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在永寿宫安胎,太后每天都要来看望她,太医院院判章弥每天跑断腿,可能就因为宛答应喝水呛了一口,又或是大幅度动了一下,要他说,除了宛答应,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康健的妇人,太后娘娘的坐胎方子,他看过,都是先调养身体为主,不像其他后宫小主的方子,亏损母体来获取留取龙精的把握。
怪不得太后娘娘还是先帝嫔妃时,怀了那么多龙胎,如今身体还十分硬朗。
余莺儿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后,她心里知道太后是关心她,可嘴上免不了受不住要嘀咕几句,“太后娘娘也太啰嗦了,本答应如今都还没显怀,不用这么小心谨慎的吧!”
松棋和松琴满脸惊慌,“主子,您这话可是大不敬!叫人听见了只要治罪的!”
余莺儿不置可否,她向来就是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她算是看准了太后可喜欢她了呢!
“怕什么,就算太后娘娘听见了,也不会怪罪我的。”余莺儿捏起一个拇指盖大小的酸梅糕放进嘴里,这是太后方才送来的,她总是见不得她的硠硠受苦的。
松琴给她捏着脚,瞪了一眼殿内伺候的嬷嬷和小宫女,警告意味十足,“主子,奴婢们日日在您近前伺候,自然知道您对太后娘娘的一片孝心,可免不了有那有心之人不知道,拿住您的话头可就不妙了。”
“好了,好了,本答应知道了,以后不这么说了。”余莺儿也知道自己的话不是那么合适,不过她也就是那么一时的嘴飘,倒是还算知道轻重。
“主子!”小义子突然进殿给余莺儿行礼,“景仁宫那位薨了。”
小义子的声音十分平淡,可却在这当下如同一声惊雷,其他人不敢有所动作,余莺儿惊得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半块点心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只听她含糊不清,声音却十分尖利,“景仁宫?谁?怎么了?”
“回主子,是皇后娘娘薨逝了。”小义子道。
“皇后娘娘薨逝怎会没有丧钟?”松琴脸上也带着惊讶,甚至还有些喜气。
余莺儿抓紧了松棋的手,“果真是天道有轮回,叫她害我!”余莺儿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腮边激动的透出胭脂红,“头风有这么严重的?竟然死了?”
小义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皇上下旨不准敲钟,说是怕不吉利冲撞了宫中即将诞生的贵子。”
他话音才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女子的带着喜气的笑声,“妹妹,姐姐可否进来?”
余莺儿一听便知是曹琴默来了,赶忙叫她进来。
“妹妹,姐姐是来给你报喜来了,”曹琴默抱着温宜坐在了余莺儿对面,她也不卖关子,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个能等的性子,“新上任的钦天监昨夜夜观天象,说是贵子落巢,东边的好兆头,这说的不就是妹妹你肚子里这一胎么?”
“贵子?算他会说话,本答应自会好好赏他!”余莺儿听了十分高兴,被先前克嫡母的传言生出的郁气都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