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想装得云淡风轻无事发生,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根本遮掩不了。
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他脆弱得快要碎掉。
就算是顾是南,在看到江柒柒为了蓝泽那么难过之后,他也没办法吃醋,毕竟蓝泽是为了救他。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他自知是比不了的。
顾司南眉头紧皱,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还有其他办法么?”
了尘看向他,面露犹豫之色。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这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此时蓝泽也察觉到了了尘的意图,确实目前为止去找那个人是最好的办法。
可一旦这么做了,有些东西一旦扯下那块遮羞布,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而且还不能让江柒柒知道,这也是蓝泽和了尘犹豫的原因。
顾司南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看出了两人还有其他选择,只是这个选择可能不是太理想,而且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但看着蓝泽胸口那个逐渐扩大的黑洞,他提议道:“不管是什么办法,试试吧。”
因为他从未见过江柒柒那么伤心的模样,虽然是为了别的男人,可他还是会感觉到心疼。
此时江柒柒泪眼婆娑的望着蓝泽,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二娃出事的。
所以不管有什么办法,哪怕要冒险她也在所不辞。
蓝泽心软了,一声不吭的安抚着江柒柒,他也怕自己死掉,以后不能再保护重要的人。
了尘就当他是默认了:“试试就试试吧,我来办。”
也只能是他去做。
江柒柒焦急的想要参与:“真的有办法?我陪你一起吧六娃!”
了尘吓得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你在家照顾二娃,我去找个人,就是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来,试试吧。”
他直接空遁跑路,消失在了原地,完全没给江柒柒反驳的机会。
方媛吓得又是一激灵,她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泪被吓得止不住!
她哆哆嗦嗦的爬到了江柒柒的身边:“柒柒,我们是在演什么玄幻剧吗?你刚才说我是江达的寿命共享者,是什么意思?”
江柒柒看着方媛和顾司南,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解释一下。
“我们是转生者,需要依靠寿命共享者共享寿命才能活下去,我们曾经也是人类,只是现在跟你们稍微有点差别而已,傅季森和恶鬼一类的东西差不多,当初江达就是被他盯上,为了不连累我们才会独自离开的。”
差别他们已经看到了,蓝泽胸口的洞就跟燃烧的木头一样,那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身体。
而方媛因为得知江达离开的真正原因,哭得更大声了。
早痛不欲生的那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煎熬和怨恨,可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为了保护她才离开的。
并且方媛还从江柒柒这里了解到了很多事情,比如她和方月的寿命也是被傅季森换掉的。
被方月绑架也是傅季森在背后帮忙。
很多人前光鲜靓丽的人,谁也不知道那副皮囊下住着什么妖魔鬼怪。
这时候顾司南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原来最初江柒柒靠近他真的只是为了活命。
虽然早有猜测,但在确定这个推断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顾司南神情复杂的看向江柒柒:“就算傅季森死了事情也还没有结束,有些东西我需要去处理一下,等解决完这一切我再来找你。”
既然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他也不想看江柒柒为其他男人担惊受怕的模样,索性起身离开。
他不想为傅季森和顾明汉那种人陪葬,也不想苟且偷生的活着,所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江柒柒有些不放心,看向顾司南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让人心疼。
“可是你现在出去要是被抓回精神病院怎么办?”
看来江柒柒还是关心他的。
顾司南的心情好了一些,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语气里透着些许疲惫:“傅季森已经死了,就算我被抓回精神病院也待不了几天,不用担心。”
方媛哭得昏天黑地,这时候冷不丁的插了句嘴:“对的,顾氏那么有钱,要把人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顾司南语塞,漠然的盯着方媛,满脸都透露着她很多余。
就算顾言初不出手,他也有办法自己出去。
他是打不过异能者,但不代表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方媛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被顾司南盯得头皮发麻,默默的往江柒柒身边缩了缩。
江柒柒现在得守着二娃,这边情况比较紧急,既然傅季森已经死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所以她点点头,对顾司南嘱咐道:“那你自己小心点,有危险随时联系,我一定会赶过去的。”
她眼里的真挚让顾司南的眸光变得柔软无比。
脑子里瞬间涌出江柒柒一次次救他,担心他的画面,里面真的不掺杂一丝感情么?
他不清楚,等着一切结束之后他会去验证的。
看着顾司南离开的背影,江柒柒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点点难受,顾司南会介意的吧?毕竟一般人似乎都不太能接受。
比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方媛,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真伤心。
只一眼,蓝泽就洞悉了江柒柒内心的想法,心脏的位置再次抽痛起来,是心疼。
心疼他的小七会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自卑和不自信。
明明他的小七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儿,配得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他也难过,因为自己的迟疑而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这会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
怕江柒柒担心,蓝泽强忍的疼痛不敢再透漏分毫:“我现在不疼了,你们去休息吧,我等了尘回来。”
方媛面对身为异类的偶像,显得有些拘谨:“那个,要不你去主卧?当自己家不要客气。”
蓝泽友善的冲她笑了笑:“谢谢,不用了,借用你的沙发就好。”
其实是他现在疼得连起身都艰难,更别说挪动位置了。
在他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一条条黑色的细线在蔓延,如跗骨之蛆,所过之处皆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