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皇后看出皇帝似乎已经没有耐性听她说些关心之语了,便适时进入了她今日的正题,“皇上,臣妾本不该扫兴,只不过今日之事实在是令臣妾有些为难了,事关欺君,臣妾不敢不报。”
皇帝看着皇后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就有些反胃,实在是每次皇后露出这样的表情,于他就没有什么好事,“说吧,又是何人犯了欺君之罪竟让皇后都这样在朕面前吞吞吐吐?”
皇后看着皇帝面色变得更差,心里一梗,但为了斗倒一个又一个皇上的新宠她不得不这么做,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将她看进眼里呢?
“臣妾也是庶人甄氏派人前来禀告,这也是才知道,只是臣妾毕竟不是当事人有些细节可能知晓得不那么清楚,皇上不如通传庶人甄氏向您当面陈情如何?”
皇帝锐利的目光瞬时看向了皇后,他不冷不热道,“她不过一个庶人,又被禁了足,如何派人来景仁宫?”
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手心冒了些汗出来,“她是被禁足了,只是她和沈氏情同姐妹,沈氏的宫女她倒也能使唤一二,”皇后怕皇帝更加不满,没等人来说明就给人降了罪,她也顾不得怕皇帝会觉得她手伸得太长,只能直说了,“那宫女说是除夕夜答上皇上的诗句的甄氏而……不是宛答应。”
皇帝闻言面色更加阴沉,他将手中的佛珠串扔在了案几上,“看来是朕给宛宛的位份太低了,才让他们觉得是个东西就能往她头上踩一脚。”
皇后听出皇帝语气里风雨欲来的狠厉,她心里一酸,正要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喧闹声。
皇帝讥讽一笑,“皇后如今是越发能干了,连自己宫里的奴才都管不好。”
“皇上,臣妾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皇后并未争辩,她掩盖住眼底的杀意,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她景仁宫放肆,还让她吃了挂落!
只是还没等她派剪秋去看,殿门便闯进来一个穿着宝蓝色旗装的女子,那女子眼里含着泪,步伐踉跄,端的一副可怜模样,进了殿就扑通一下往下跪,“嫔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见她模样,心里积攒的火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心疼,他起身快步上前扶起余莺儿,语气带这些斥责,“嬷嬷不是教了如何行礼么?怎么又开始乱来了?你是有几个膝盖这么跪?”
皇后见皇上对那贱人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她心里更记恨了起来,决心不管今日能不能除了这个贱人,她都要让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余莺儿本来也只是顺带给皇后行个礼,主要目的是想搏得皇上的同情,她才好为自己转圜,如今看着皇上并没有很看重皇后的感受,她心里十分得意更加不将皇后看在眼里了,她娇弱无力地依靠在皇帝的臂弯处,眸中带着水汽,“皇上,嫔妾有罪,特来向皇上请罪……呜呜呜呜”
皇帝看她这样,眸色更深了,结合皇后未尽之言,和怀里这小女子的做派,他哪里还猜不到皇后所说只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