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被江涵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装模作样的道着别。
和尚面不改色,而那女人则是依依不舍。
也许是昨晚的光线暗淡,所以直到这会儿江涵才算把这女人看清楚。
我滴妈!比鬼还难看!
榔头脑袋梭子脸,细长脖子三角眼,上尖下宽大丫梨,一步三摇像滩泥。
不仅如此,她满脸涂着叫不出名字的白粉,咧嘴一笑都往下掉,再看那言谈举止,一说话头动尾巴摇,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看到这儿,江涵反而有些同情那和尚了,不说仪表堂堂,好歹也是五官端正,偏偏就跟她行了苟且之事,这要是换了自己,别说和她那个了,就是靠近一点都想吐,也难怪她男人看不上她!
江涵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都不往那边看,小心翼翼的绕过去这才出了普宁寺打算再去四个城门打探一番。
人刚一踏出普宁寺山门,耳边厢终于传来了玉娘的声音。
“舒坦,这一觉睡得,真是一扫前些日子的疲惫!”
江涵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连忙道:“钟小姐,您怎么这时候出来了,不怕这太阳吗?”
玉娘喜滋滋的道:“怕什么?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我在庙里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才过了一晚,看看,大白天的都能跟你说话了,我估计再有几日怕是都能化作人形跟你一起逛街了!”
江涵大喜,心说这要是能和玉娘一起逛街,简直就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敢情好,等你能上街了,我好好陪着你……”
话没说完,江涵突然反应过来,这庙里藏污纳垢,怎么可能对玉娘有益呢?
“钟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庙里……”
江涵一边走着路,一边给玉娘讲起了从昨天进入普宁寺到现在的所见所闻,什么公然收钱,半夜播种,总之什么都没隐瞒。
这些事儿给玉娘说的也是一愣一愣的,不过她却没有江涵这样惊讶,所以也给江涵解释了起来。
“江公子,你有所不知,普宁寺是真庙,否则我现在不可能给你说上话,但咱们不能保证侍奉真佛的是真和尚。”
玉娘这话宛如当头棒喝,一下就把江涵从牛角尖里拉了出来。
说到底,出家人这三个字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虔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所谓修行亦是自己的修行,与旁人无关,那么反过来再看普宁寺,这些事情也就明朗了。
他们不过是一群打着出家人旗号,披着出家人外衣的商人而已。
这就是江湖,既然人在江湖那么那些和尚的行为不过是一种谋生手段,又何必去争论谁对谁错?
所以正像六祖慧能揭语所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只要自己心存善念,自己一心朝着目标前进,又何须管其他人怎么做,怎么看,怎么想呢?
自觉已经悟道的江涵现在身心愉悦,一通百通,原本还想惩治一下普宁寺的,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格局确实小了。
他们的很多做法确实让人不齿,但反过来想想,他们又拯救了多少女子,又拯救了多少家庭?又为多少遭受不公待遇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江涵幽幽的呼出一口气,认真的对玉娘道:“钟小姐,谢谢你,听你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江公子见笑了,你是秀才公,我哪有资格对你说教?”
“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便是街边的贩夫走卒皆可为我师,更何况钟小姐你还识文断字呢?”
这话给玉娘说的挺不好意思,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直到最后,还是江涵开始说正事,这一篇儿才翻过去。
二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花了两个多时辰,总算是把四个城门都检查了一遍,只不过情况还是跟昨天一样,每个城门都安排了杨家人。
江涵不敢冒险,只得远远的跟刚进城的商贩们打听,可人家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既不收钱也不搜身,就是挨个人看长相。
看来这南昌城一时半刻的还真出不去了,既然如此,那索性就先在普宁寺待着吧!好歹自己和那的几个和尚也算认识,更何况玉娘在里面也是大有益处,所以这个时候还真的是宜静不宜动。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在外面顶着太阳转了大半天,江涵身体还真的是挺疲惫,于是直奔普宁寺打算回去休息。
回到门口,刚要往里进,昨天撞上的那个漂亮夫人又带着那个叫翠儿的丫头从里边出来了。
翠儿一看见江涵,虽然嘴上没说话,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敌意,死死的瞪着,就跟要吃人一样。
不过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一个小丫头片子呢!
这节骨眼儿,漂亮夫人也看见江涵了,人家倒是挺客气,虽然没说话,但却大大方方的颔首点头施了个礼。
江涵一看,人家一个女子都这么讲理,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微微颔首也还了一礼。
二人没有任何言语上了交流,互施了礼后便擦肩而过。
可江涵刚一过去,脚还没埋进普宁寺,耳边厢玉娘说话了。
“江公子,好奇怪!这么标致的贵妇人,身后怎么会跟着一个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