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快速地抬起头和宝鹃对视一眼,宝鹃眼神闪烁了几分便跟进了内室。
刘太医诊脉后心中大骇,连忙跪地,颤着声道,“贵妃娘娘,臣先给您止血,只是您这一胎一直是贞太医负责,您的脉案他也更清楚些......”
菊清朝宝鹃道,“娘娘这里离不开人,你去让小印字请皇上和贞太医来。”
宝鹃心里一松,她得和皇后娘娘通风报信去。
小印子就侯在殿外,他听见菊清的声音,吱乎一声就领命而去。
待宝鹃也出了宫门,菊清请刘太医查看那串手串,刘太医也是医道圣手,他查验过后,心中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贵妃请了他来,这是早就知道有人要下手,为了避嫌才不用一直亲厚的贞太医,可为何娘娘还是着了道?
刘太医不敢深想。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禀贵妃,这珠串里面含有大量的麝香和落太红,于常人无碍,只是孕妇闻之则胎儿不保。”
菊清闻言眼眶瞬间就红了,“快!把这鬼东西挪到偏殿去,刘太医,那娘娘如何?”
刘太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臣无能,娘娘这一胎已经滑了......”
皇帝才急冲冲掀开门帘就听见这一句,怒火攻心,一脚踹在刘太医的心口,面色焦急道,“贞时,贵妃要是有什么万一,朕诛你九族!”
贞时立刻打开医箱,他虽早就知道贵妃的打算,可皇帝的雷霆之怒还是让他压力山大,希望贵妃娘娘能保全自己,否则,他那可怜的老母和幼子可如何是好。
菊清眼泪唰唰地往下掉,跪到皇帝身前,头砰砰地往地上磕,“求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我们娘娘是遭人害了才会滑胎的!”
皇帝冷了脸,让菊清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听到是皇后身边的剪秋送了害人的东西来,想都没想,就让苏培盛将人押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皇后带着一行后妃才刚赶到便看见苏培盛的徒弟小夏子拖了堵了剪秋的嘴拖着往外走,她心里一紧,她收到宝鹃的消息紧赶慢赶赶过来,就是想在皇上面前再辩驳一二,好保住剪秋,可皇上竟然丝毫面子也不给她直接就处置了剪秋,她如今也拿不准皇帝的心思了,难道安陵容那贱人真就这么得皇上的心?
她看着朝她行礼的小夏子勉强笑道,“夏公公,剪秋是本宫身边的掌事姑姑,本宫不知她犯了何事,竟引得皇上如此震怒?”
小夏子脸上挂着笑,“回皇后娘娘,您还是自个儿去问皇上吧,奴才不敢多言。”他说完便招呼两个拖着剪秋的太监训斥了声,“动作麻利点,赶紧送去慎刑司,皇上还等着呢!”皇后闻言脸色更是沉了下来,皇上竟把剪秋送去慎刑司,这是怀疑上她了?
不,皇上不能这样做!这样她作为后宫之主的颜面何在?
皇后疾步进了殿,她只感觉身后目光如芒,刺得她的背佝偻了些。
甄嬛跟在皇后身后,内心的焦急,心里也在为自家姐妹做着最坏的打算。
“皇上,姝贵妃怎么样了?”皇后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皇帝问道。
皇帝抬眼看她,只觉得眼前这面容变得令人十分厌恶,“皇后不知?还来问朕?”
嫔妃们在殿内闻言跪了一地,生怕帝后争执殃及池鱼,此时无人敢有所动作,毕竟贵妃还躺在里面呢。
皇后闻言,身体摇摇欲坠,皇帝这是问都不问就已经给她下了定论了,剪秋不在,只有景仁宫的一等宫女陪侍,跪在地上用身体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