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飞经过二十四小时的窜稀折磨,这会儿整个人虚脱了一样,眼下青黑一片。
慕青之所以看了一眼,就是因为辣眼睛。
这也太虚了吧?
剧情里他和郝怜怜,随便一个茶水间,都能搞事情三四个小时,还能一脸餍足抱着女主走出来。
难道是搞得太多了,肾亏?
才会这么一副,被采补后,半死不活的样子?
系统:【啊这——】
“沈少爷姓沈,傅家的产业,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一个外姓人继承,您呀,就别白日做梦了!”
慕青是真心不想搭理他,都怪她嗅觉太灵敏,隐约还能嗅到一股子屎臭味。
“嘴硬!本少现在就告诉你,傅家是不是我的囊中物!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出傅家!”
沈丛飞冷哼一声,伸出手就要去扯慕青。
傅景年原本正习惯地,听慕青叽叽喳喳,和自己分享大小事情呢。
冷不防,沈丛飞这个私生子,聒噪地来煞风景了。
煞风景就算了,他还不掩饰自己对傅家产业的觊觎。
这也就算了,但是,他竟然要解雇小木头!
那怎么可以?
傅景年心底,滋生出一股子浓浓的愤怒!
这股子愤怒,迅速地就从心口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再加上,屋子里传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更担心小木头了!
沈丛飞竟然敢对他的小木头动粗!
然后,傅景年握紧拳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木头……”傅景年发现自己醒了,第一时间,艰难地坐起身来,直接就喊了慕青的昵称。
结果,嗯,他想得太美好了。
因为躺的时间太长了,哪怕慕青每天都给他用修复液疏通经络,但毕竟只有不到十天。
所以,全身还是有些没力气。
最主要还是,傅景年发现,他的声音非常的低。
并且,低得微乎其微。
刚他说出的三个字,费力不说,那声音,他自己都没能听得清楚。
而此时,慕青刚一展拳脚,把沈丛飞给撂倒在地毯上面,用巧劲在他几处大穴狠狠地捶打了几下。
偏偏,沈丛飞刚有惨叫的趋势,慕青就干脆利落,把下巴颏给他卸掉了。
“啪啪啪——”
一想到,沈丛飞剧情里,那些自大自傲又恶毒的行径,慕青就忍不住扬起手,连续打了他好几个耳光。
打得她手掌心都有点儿疼了,才住了手。
“弱鸡一样,还以为自己是钢铁熊?嘁,次儿吧唧的废物!”慕青打完了,神清气爽起身。
感觉还不解气,又对着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眼底满满的怀疑人生的沈丛飞,呸了一口。
沈丛飞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觉得,此时此刻,他一定是在做恶梦!
“小木头——”傅景年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努力了好几次,终于能够听得见自己的声音了,又再次试图喊人。
而慕青拍了拍手,恰好看向了傅景年,刚好就和他一言难尽的眼睛对上了!
“小……小年哥哥?”慕青拍手的动作都静止了,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又惊又喜,还有一丝丝的尴尬。
糟糕,统子,他会不会觉得,我和小时候萌萌哒的乖巧小女孩不太一样?
系统:【宿主大大,相信你的魅力,只要你愿意,任务目标都会爱上你呢。】
是……是吗?
慕青有点儿不太相信。
“嗯,小木头,我醒了。”傅景年看着她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羞赧表情,忍俊不禁。
小木头长大了,原来这么可爱呀。
“啊,对了,我要赶快告诉沈阿姨你醒了!”慕青转身想要跑出去,结果跑出去又跑了回来。
然后,在傅景年一脸询问的眼神中,她嫌弃的拽着沈丛飞的手臂,把人拖拽出去了。
傅景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半天,他才咽了口唾沫,小声地说:“小木头力气真大呀。”
“景年——”
沈芳茹听说傅景年醒了,险些就激动地昏过去了,还是慕青反应敏捷,掐了一把人中。
等到沈芳茹缓过来,她直接就跑向了三楼。
门没有关,但是沈芳茹近乡情怯,担心这一切都是在梦里,所以,她不敢进门。
傅景年尝试着下了床,费力地走了几步,僵硬的双腿终于逐渐恢复了点力气。
他扶着床边,再扶着墙壁,缓缓地走出卧室的门。
一抬头,就和眼眶含泪的沈芳茹,四目相对。
“妈!”傅景年也红了眼眶。
他昏迷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其实一直都有意识。
他的卧室里面,有护工、有爸妈也有郝怜怜和沈丛飞……
每个人单独进来,对着他说得那些话,他其实都记在了心里面。
因为,一直躺在床上,还不能睁开眼睛,真的非常枯燥和无聊。
就把所有人说的话,都给用心的记下来。
包括,那些算计,还有一些恶意满满地诅咒。
直到,小木头的出现。
傅景年从来没有想过,他每天固定的时间,会期待小木头的出现。
她会用心给他疏通经络,还会把他当正常人一样闲聊,给他读晨报他喜欢的版面内容、和他分享生活中的小趣事……
“景年啊,呜呜,我的景年真的醒了——”沈芳茹冲过去,抱着傅景年,激动地哭了出来。
这几个月来,其实沈芳茹有好几次,都要崩溃了。
可是一想到,她的景年还在沉睡,她的丈夫却直接把私生子带回傅家,让他登堂入室。
沈芳茹就告诉自己,她不能认输,不能放弃她的儿子。
如果她这个妈妈都放弃了,那么景年,该有多么绝望和伤心啊!
