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那一晚后,她就没拿出来过。
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多事了,阴差阳错的竟没抽出时间理这一宗。
“在苏家,改日我回去给你取。”
“你就那么确定在苏家?如果不在呢?”
“怎么会?”她明显的诧异。
“我说如果,如果不在,你要怎么办?”男人勾着温雅的笑,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看得出来,那枚玉佩可不是俗物,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如果丢了,可能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
“过来~”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磁性的嗓音掺杂着淡淡的宠溺。
苏祉念乖乖伸手搭上,被他握住轻轻一带,整个人被他拉进了怀中。
“再给你看个东西。”
他环着她,取出另一个锦盒,打开来,那枚翠绿如水滴的玉正躺在其中。
她被他抱在怀中,因着疑惑,一时忽视了极其暧昧的姿势。
“怎么回到了你手上?”
“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她听话照做,靠近他。
清冽的雪松香萦绕鼻尖,是她有些熟悉的气息。
没有嗓音落下来,替代的是一个浅啄的吻印在莹润如玉的脸颊上。
他没有失信,简要告知了她经过。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物品。”
秦聿珩低哑着嗓音笑了笑,环着腰身的手收了收。
“你好像出了汗,洗个澡吧?”
怀中之人一瞬的哑然……
他起身,牵着她走出书房,将人送到她住过的那间次卧门口,自己则回了对面的主卧。
汗味很重吗?苏祉念抬手闻了闻。
所幸是各回各“家”,她耸耸肩,隐隐紧绷的心弦松下。
脱掉衣衫,走进浴室,打开了热水。
半个小时后,洗净后的姑娘走出浴室,又进了衣帽间。衣柜里面挂着整整齐齐熨烫好的新衣。
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呢?
小姑娘唇角上扬,指尖滑过,取出一套粉色兔子耳朵的睡衣换上。
关上推拉门,她拿起吹风机正准备吹头发。门上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她走过去,打开门。
是秦聿珩。
藏青色睡衣,丝绸质地,在细碎的水晶灯下泛着暗色光泽。
头发未干,随意搭在额前,最前面还挂着几颗水珠。
冷白的肌肤尚带着水汽,一步之遥,衣服未遮住的脖颈以及下方,是玉生烟般的观感。
男人的眸光落下来,停留在眼前之人身上。
苏祉念一手捏着吹风机,一手按着随意搭在脑袋上的干发帽。正抬头看向男人。
水汽氤氲过的眸子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墨黑清透,一眼到底。
莹莹波光中,他看到自己的模样越来越清晰。
“秦先生?”小姑娘怯怯地唤了声。
他怎么过来了?
“我帮你吹头发吧~”
秦聿珩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拉着她走进了浴室。
对方牵手牵得像相处很久的情侣,没有丝毫违和感,以至于小姑娘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镜子前面。
温热的风落下,指骨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发丝间。
一缕一缕,绕指的柔顺,和她一般乖软。
男人靠的很近,藏青色填满了整个眼眸,再无其他。
她闭着眼睛,海藻般的秀发由着他的手指翻弄。
上一个给自己吹头发的异性是她叫了十七年的“爸爸”。
那时,她还是养父母的掌上明珠,在普通的家庭里沐浴着最昂贵的爱。
她的头发生的浓密柔韧,养父母每每帮她吹干后,都忍不住夸一夸。
良善的夫妇,将毕生的爱都给了她。
“老苏啊,咱们筱筱这么好看,以后得便宜哪个傻小子哟~”
“我看谁敢,管他什么来头,必得过了我这关再说!”
“一想到咱们的乖女儿,迟早要嫁人,我这心啊就拧着的酸!”
“要不,咱不嫁女儿,招一个女婿进来怎么样?”
“嘿嘿,这个想法不错,对门那个小子就不错,知根知底,还隔得近。”
“你就别做梦了,我可是听说人家父母是什么财团的呢!”
“哼,有钱又怎样,我的筱筱可不是靠钱就能配上的!”
……
不知怎的,这些深埋的记忆突然似泄了闸的洪水,肆虐开来。
鼻尖有些酸,她吸了吸;眼睛跟着发涩,她不得不睁开眼来。
男人明明在认真仔细帮她吹着头发,可面前人儿细微的异样却没逃过他的感知。
最后一缕发丝被吹干,他放下吹风机,伸手捧起她的脸。
杏眼中水汽弥漫,眼尾浅浅的粉,娇媚中更多了几分易碎感。
“念念,我弄疼你了吗?”
他从未吹过女生的长发,这是第一次,难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聿珩……”
近乎鼻音的两个字节,她咬的很轻。
眼波微动,一颗晶莹被溢出,顺着脸颊而下,落进了他的掌心。
湿湿的,尚带着温热。
“我在。”
他附身亲上那双漂亮的眼眸。
温温热热的咸。却如甘露滴落,润泽着爱意的心田。
她终于改口了。
那带着尊敬和距离的“秦先生”三个字,久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却不想,刚刚唤出的那两个字,才是最悦耳的存在。
她慢慢抬手,慢慢环住了他的腰。她靠在他的胸膛,手上的力道收紧。
一分钟后,秦聿珩将人抱进了自己的主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