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子的额头溢出薄汗来,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娘娘在他面前摆出这样依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姿势神态。
他的心仿佛飘在云端,醉在酒里。
他的手臂有收拢的趋势,他想揽她入怀,想得快要疯了,可他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忍住。
他怎么配?
心里这样自嘲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舍不得动半分,他热切地望着眼前艳冠群芳的女人,几乎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娘娘,不管您要什么,奴才都替您拿来!”
就是要他的命,他也肯。
只要她想要……
安陵容眼底滑过一丝满意之色,她松开小太监的腰带,手指往上绕了绕,在他紧绷的心口处轻按了一下,感受到里面强力的跳动,她将耳朵贴上去,眼眸中蕴满了水雾,亲昵道,“小印子,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谢谢你。”
小印子的脸突然涨得通红,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嘴唇蠕动了几番,吞吞吐吐道,“娘娘……娘娘不用谢……谢奴才,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小印子,我有些累了。”安陵容见目的达到,便想将人丢开。
小印子却以为她想要靠着人睡,他心花绽放,却不敢太明显,只敢在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弧度,人站在原地不动,双臂虚虚环在外围,担心她睡着摔下去,“娘娘,您靠着我睡吧,奴才就在这里。”
安陵容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起身错开,阴影交错中她的笑容十分怅然若失,略带着些苦涩,“本宫方才失态了,小印子你先下去吧。”
小印子愣了一下,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失望,方才想给主子靠的舒服,原本挺直起来的脊背重新缓缓弯了下去,他隐去声线的颤声,“是,奴才告退。”
一脚踏出门槛时,他忍不住心里喷薄欲出的情愫,可他不得不死死压抑住,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轻声道,“娘娘万要珍重自身,一切有奴才在。”
安陵容没有回应,也没有必要回应这样卑微的情思。
她只需要加以利用,既勾着也防着就行了,中庸之道,最简单不过。
“娘娘,贞太医今日又来了?可看出什么来?”菊清从外头来,提了个小篮子,里面装着桂露,用来煮茶用。
安陵容一脸娇羞之态,脸上也带这些喜意,“贞太医说本宫有孕了,只是月份尚浅。”
又从外头来的宝鹃也听到了这句话,惊得把手上端着的金箔掉在了地上。
安陵容回望向门户,见了她失态的样子,笑得十分腼腆,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光辉,让人看着就觉得温馨。
“贞太医真是神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菊清立刻跪下叩拜,宝鹃慢了一步,却也跟着菊清一起道喜。
“都起来吧,此事不宜张扬,一切等皇上回来再说,等本宫把胎保好,本宫定有重赏!”安陵容一边看着宝鹃,一边用手抚摸腹部,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一般。
二人齐声回答,“是。”
此时桂芝和素良嬷嬷也进了馆,她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童。
那男孩进了馆,十分好奇地看着安陵容,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跪下诚恳地磕了三个响头,“儿臣给姝额娘请安,姝额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