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松懈下来，姒衣只觉得身体气息不稳，四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打了起来。
一股是她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与身体里的法则之力相处的还不错，倒也没有太大的排斥现象。
另外两股分别是鲛人的力量和人首兽身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面乱窜，似乎是想要逃离。
“衣衣。”
姒衣捂着胸口，面露痛苦，听见黑瞎子叫她，抬手一挥解开了他们四周的屏障。
从屏障中出来，三人跑向姒衣。
三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打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将她的身体撕碎，姒衣嘴角逐渐溢出鲜血，她满身鲜血，看起来极为骇人。
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姒衣身后，一掌打在了她的身上，欲将她的心脉震碎。
姒衣一时不察，整个人被打飞出去，撞在墙上随后掉了下来，因为惯性连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噗——”她吐出一口鲜血，看着来人，眸子狠厉。
“乜绥——”
乜绥看姒衣被他打伤，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黑瞎子三人完全反应不过来，等到回神，姒衣早就身受重伤了。
“衣衣！”
三人朝她冲过去，黑瞎子一把拉起姒衣，抱在怀里，顾不得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衣衣。”解雨臣看着姒衣满身是血，身上的伤还来不及好就又添了新伤，几次抬起手，却始终不敢触碰姒衣。
王胖子看着乜绥，满脸戒备。
“咳咳……咳……”
姒衣正欲说话，张口就是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吓得三人变了脸色。
乜绥很是得意，“阿茔，赌约时间到了，看来，是我赢了。”
姒衣右肩的窟窿正往外渗血，黑瞎子脱下他的衣服去堵住伤口，结果鲜血很快就将他的衣服浸湿，他的手上也全是姒衣的血。
她靠在黑瞎子身上，偏头看着乜绥，一言不发，没有一点力气。
乜绥背着手，一脸教育的样子，缓缓开口，“为师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你虽然聪明，但是太过自大，这是你的致命伤，为师早就让你改，你非是不听。”
“你啊，本就是一个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人，倒不如临死前，把东西交给为师，为师也可以帮你报仇的。”
王胖子啐了一口，“我呸！你这样的人才不该活在这世上呢！趁早挖个坑给自己埋了吧，省得还要浪费空气。”
“再说了，伤了姒衣的人就是你，你不是要给姒衣报仇嘛，赶紧挥刀自尽算了！没刀是吧，胖爷我有啊，我借给你使使。”
听了王胖子挑衅的话语，乜绥看向他，满脸不悦。
“师父想要什么东西？”姒衣看向乜绥，有气无力的问道。
闻言，乜绥一愣，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你可知绫罗花为何看不到你的前世今生？这并非是绫罗花的传言空穴来风，而是你没有前世，且你此生半人半妖，早已超脱五行，脱离此界。”
关于姒衣的事，他也只是很多年前进入青铜门的时候听天道提过两句。
“绫罗花对你无用，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修炼方法你能长生，我却不能的原因。”
“是么……”姒衣眸子晦暗，低语道。
她靠在黑瞎子身上，仰头看着乜绥，“唯独一点我至今都想不通，不知师父可能解答？”
“说来听听。”乜绥站在不远处，道。
“师父未得长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乜绥闻言，变了脸色，看向姒衣，眸中多了一些恨意，“若不是你，我也不必受这样的罪！当年任务失败，我命在旦夕，险些被天道抹杀。”
“可是天道没法离开青铜门，所以他不能杀我，哪怕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他也只能放过我，只能从青铜门内一次又一次的帮我。”
闻言，姒衣了然，她当初猜得不错，天道离不开青铜门，不然的话她两千年前就死了。
“他许我长生，让我杀你。”乜绥看着姒衣，“这便是我和他做的交易。”
“原来如此，多谢师父解答。”姒衣忽然勾起了唇角。
“什么意思？”见姒衣还笑得出来，乜绥不解的看着她。
“嗖——”的一声破空声传来，乜绥警觉，猛地转身，却还是慢了一步。
一柄剑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膛，鲜血溢出，同时也在不停地吸收着他的法力。
痛感逐渐传遍四肢百骸，乜绥终于回神，他麻木的转身，随即看向姒衣，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黑瞎子三人也震惊的看向姒衣。
只见上一秒还半死不活的姒衣现在像是没事人一样，她扶着黑瞎子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血迹，看起来带着几分慵懒。
“衣衣？你没事啊？？”黑瞎子疑惑。
“死不了。”姒衣看着乜绥，头也不回的开口。
见姒衣无事，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乜绥的伤口像是一个坏了的水龙头一样，灵气从里面不断的涌出来，全部被姒衣吸收。
“你怎么可能没事？？那一掌我用了全力！你刚才还受了伤，怎么可能会没事？”
姒衣被乜绥问得烦了，她开口，“师父啊，你还不明白嘛，这只能说明是你太废物了。”
语落，姒衣朝乜绥伸出手，五指成爪，手上用力。
那柄穿透了乜绥身体的剑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刺穿血肉，来到姒衣的手上。
姒衣抬起剑，对准乜绥猛地一挥，他身上的那张皮瞬间被姒衣碾碎。
“哈哈哈哈！！”
耳边忽然传来王胖子的笑声，姒衣不解的看过去，紧接着，黑瞎子和解雨臣也笑出了声。
“有这么好笑吗？”
王胖子笑得说不出话来，就指着乜绥的方向。
姒衣顺着看过去，瞬间也绷不住脸色，笑出声来。
那张人皮被姒衣撕毁，人皮下藏着的乜绥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脸上挂着血迹，见被几人嘲笑，满脸怒色。
“这就是你和天道的交易啊，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吧师父。”姒衣惯会火上浇油，乜绥此刻被气得一口淤血堵在胸口。
乜绥五指成爪朝姒衣冲过去，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把你们都杀了，看你们如何笑得出来！！”
乜绥刚才已经失了大半的法力，现在在姒衣看来，不足为惧。
从之前开始，他便一直让姒衣交出什么东西来，这个东西在姒衣身上，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所以姒衣设了一个局，可惜乜绥到最后也没有说来那个东西。
他五指成爪握住了姒衣的剑身，手上用力，似是想直接把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