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边将手镯给瓜尔佳文鸳带上,一边摩挲着如玉般无暇柔软的柔夷,“这是新疆今番贡品,朕观其通体透亮,色若红梅,配沁儿自是相得益彰,总算是没有辱没了这一绝世宝物。”
瓜尔佳文鸳低着头,羞涩一笑,血红的镯子在凝雪般的肌肤上耀眼灼目,“嫔妾谢皇上隆恩。”
皇帝忽然抿唇,他知道自己这番着实是为美色所迷,可他也十分享受,宫中有这样一个可心人,他总算能以解案牍劳累,“外头风凉,还是进屋去吧。
瓜尔佳文鸳被皇帝携手进了内殿,康禄海在外无声地大笑。
周宁海是什么人呐?那可是华妃娘娘从雍亲王府里带进宫的亲信,如今轻飘飘就挨了重刑,他果然是跟对了主子,他这辈子的福气还且看后头呢!
皇帝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狼藉,眉头一皱,认出那款式招摇的瓷盘是翊坤宫里的,他看了身边乖巧的小女人,便知道她无意求他给自个儿做主了。
“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给翊坤宫送回去。”皇帝一把将瓜尔佳文鸳抱起来,绕过那块地,将其放在暖炕上。
“皇上,您别生气,都是嫔妾不好,惹了华妃娘娘不快。”瓜尔佳文鸳伸手试图将皇帝眉宇间的怒意抚平,娇弱无力的动作总是不得其法,波澜起伏之处不小心在男人的胸怀里磕磕碰碰,娇吟声带着些懊恼与羞意。
皇帝难耐地抓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地盯着美人,好似在探究她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邀宠,“爱妃这般乖巧懂事,怎会出去惹事?”
瓜尔佳文鸳低下头,有些难过道,“是嫔妾的贴身婢女迎夏的名字和延禧宫夏常在同字,虽是无意冒犯,却也是触怒了夏常在。”
皇帝早在第一次享受美人帐中香之后就发觉不对,沁贵人的绿头牌他之前一直都没在敬事房呈上来的托抬里看到过,问了苏培盛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皇帝不管一个婢女的名字如何,单单只对华妃的作为不满,连带着不管不问的皇后他都有些迁怒。
只是皇后并未有明显的疏漏,华妃目前还不能动,可总要有人承担起帝王之怒。
于是才作为新人被安排侍寝过一次的夏常在就被贬为了官女子。
只是旨意才下,承乾宫这边还未来得及得知。
看到美人这般不安的模样,皇帝有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柔软,“沁儿,朕会护着你的,你那宫女不必改名了,夏氏只是一个官女子,何来冒犯之说?”
瓜尔佳文鸳闻言忽然泪如雨下,美目在泪光中更加明亮,看着眼前的男子,宛若看着她的神明一般,“皇上,嫔妾只是太害怕了……呜呜呜呜”
皇帝知道她病过一场,伸手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只叹息他们的缘分来得迟了些,到底是让她吃了苦,他既气闷又心软,他时常遇见在他面前哭得哀切的妃嫔,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哭得让自己这么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