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宋今禾坐在窗前发了好久的呆,严既清靠近她都没发现。
“怎么了?”饭桌上就发现她情绪不太对劲了。
视线被她小腿上的红痕吸引,蹲下来看,看到一道伤口,“怎么有伤口?”
宋今禾低头看了一眼,应该是刚刚瓷片碎的时候飞到她小腿上割伤了,她竟然一直没发现。
下意识把脚往回收了收,“不小心弄的……”
严既清拿来碘伏帮她处理伤口。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宋今禾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手机铃声响起,点开。
是妈妈发来的一条短信:爷爷想你了,在你的房间坐了好久。
配图是爷爷坐在她书桌前翻看的照片。就是这一瞬间,宋今禾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崩塌了。
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压抑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
感觉得到她不开心,但这样突然哭起来,严既清还是愣了一下。
“怎么了,禾儿?”一边柔声问,一边抹去她的眼泪。
“我只是…只是想家了。”
知道宋今禾藏着心事儿却不愿意说,严既清也郁闷,她是下午情绪才不对的,吃完饭更加不开心的,想来想去只能跟偏厅的事有关,于是边安抚宋今禾边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严少煊。
严少煊在自己的房间里气得不轻,此时收到小叔的短信一下子弹了起来。
只有寥寥几字:怎么回事?
看完严少煊完完整整的叙述,严既清眸子暗了暗,怒意也从心中升起,拿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整个人泛着寒意。
宋今禾哭得伤心,严既清哄了好一会儿,仿佛每一滴泪都落到他的心里灼烧着他。
哭累了睡着了,严既清看着睡梦中都还在抽噎的宋今禾,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压住一样难以呼吸。
连外套都没穿,拿起拐杖就去了东房。
一脚踢开房门,在里面打游戏的严子煜被吓得不敢说话。
拿着拐杖戳着他的胸口往后用力,把他逼在墙角,怒视着他,“严子煜,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放肆?”
“小叔…小叔,我错了,我不该对小婶不礼貌的。”
严既清却不听他的话,加重了他手上的力度,压着怒火,一字一句的说,“现在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再有下次,就滚出严家。”
林诗予和严亦深听到动静赶来。
“既清,出什么事了?”严亦深皱眉询问。
严既清把手上的力连着拐杖一起收回,转身看着严亦深,“问你儿子和老婆。”
说完提步走,走到林诗予旁边时停下脚步,不掩愠色的看着她,“我最后说一遍,对我的妻子放尊重。”
严既清虽然平日里冷漠,但很少动怒,如今火气这般大,严亦深也猜得到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林诗予不悦地打算驳斥,他却没理会,径直走向严亦深。
“二哥。”严既清眼神冷淡地凝视着他,“你说该让他跪多久?”
严亦深默了默,他不了解具体的事,但能让他重罚的绝不是小事。
却有些不满他这样的态度,严亦深皱了皱眉,“都是一家人,快过年了,跪个一个小时让他知道错了就行了。”
严既清冷笑一声,“不够,先跪一晚上。”说完就离开,到门口时又补了一句,“还有,不懂什么是规矩的话,祖训家规多抄几遍。”
严亦深问清楚了今天的情况,也觉得严子煜当罚,压着他就去了祠堂跪着家法伺候,让人守着他抄书。
林诗予不满,两人没几句竟争吵起来,她当晚就回了林家。
闹了好一会儿,除了早早休息的严怀山和哭睡着的宋今禾不知道,家里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严聿淮来到严少煊房间。
“少煊,今天在偏厅怎么了?”他心里清楚,跟自己儿子也脱不了干系。
严少煊从椅子上起来站在一旁,让他坐下去。
他不敢说这事情的导火索是一盘糕团,怕自家父亲大人嫌他丢人也打发去跪着,只能极其省略、用三言两语表达,“严子煜对今…小婶没礼貌,所以就被罚了呗。”
严聿淮知道他有所隐瞒,听完后不语,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等着他自己继续补充。
……
就知道没办法囫囵过去,只能认命的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还要尽量客观理智,不然严聿淮还要骂他毫无君子之风。
听完这些严聿淮不禁皱了眉,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却问出了个怎么也没想到的问题。
“你还会下厨房?”
“啊...?是的,今天还给我妈尝了呢,她很喜欢。”
许念到的时候宋今禾坐在窗前盯着一块手帕发呆。
“哎哟,怎么又盯着这块手帕发呆了。”许念无奈的摇摇头,喝了一口放在她面前的奶茶,嗯,全糖,还是她的禾禾懂她。
宋今禾手上的手帕是一块杏色的棉质手帕,右下角是浅金色的苏绣刺绣,绣着行书写法的一个“严”字,古朴简约,精致典雅,或许因为使用时间太长有些泛黄,但也看得出主人的精心养护,整齐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把手帕叠好放进包里才开口:“只有这块手帕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语气有些低沉和失落。
“禾禾,总不能一直执着着吧。有些人就是在特定的时候出现就够了,不需重逢的。你看看你这些年,一直记挂着那个人,心理医生说那件事对你的心理健康影响很小,但在我看来你对他念念不忘才是最大的影响啊!”许念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自从十岁那年的意外之后,她不是不知道宋今禾一直记挂着那个人,只是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冲淡的,没想到愈演愈烈。
与他重逢已经成为宋今禾的一种执念了。
本来宋今禾生日当晚许念和严少煊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第二天就吵架了,许念去找顾君泽,他第一反应是严少煊欺负她了,当时就要冲去找他理论,许念拉住顾君泽说他没有错是自己的问题,顾君泽才作罢,安慰开解完又劝她,要珍惜眼前人。
最后两人又和好如初,不过似乎严少煊也很自责的模样。看来两个看起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未必不会喜欢对方,未必不适合谈恋爱,他们两人倒是感情很好的样子。
外界传言也不真,都说严少煊花心,对一个女生的热情不超过三个月,所以恋爱期很短,可明明和许念谈了很久。
但和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许念情绪都不怎么高涨,整体恹恹的,严少煊只当她是每天被法律理论之类的烦的。
所以决定在周末带她去家里的山庄散散心。
第二天,严少煊接着许念一起去,派了司机来接宋今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