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此时的产妇已经彻底没有了生机,稳婆满脸遗憾的看向春生娘,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之色。
温久久立刻上前查看,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身后的春生娘,沉声问道。
“你考虑好了么?"
"剖腹取子!这……不行不行,太残忍了。"
春生娘满脸抗拒的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声音哽咽着说道。
“孩子还活着?”
稳婆猛地抬头,震惊的看向温久久,见她一派从容的样子,微微蹙眉,沉声问道。
“嗯~!不过要尽快做决定,否则………”
温久久重重的点头,眼中的坚定让稳婆动容,她咬了咬牙,转身看向春生娘,低声劝说道。
“春生娘!慧娘已经走了,死人总要为活人让路,况且那可是你的骨肉至亲啊!”
“可是……可是让我跟春生怎么交代啊!”
春生娘再也压抑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声音中满是无助于悔恨。
今日如果她没有外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就不用面临选择,是不是她的孙子就不会出生就没了娘?
自责的情绪压得春生娘喘不过气来,她显得越发的无助。
“到底要不要救你的孙子?你自己决定。”
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温久久越发担心胎儿的安全,声音冷了几分。
“真的……还活着?”
春生娘神色一凛,随后抿着唇,艰难的再次确认道。
“至少现在还活着。”
温久久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救孩子!”
春生娘从地上爬了起来,稳婆上前扶住了她,她流着泪点了点头。
“你们都出去吧!”
温久久说着给花影使了个眼色,花影了然的点了点头,将人送了出去,同时将蓝平安回府取回来的药箱拿了进去。
看着哭成泪人的春生娘,围观的百姓议论声更大了。
灶房里,沉浸在悲伤中的春生都被惊动了,他走出灶房,看着站在门外的稳婆和春生娘,立刻紧张的跑上前。
“娘,婶子,你们怎么出来了?我媳妇呢!我媳妇岂不是没人管了?”
春生一边说着,一边慌乱的向屋子里冲去。
“春生真是个可怜人啊!”
“唉~!这都是命啊!”
……………………
药王谷的百姓品行淳朴,并没有人说风凉话,大家自觉的沉默了下来,看向房间的目光满是哀痛。
“你干什么,为什么对着我媳妇动刀子?不许你碰她,她还活着呢!”。
很快里边男子嘶嘶力竭的喊声传来。
顾铭轩与蓝平安对视一眼。
“少夫人真的要剖腹取子?”
蓝平安咽了咽唾沫,低声道。
紧跟着房间内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顾铭轩心中一紧,赶忙大步向房门走去,正见到花影提领子将春生往外拽。
门边的蓝平安见了上前帮忙,花影不可遏道。
“把人给我看好了,别让他进来捣乱。“
“放心!”
蓝平安面无表情抓起春生直接扔了出去,春生娘立刻扑了过去,关心的看着地上满目狰狞的春生,低声劝说着。
可是被怒气左右了情绪的春生,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你们是谷主府的人,也不能擅闯我家啊~?”
春生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阻止他的蓝平安不满的吼道。
春生娘看着站在门边,已经黑脸的顾铭轩,心头一震,她用力拉住想冲过去拼命的儿子。
“娘,你拦着我干什么?那女人要对慧娘动刀子啊!”
“春生啊,由着她们去吧!现在慧娘母子已经没了,最差还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少夫人说可以救活孩子,慧娘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同意,别闹了,你就让慧娘走的安生些吧!”
春生娘老泪纵横道。
“呜呜——”
春生抱头痛哭,周围围观的百姓无不动容,有的妇人已经抹起了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想到自家媳妇离世,还要遭受剖腹这样的“屈辱”,春生瞬间被自责淹没,痛哭不止。
产房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闲杂人等被清理出去后,温久久便从空间中拿出需要的工具,花影主仆两人穿上了罩衣。
床上躺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年轻妇人,此刻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瞧着已经没了呼吸。
“净手!”
温久久低喝一声。
花影立刻收敛心神,忙把手仔细洗净,又用沾过烈酒的纱布拭手。
“姑娘!还是属下来吧!”
花影想到温久久有孕在身,于是开口道。
温久久摇了摇头,一指托盘。
“端着给我打下手。”
“是!“
花影见状也没有坚持。
“刀!”
温久久深吸一口气,向着花影伸出了右手。
花影忙把刀子递过去。
“花影,看好了,这是难得的机会,说不准你将来会用到。”
温久久握紧刀子,对准妇人高隆的肚皮划了下去,边划边对花影说道。
“嗯。”
花影微微一怔,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看着。
花影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面对开膛破肚的场景竟连眼睛都不眨,连神色也没多大变化。
温久久虽然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开刀,但是操作起来手法很是纯熟,这都是她背后默默坚持练习的功劳。
每一次下刀,温久久都很稳,倒是让一旁的花影刮目相看。
花影面上虽保持着平静,心中却紧张不已,害怕温久久哪一刀划到腹中的胎儿。
对于花影来说,真是惊险又刺激的经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