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眉庄,也不由得为现状忧心起来,她看了安陵容一眼,见她神色未变,心里也跟着冷静了些,“茯苓虽是一直跟在眉姐姐身边的奴才,可古往今来被人收买构陷主子一击致命的也往往是那些贴身奴才,茯苓被抓时当是万分紧张害怕的,可方才皇后娘娘都没有多加询问,她便自己跳了出来,听她回话口齿伶俐,哪有半点惊恐之态?嫔妾不信这奴才若是背后无人撑腰,她岂敢这样肆无忌惮构陷主子,还请皇上皇后明察。”
沈眉庄流着泪看向坐在上首的皇帝,悲切可怜道,“皇上,嫔妾真的没有……”
安陵容看着茯苓,眼里露出几分厌恶,像这样的蠢材能办成什么事?
她担忧地看着皇帝帝,“皇上,嫔妾觉得菀姐姐说得有理,既然是个背主的奴才,还是仔细审问才好,嫔妾看她心思太灵巧了些。”
胤禛点点头,他是知道沈甄二人对小女人的情谊的,他对沈眉庄道没有什么恶感,就是听闻她怀孕时也只不过是惊讶多于惊喜。
他那时怕小女人的情绪,小心赏了许多东西给她,可她倒好,半点不见小性,让他好一阵空落。
“拉去慎刑司把嘴撬开。”他平静地开口,心里盘算着这件事的处理方法,得让太后满意才是。
茯苓是宫外带进来的,对于慎刑司也只知道是个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地方,她平日得沈眉庄喜爱,没有受过一点苦,听见要去慎刑司,她一下慌了神。
家里额娘额涅弟弟的面貌一个一个浮现在眼前,在被太监拉扯时,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子戾气,她恨,她不甘,可她也无可奈何。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茯苓撞了柱,没有留下一言半语,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受不了胁迫自尽的。
沈眉庄楞在原地,而甄嬛则是立刻反应过来,随即慌了神,她看向安陵容,朝她露出求助的神情,这个时候也只有安陵容才能阻止事态发展了。
胤禛自小就见惯了这种场面,他是最快反应过来将安陵容拉进怀里,不让她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帝王压着怒意,冷冰冰地看着那两个办事不力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二十!”
安陵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又被按住脑袋,只听她在里面闷闷的出声,“皇上,这件事还有许多为明之事,还请皇上暂缓降罪。”
胤禛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这个不安分的,只道,“贵人沈氏,御下不严,禁足咸福宫。”
甄嬛闻言松了口气。
胤禛此时也不想在这里待了,抱着人往回走,路过皇后时,交代道,“皇后,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朕会派人速速追查。”
皇后站起身给他行礼,嘴角的笑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是,臣妾知道了,臣妾恭送皇上。”
剪秋行礼时有些担心的看着皇后,她怕皇后娘娘心里不舒服,头风症又犯了。
胤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莫名其妙‘失去’一个皇嗣的他此刻只想从某人肚子里耕种一个出来。
他的皇嗣不多,皇子更是只有两个,一个蠢笨一个上不了台面,若是阿容为他诞下子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他都会尽心培养疼爱。
这一下午帝妃二人直接错过了午膳时辰,苏培盛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帮忙遮掩,还要盯着追捕刘畚,可把他忙坏了。
忽然太后宫里来人,苏培盛心里打鼓,却在弄清宫人来意后,忙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沈贵人的事,他佯装镇静请人到隔间坐着,说是皇帝小憩还为醒。
他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又只身进了养心殿,他低着头,面前是一扇苏杭能工巧匠打造的白玉汉弓藏景屏风。
他透过镂雕能看见些女子温顺坐在床畔的绰约身姿,她玉足点地,弓着身,雪白的脖颈上压抑着什么,头上带着的宝石金饰将阳光投射到他那不知死活的眼睛里,一瞬间就让他回了神。
他心里苦涩,皇上要是把自个儿身子用坏了可怎么好?
他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拐着弯向太医们讨教讨教那方面如何保养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