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解饮之来看解雨臣。
“姒衣小姐。”看见姒衣来,解饮之恭敬的弯了个腰,对他来说,姒衣算是他的半个师父。
“对了衣衣。”解雨臣接过霍秀秀给他削的苹果,道,“乜绥后来怎么样了?你找到他了吗?”
“他去了长白山。”姒衣轻言。
“难不成又去找终极了?”吴邪猜测。
王胖子骂道:“这孙子,当初在墓室里可把胖爷我害惨了,还把小哥拐跑了,还好咱小哥聪明。”
闻言,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张起灵身上,张起灵略微有些尴尬,不过表情很淡,很难看出来。
几人在医院待了一会,晚上的时候,吴邪开车把姒衣和张起灵送回了小楼。
解雨臣三人还住着院,主要是当初送来的时候伤得太重,医生现在也不敢打包票说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伤重造成的后遗症,所以医生不让出院。
晚上的时候,姒衣坐在房间内的窗边发呆,手中是当初拿到的那一卷竹简。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竹简上透露了一个消息。
是关于她和天道的,只不过有很多东西她还是看不清,所以不能确定,只能猜测。
通过这一卷竹简,她只知道她身上有让天道觊觎的东西,而正是因为这个东西天道才杜撰了她的长生之罪,并让乜绥杀她。
当年天道通过乜绥,在蜀国时以神之名,下令追杀她,说她的长生乃是逆天之事,天道不允。
那时的人崇尚神明,她也不例外,所以当初听见这个消息她是不愿意相信的。
后来经历了几次追杀,她不再信神,更愿意相信自己。
再说了,她坚信“存在即为合理。”
天道杀她,她不允,偏要与天道争上一争,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死。
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决定这一切的对错。
只不过让她疑惑的是她身上天道所觊觎的东西。
她身上除了螭龙,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了,所以不明白天道觊觎的东西是什么。
或许这个东西还和她的身世有关。
她出生时就因一副怪物的长相被丢弃,这明显不是她自身的原因,说起这个东西来,她便能猜测到她的身体和这件事的联系了。
姒衣抬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喃喃的念着什么。
螭龙盘在姒衣的手上,一言不发,贴着她的手背。
姒衣感受到手上冰凉的触感,低下头,螭龙刚好抬头,与之对视,它顺着姒衣的手臂爬上了她的肩头,蹭着她的脸颊。
这条螭龙从一条小蛇时就陪在她身边,已经两千多年了,她对螭龙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其他的感情。
这种感情与花想容不同,花想容对于她来说,更是一种她情感的寄托。
对于螭龙而言,二人陪伴多年,螭龙永远不会背叛姒衣,他们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对方,这种感情早已超越了家人。
相依相伴这么多年,螭龙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螭龙与她心意相通,它能感受得到姒衣的情绪,所以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也会因为安慰不了她而感到难过。
“你说,连天道都觊觎的、在我身上东西,是什么呢?”
姒衣看着窗外的夜色,喃喃开口。
螭龙思考良久,也想不出来是什么,他对着姒衣摇头,同时又安慰姒衣,让她别难过。
见状,姒衣轻笑,“我不难过,只是有些想不通,天道那样的人,所觊觎的东西,不免是与这天下相关,又或者和他有关。”
“不过……能与天道相关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这又回到了姒衣的身世上来,她真的只是蜀国一个村落那样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吗?
如果是的话,她为何能习得这一身的逆天之术?
如若不是,她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的人生应该只是普通的……
姒衣甚至在想,乜绥和天道的这一场局,或许从她出生那一刻就开始了,所以在她被丢弃之后,乜绥才会把她捡回去。
“谜题越来越多了呢……”姒衣喃喃的念着。
她的身世,或许真的和天道有关。
夜深了,现在这个季节,夜晚的气温还有些低,只是姒衣感知不到温度,她倚在窗边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再次见到了她出生的那一间小院子。
这一次不同的是,他在那间院子里看见了乜绥,而那个怀了孕的她素未谋面的“母亲”,正依偎在她的“父亲”怀里。
柔荑贴在小腹,腹中是一个不足月胎儿,二人满脸忧愁的看着乜绥,眸中有一丝微弱的亮光,似乎是看到了救赎般。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姒随担忧的问。
乜绥一脸沉重的点头,“这孩子本为不祥,若是出生,恐会给家中带来灾厄,且他出生之日,说不定就是尊夫人的死期。”
姒随听了乜绥的话,握紧了自家夫人的手,随后低头看向她,又看向乜绥,“不知大人可有解决办法?我愿意奉上全部家产,聊表心意。”
他与自家夫人是青梅竹马,二人情深意切,现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会伤害他的夫人,他心中自是不愿的。
只是商细君满脸纠结,她对这个孩子寄予了太多情感,如今这个样子,她心中不忍。
乜绥故作沉痛,沉思片刻后开口,“为今之计,唯有趁婴灵尚未足月,将其引出,若是等到孩子足月,夫人唯有死路一条。”
闻言,姒随被吓到了,他道:“大人有什么办法,我一定配合。”
就在这时,商细君握了一下自家夫君的手,打断他的话,看向乜绥,她歉意的笑了笑,道:“多谢大人好意,只是这孩子既然到我的腹中,证明我与他有缘,我虽不知他是男是女,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孩子也能感受到我。”
“只是我认为,这孩子尚未出世,大人便一句话定了他的生死,未免不妥,他还在我的腹中,那么他的生死想来我还是能决定的。”
“夫人的意思是……”乜绥试探开口。
商细君看向姒随,道:“夫君,留下他吧。”
“可是……”姒随本想说这孩子留下来商细君就会死,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他仍在犹豫。
“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况且没有发生的事情,夫君何必杞人忧天,万一是大人看错了呢。”商细君笑得温柔。
商细君虽然话语温柔,可是说出去的话也如泼出去的水,姒随也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若是强来,夫人也会恨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