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嫁不嫁得了秦家,尚且不说。
念念可是要嫁入江家的,你们娘俩别胡说八道。”
苏父立在一旁,难得的似有训诫。
不管是江家还是秦家,那都是比他苏家高几个门楣的。
苏祉念凭着一张好看的脸蛋,好不容易成了江公子的女朋友。
她再加把劲,不是没有机会做江家儿媳的。
只要苏祉念能嫁到江家,他苏氏的产业还不得顺着捞一大笔便利?
至于秦家。
传言这位新家主不近女色,寡淡至极,门楣又太高。
与其肖想不确定的事,不如好好抓住江家这一棵大树。
于是苏正邦叮嘱所有人:
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半个字。
库里南车上。
严嘉淮将苏祉念的资料看完后,发给了秦聿珩。
他抻了个懒腰,状似无意问了句。
“你看上了?”
秦聿珩抬手,随意捏了捏眉心。
手重新放下后,他淡淡“嗯”了一声。
严嘉淮似乎也被喂了瞪眼丸。
一句“卧槽!”简直肺腑之言。
“你说你要是和江宴辞打起来了,我帮谁?”
严嘉淮手指伸进发间,抓了把头发表示担忧:
“你们在星穹的包厢都在同一层,还是面对面,别到时候在过道上打起来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报警吧。”
秦聿珩不以为意,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我报个屁的警我!”
严嘉淮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突然正色。
“聿哥,你这样不地道,和苏小姐交往的毕竟是宴辞。”
作为二人共同的好友,他还是没忍住提了醒。
“不还没有结婚吗?你只能在道德层面上谴责我,而我不在乎。”
这话还真听不出什么大毛病!
严嘉淮被噎得不知说什么。
“你可真是个狠人!”
“多谢。”
他们阴差阳错睡过,那就当一夜情,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除了秦聿珩这个奇葩。
哪个不是万花丛中过,还孑然一身的。
江宴辞这方面就做得很好。
江家,豪门中的豪门,几乎是与秦家势均力敌的存在。
秦聿珩睡了人家女朋友,已经是占了便宜的了。
如今还要继续肖想,当真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一向只权衡利弊。
秦聿珩的手段和风格更是将这四个字发挥到极致。
而纠缠苏祉念,几乎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明显的道理。
秦聿珩何尝不知晓?
可知晓不代表可以放下。
……
翌日。
江枫集团总裁办公室。
江宴辞打了一通商务电话后,给苏祉念发了一条信息。
宴哥哥:晚上有什么安排?
念念:没有什么安排吖~
宴哥哥:晚上要见一个合作伙伴,你陪我一起?
念念:好啊~
江宴辞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摁掉屏幕,起身往外走去。
下午,他去见了秦聿珩。
秦家在海外的发展势头非常强盛,特别是医疗板块。
江家在国外的相关行业则起步稍晚。
此次,江宴辞欲找秦聿珩合作,进一步拓深海外市场。
昨晚算是打了照面,现在趁热将合作提上日程。
初步洽谈还算融洽。
临近饭点。
秦聿珩没什么兴致,本欲谢邀。
只是听到对方那句“念念爱吃那里的菜”,又来了兴致。
她爱吃的菜,想来应该不错……
江宴辞给苏祉念发了吃饭地点。
在汀兰水榭。
苏祉念先到,定好包厢,点了一些餐前茶点。
江宴辞喜欢重口,她又点了几个辣味菜。
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于是给对方打电话。
一辆宾利商务车行驶在路上,电话进来时,江宴辞在开车。
他把电话丢给秦聿珩,示意他接一下。
闪动的屏幕上,显示着念念二字。
点下接听键,那头传来乖巧软糯的女声:
“宴哥哥,我已经到啦~
菜呢,我看着点了一些。
不知道你朋友爱吃什么?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我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他就在旁边,要不你问问他?”
江宴辞随意笑了笑,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苏祉念顿了顿,礼貌问道。
“苏小姐你好,我是秦聿珩。
没有忌口,苏小姐有什么推荐的吗?”
“秦先生,你好~”
“这里的川湘菜不错,海鲜也不错的~”
听得出来小姑娘略带雀跃的声线,那应该是她爱吃的。
“嗯,那就依照你觉得不错的点几道吧。”
“好的~”
“谢谢苏小姐。”
“不客气,那我先挂了,再见~”
简短的几句,听在秦先生耳朵里,太过动听。
他不由低低笑了笑。
江宴辞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玩味调侃:
“你这出国几年,有人性多了,都会说谢谢了?”
秦聿珩微微侧头看向他,语调寡淡,夹杂着几分认真: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看上苏祉念了呢?”
江宴辞愣了一下,伴随着一脚急刹。
直到后面响起喇叭声,他再一脚油门,快速冲出去。
凤眸微收,他的嗓音冷淡了几分:
“不过一个女人,你要喜欢,让给你就好了。”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着:
“只是,念念不一样。
她眼里只有我。
就算我让,她恐怕也不愿跟你。”
江宴辞故作无谓的样子在他看来着实可笑。
他既然想要,又怎会提点他?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花落谁家,便各凭本事。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秦聿珩目光盯着前方,恢复了寡淡漠然的神情。
“我不强人所难。”
他如果要强人所难,大可将那晚的事摆在苏祉念面前。
可他没有这么做。
至少目前,不打算宣之于口。
携势迫人,又怎配得到真心?
这样一句话,让江宴辞彻底打消了疑虑。
他秦聿珩是什么人,温雅外表,蛇蝎心肠。
整一个斯文败类。
强人所难的事还少吗?
他能这么轻描淡写说出口,想来也并非真的有意。
也是,才见过一面,能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