听得人心头酸涩。
南阙忽然喊道,“别哭了。”
“呜呜……”
南阙忽然抱住她,闭着眼紧紧搂在怀里,喉结滚动着克制。
他想,今天以后他是该放手了。
就让他放纵一回。
他忽然低头,朝着上次亲过后日思夜想的红唇亲了上去。
他的姿态是前所未有的虔诚,像把整个心都奉献了出去。
他暗下的眼又是如此的决绝,仿佛这是此生最后一次,他在做一个告别仪式。
本想亲一下就收回,却在亲吻中逐渐沉沦。
木柒醉醺醺的,被亲得快呼吸不过来,手抵着他胸膛推拒着,却让男人痛苦了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一个?
为什么是月攸?
他不过是出现得慢了些,怎么就错过了呢?
她如果只要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她只是和月攸睡过,又不是成了亲。
为什么不可以选他?
大概是那红色的酒液太醉人,大概是外面的夜色太美好,大概是眼前的小人儿太过明艳动人。
南阙的心不受控地跳得猛烈。
许是酒醺了脑袋,南阙恍惚着神色急促着呼吸把人抱到床榻,放下了人,自己紧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