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还有这闲情逸致呢？”
姜越看得出来，应该是付安书在手把手地教叶安平画画。
“这可不是，消遣玩意儿”
付安书没正面回应他。
“可是这东西有啥用呢？不能吃，不能穿的，纯粹浪费时间”
姜越对这行为表示很不理解，
要是付安书教叶安平一些防身术之类的，他觉得倒也还说得过去。
画画？
都快被淘汰的一种艺术形式。
“现在或许没用，可以后呢？”
“等待文明的火炬再次点燃，秩序的光芒再次照耀”
“那时万歌升平，国泰民安的景象，不还得画出来嘛”
“作为对过去黑暗动荡年代的总结也好”
“作为对未来再次陷入危机的后人的勉励也罢”
“起码让他们知道曾经辉煌过，太平过，也温柔过”
“人呐，总得留些念想，不然人生就越走越窄了”
说罢，付安书完成了最后一笔，
那是还算皎洁的月亮。
“行吧，今天就先练到这，以后有机会再教你”
付安书对着叶安平笑了笑，拂了拂手，让他赶快去休息。
叶安平也知道，接下来很可能就是姜越和付安书夜间谈话的时刻了。
他也很识趣地走向屋内。
姜越听了付安书说的话，感触也挺深的，很有道理，没啥好反驳的。
现在的时代还能算是文明吗？
算！
形体上算，但是意识形态早已处于半崩溃的状态。
没人说这是末世，但所有人已经接受了这是末世。
现在的情况就是，
文明的大象已经处于坠崖的地步，
但是却被一株小花给死死吊着，
不让那头文明的大象坠崖。
虽然听上去很扯，但是花胜在坚韧。
比如像付安书这类人，可能就是那朵花的一部分。
“所以呢？”
“你的理想是重整文明？”
姜越问出了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或许吧，但可能也得暂且屈居第二”
“第一理想呢？”
“你应该知道的”
付安书又将问题抛给了姜越。
“复仇吗？”
姜越见付安书沉默不语，便知道答案大抵就是这个。
“一个连复仇都放不下的人，能够建立新的秩序吗？”
姜越还是打算劝劝付安书放下复仇，
姜越本来以为付安书会和以前一样暴怒，让他住嘴。
可是他这次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淡的开口，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就这样，付安书也没多说什么。
姜越心中哀叹了一声，又开始抬头看着那轮明月。
他突然觉得，付安书和天上的月亮好像。
远看皎洁一片，倘若真的登陆上去了，却会发现表面坑坑洼洼。
同一片星空下，同样的月光照着两人，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可是内心的距离又是如此遥远。
姜越率先走开了，就留付安书一人在抬头凝视着那片星空。
姜越先去看了看那群小家伙，发现他们都熟睡了之后。
这才放心把噬地蟒给召唤出来。
“怎么，还是不放心吗？”
“要我说，你小子瞎操心些什么，这能有啥毛病”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啊，那血魂虫万一不只有探测功能呢？”
“还得请你，帮他们消灭了那群血魂虫”
姜越对噬地蟒拱了拱手说道。
可能是因为姜越还沉浸在，刚才和付安书沉重的对话中。
表情还有动作什么的，都是异常严肃。
噬地蟒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突然来这么一出，它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啊。
“咳咳，那就随你愿吧”
噬地蟒也打算照葫芦画瓢，摆出一副板正的样子。
有道是走姜越的路，让姜越无路可走。
噬地蟒穿梭于各个小家伙们的精神空间中。
直到很久，噬地蟒重新出现在姜越的眼前。
“奇了八怪了，血魂虫我找不到了”
“？？？”
“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感觉凭空蒸发了似的”
“不过好在，叶安平的血魂虫倒是发现了，而且成功消灭”
噬地蟒摆出了一副不负重托的模样，感觉就像是要被颁奖了似的。
“不是呀，大哥。你就灭了一只血魂虫就嘚瑟成这副模样了？”
姜越扶着额头，唉声叹气。
感觉这噬地蟒是不是为专门为不靠谱代言的。
“这我有啥子办法哦，就找到这么一只嘛”
“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
噬地蟒觉得这确实不能怪他，咱又不是万能的说。哦土豪
“其实啊，我们完全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就是这些血魂虫会被他们精神空间的力量，给渐渐消化”
姜越乍一听好像还挺对的嘛。
既然没被改造的血魂虫会侵蚀精神空间，
这说明它应该就是以这为食，要不然那部分能量还能凭空消失了？
那现在都没粮食供应了，那不就成一次性道具了嘛。
再加上精神空间确实有一种排异净化的作用。
这么一条龙整下来，你该死还得死。
姜越咂吧了一下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叶安平为什么有，那就更好解释了，
因为就他的精神空间不太行啊。
不过以上都是基于猜测，虽然听起来确实很合理。
合理的猜测？
“不是，我如果要的是猜测。我还用得着让你出来吗？”
“那我干脆不清除不就好了，这样还省事”
“你不是老早猜测它就一种探测功能了吗？”
“…………”
经过一人一兽的智力碰撞之后，还是没找到啥其他办法。
“算了，也只好这样了”
“努力谨慎都做了，剩下的交给命运吧”
应该不会这么背吧？问题恰好出在这点上面。
姜越心里想着，但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越话题一转，又转到今天的黑袍人上面了。
“蟒哥啊，你说他是不是插了翅膀啊。”
“按道理林队那速度，咱俩有目共睹，再快点就飞起来了”
“没可能追不上他啊”
说到这里，噬地蟒的神色就变得有点不自然了。
“兴许，换了个行头也说不定啊，现在不是很流行化妆舞会嘛”
“咦，你这么一说倒是给我打开新思路，确实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