还好,景年还是醒了!
母子俩伤感了一会,就调整好了各自的心情。
沈芳茹擦了擦眼角,走过去拉着慕青的手,又拉着傅景年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到了一起。
“景年呀,青青跟我说,你们十几年前就认识了,还一直有书信往来呢。”
沈芳茹现在看慕青,怎么看怎么稀罕,恨不能让她立刻给自己当女儿。
后来一想,让她给自己当儿媳妇,那也是她的女儿呀!
本来还想着,该怎么让两个孩子相处看看,哪知道,两人早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这不就是现成的里,男女主儿时一次相识,十多年后,两人长大成人,再次相遇的桥段吗?
磕到了!
沈芳茹星星眼,怪不得见到青青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好亲切,她像是自己的女鹅。
原来她命中注定是她的女鹅呀!
“少爷真的醒了呢!”香香端着茶盘,一眼看到这一幕,惊喜地喊了一声。
还在楼下的佣人们,一个个陆续跑上楼,看到傅景年真的苏醒了,一个个奔走相告。
不到十分钟,整个傅家老宅,就被喜悦的气氛充满了。
至于沈丛飞——
他被慕青狂扁了一顿,就扔到了周管家的房间里去了。
周管家原本还在顶楼的花园房里浇花,香香是特地跑上来,告诉她,傅景年苏醒的好消息。
结果,周管家晚娘脸露出一抹震惊,手中拿着的洒水壶都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周管家,您怎么了?是不是太兴奋了呀,哈哈,少爷醒了,真的是太好了——”香香一面自说自话,一面喜滋滋地诉说着所有人的好心情。
这些话听在周管家耳朵里,就非常的刺耳了,并且,她还感觉香香非常的聒噪。
“闭嘴!”周管家突然恶狠狠地盯着她,气急败坏地说:“没什么事,你下去做事,别在这里妨碍我!”
香香张口结舌,似乎想不到,周管家会有这么狰狞的一面。
她想要说好,但是唇瓣翕动了几下,却发现自己始终没办法心平气和说出一个字。
仿佛有什么碎掉了。
是了,周管家最近一直很反常。
香香黯然地转身下楼,她粗枝大叶,不代表她愚不可及。
自打郝怜怜以少爷未婚妻身份和沈丛飞陆续来到傅家,周管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变得严厉刻薄,还会为那两个人打掩护。
本来,香香觉得,周管家这么做,应该是不想那两人的事情,被太太知晓了,太太会伤心。
现在看来——
从前那些刻意忽略的事情,在香香下楼的时间里,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
想不通的那些事情,香香突然就醍醐灌顶一样,找到了当时最想不到的那个答案。
她站在楼梯台阶,转身看了一眼花园房的方向,一向大大咧咧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周管家一直听着香香的脚步声,等确定她离开了,她迅速地放下水壶,顾不得锁门,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把门关上,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沈芳菲打电话,就看到双颊高高肿起,流着哈喇子的沈丛飞!
“啊——”
周管家吓了一跳,慌忙蹲下身扶起了沈丛飞,关切地问他:“丛飞,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啊?”
沈丛飞眼睛眨了眨,示意她,自己的下巴颏给卸掉了。
可惜,周管家没能准确看出他的暗示,只知道摇晃着他,把他晃得头晕目眩犯恶心。
这个愚蠢的老女人!
“叩叩叩——”就在这时,门板被从外面拍响,传来一句让周管家如坠深渊的话:“周管家,先生、太太还有少爷他们,在客厅等您过去,说是有些事问你。”
周管家浑身冰冷,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不过,应该不会有实质性的证据。
毕竟,有她们几个帮着,摄像视角都是死角。
就连出车祸那辆车,一切的证据也早就被销毁了。
周管家深呼吸了几次,就把沈丛飞扶着躺到了自己床上,小声地说:“我先去客厅,你在这里躺一会。”
“周管家来了,坐吧!”傅先生面上看不出表情,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
“先生、太太、少爷,不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我刚才在自己房间,竟然发现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沈少爷……”周管家刚坐下来,就试图试探着三人。
“啧,周管家还真是心大,都死到临头了,还能关心沈丛飞那个窝囊废!”慕青翻了个白眼,不无嘲讽地说。
周管家面色一冷,但是让她心惊的还是,不管是傅先生还是沈芳茹,还有刚苏醒的少爷傅景年,都没有怪罪慕青。
反而,一个个看向慕青这个乡下来的土妞,都露出了宠溺之色!
“慕青,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们先生、太太和少爷是文明人,不好意思训你,可你也不能仗着他们善良,就得寸进尺!”
周管家心底涌起无名火,对着慕青一阵的数落。
“周管家自己说的倒是冠冕堂皇,那你来说说看,我手里这只凤凰花的盘扣,又是怎么回事?”慕青冷哼一声,右手翻开,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只,和周管家旗袍上,一模一样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