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
秦聿珩走近，倚在木制栏杆旁，寡淡至极。
“你说，咱们的合作还有必要进行下去麽？”江晏辞猛抽一口，嗓音混着烟气。
“有没有必要的，在你。”
“呵，你可真公私分明！”
“江公子何时又变得感情用事了？”
“你少激我。聿珩，我劝你一句，少做无用功，苏祉念不会喜欢你的，她爱的人是我！”
这才是他想说的。
江晏辞背靠栏杆，双手伸开搭在上面，恣意散漫的姿态。
“如果你有这个自信，怎么还特意说给我听？”
他有多了解他，可能都超过他自己。
洞察人性的好手，得益颇多。
“等念念气够了，只要我愿意，她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江晏辞的面容有一丝僵硬，语调少有的平淡，似乎在刻意笃定什么。
“你有这个自信就好。”
“聿珩，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非要弄得个难堪的地步吗？”
“你那么多女人，我就看上了这一个，你本来也没当回事，体面放手，才是对两家关系最好的交代。”
“秦聿珩，我是尽量心平气和的和你在交涉。”江宴辞竭力克制着怒意。
“要不是看在曾经的情份上，你觉得我会跟你扯这么多？”秦聿珩余光瞥了眼旁边的男人，勾起一丝不可思议的哂笑。
“你非要抢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吗？你不是洁癖吗？你能忍受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在身边？”
江宴辞感到胸腔压抑得难受，嗓音都带上了气急的意味。
“身、心，我都要！”
他淡淡留下一句，转身正了正衣襟，先行回到饭局。
呵，真是可笑！
那么多女人他不要，偏偏要在苏祉念这死磕。
不过一时兴起，看他能有多久的新鲜劲！
江晏辞不可思议的低笑，笑容愈发的僵硬。
秦聿珩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过，亦从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男人将手里的烟抽完后，才转身离去。
八点，饭局结束，众人离开。
“聿珩哥，你靠边停，已经走远了，记者们看不到了。”
开出几公里后，副驾驶的江晏离开口道。
秦聿珩将人放下后，快速消失。
江晏离给江晏辞打了电话。
“你随便打个车回去吧，我还有事。”
“江晏辞，我可是为了你！你快给我过来，过河拆桥，下次可没这么好使唤了！”
江晏离气哼哼挂掉电话，继续等待。
十分钟后，他来接上了她。
一个小时后，秦聿珩到达锦大的时候，秦江两家有意合作的新闻弹出来。
还有疑似联姻的花边路透蹭热度。
新闻中的照片里，避开了正面照，并做了模糊处理。
只是江晏离上车的那张，二人距离有些近。
苏祉念因着他那句要来接她，索性一直泡在图书馆，并没有回寝室。
9点钟，她撑着疲倦，准备回宿舍。刚走出图书馆大楼，电话适时响起。
共享定位后，她随意翻看着手机。
自然也看到了更新的新闻。
以前习惯了关注江晏辞，关注江枫集团的一切，特别关注还没来得及取消，她“如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江耀病重的消息并没有瞒多久，正逢江晏辞爆出睡人妻的丑闻。被有心人揪住大做文章。
今晚，合作加联姻的口风一出，股东们如何选择自然清楚。
人往利边行，很好掂量。
这完全利好江晏辞的事，秦聿珩可不会主动去做。
好在这一切直接跳过他，由秦泽川亲自参与，他只需要当个工具人摆摆样子。
深情既然不移，怎么又会另娶旁人？
不过是辜负后的弥补安抚可笑的心虚。
……
图书馆建在砚清湖的一角。
湖面寂静无波，湖边垂柳随风摆动，在橘黄的路灯下摇曳着阴影。
苏祉念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踏上湖边的小径。
晚风拂面，她闭上眼，感受着清冷。
埋头苦干一整天，有些腰酸背疼，他伸伸胳膊抬抬腿，舒展着筋骨。
秦聿珩顺着干净的青石板路找过来的时候，小姑娘正转着腰。
他朝她走过去，暗哑着嗓音唤了声“念念”，一把搂住纤腰。
小姑娘一惊，看清来人后，哑然失笑。
他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相拥。
一天的时间未见，似半个世纪那么长。
冷寂的心在拥上她的那刻开始，变得柔软温热起来。
感受到一丝异样，她想要问问怎么了，可男人的手禁锢着她的腰身，头埋在她的颈窝，似乎不太好动弹。
手机在手心震动，有电话进来。苏祉念随意滑开，点了接听举到耳边。
“喂？”
是他熟悉的声音，甜软又乖巧。
她终于接电话了。
“念念，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那头难掩的激动，生怕她挂断，一口气说的有点多。
她眉头一皱，抱着她的手跟着一顿。
“我们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冷漠又疏离的回应。
“我说过那晚的事我可以解释……
等等，你是不是在湖边？”
江晏辞打听到她在图书馆，特意过来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