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既清国内事务繁忙,见她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就回国了。
闲下来会飞过来陪她几天。
日子就这么在飞过来飞过去中度过。
又马上到冬至,宋今禾提前完成了学业任务,正逢第二假期,她计划着悄悄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之前他们一直住老宅,严既清打算购买婚房的时候,宋今禾拒绝了,觉得柏华府就很好。
所以他们就计划搬回柏华府,这几个月严既清把房子按宋今禾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下,装修好之后一直是严既清一个人住着。
她回到柏华府的时候,看着重新装潢过的房子很是喜欢,他做这些事从来都是很妥贴。
宋今禾趁着天色还早,把家里仔细布置了一下,准备陪他度过今晚,明天的生日宴段景榆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她打算在零点刚过的时候先单独给他过一下。
忙活了半天,终于布置的有模有样,是白绿色系的花系,整体是偏新中式风格。
开始做饭之前,宋今禾想了想发消息打探了一下。
“严叔叔,在干嘛呢?”
“还在开会。”
严既清说了句“会议暂停,休息十分钟。”就拿着电话出去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还没到学校?”这个点儿她一般都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公寓离她的学校很近,她会走着去顺便买一杯咖啡。
“今早那堂课的教授请假了,不用去。”宋今禾淡然地扯着谎,“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要怎么过呀?”
严既清轻笑,“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怎么过,大家一起吃吃饭就好了,景榆他们安排好了。”
“那你今晚没什么安排吗?”
“安排就是工作完早点回去想我们禾儿。”
自从两人长距离长时间不能见面后,严既清在电话里时不时会说些这样的话逗宋今禾,每次都惹得她不好意思。
之前都是宋今禾直白热烈地表达自己,现在倒有点转换的意思在了。
确定他今晚没工作安排后,宋今禾就投入到做饭当中去了。
只是做完饭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来,发消息也没回。
天色渐黑,菜都全部冷透也没等到他,又打电话问了一下严少煊,他也没有回老宅,那会去那里呢?
不安的情绪在蔓延,她在家里等他,坐立不安,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热搜信息——“严氏三少和太太双双遭逢车祸生死未知”。
那一瞬间宋今禾觉得血液凝结了一样,点进去看见照片里那辆熟悉的车被撞变形,碎掉的玻璃四散,还有鲜红的血迹。
她顿觉天旋地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驱车去了医院,路上一边联系严少煊先别让家里担心,一边让新闻语音播报了解细节。
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手心不断地冒汗。到医院下车的时候,全身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冷冽的风一吹,身上冒冷汗的她更觉寒冷彻骨,几乎没有时间去消化那些复杂的情绪,她直接冲进医院。
看见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白色的衬衫被血迹染红一半。
严既清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入目的是宋今禾惊慌失措的脸,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做出反应,冲上去抱住她。
“我没事我没事。”
宋今禾紧绷着的那根弦像突然断了一样,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哽了好半天,才说得出话,“你…吓死我了。”
严既清越发紧的抱住了她,抬手轻轻在她的后背拍,“对不起,禾儿,真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受伤的是司机,但经过治疗也也没有生命危险了。
而与严既清同行的那个媒体口中的“严太太”是钟庭月。
钟庭月受了轻伤,已经在病房休养了。
陪着严既清在医院做了一圈检查,只是有点轻微的皮外伤,宋今禾才放下心来。
这次车祸涉及到一些不可言说的隐情,有关政坛,加之钟庭月身份特殊,所以家人暂时也不便来探望,以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顺着媒体的消息称,是严既清和太太遇险了。
宋今禾离开医院前想去探望一下钟庭月。
两人进去的时候,钟庭月正在打电话沟通处理这件事,即使穿着病号服都十分温婉美丽,一言一行都处变不惊。
“钟小姐,你还好吗?”宋今禾尽可能地让自己大方得体。
钟庭月笑着打量她,“我没事,让你挂念了。你就是既清的太太宋今禾吧,我是钟庭月。”她转头看去严既清那边,“既清,今晚谢谢你,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很抱歉。”
“无妨。”严既清声音淡淡的。
“这次的事情有点复杂……”她缓缓开口解释。
宋今禾见她瓶里的药水没了,想了想还是出门去找护士了。
“没想到此生还会被冠上‘严太太’这个称谓,也算圆了十八岁的梦了,你说是吧。”
宋今禾返回到门口刚好听见这句话,停住了步伐,愣了愣转身离去。
她不敢听严既清回答什么。
严既清默了默,“以后这种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她误会。”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护士进来看见病人还在忙着聊天,丝毫没注意到药水空了,还有针位动了,手都肿起来了,顿时有些无语,“手都肿成这样了还没察觉。”说着就拔掉了她手上的针。
钟庭月注意到宋今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意识到是她叫的护士。
“你没跟你太太说过我们的关系?”她有点疑惑,似乎宋今禾对她毫无敌意,虽然确实没必要有敌意,但也不至于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崇拜和敬意。
“陈年往事,没必要说。”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严既清从不觉得还有什么值得提的,不过是人生的一小段经历罢了。
钟庭月一副质疑的样子,“她未必是这样想的,女人的思维和你这个木头可不像。”她停了停接着说,“你没发现她对我丝毫没有敌意吗?甚至还有点儿关心。”说着抬起手摇了摇示意。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严既清皱了皱眉,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提步离去。
到门口时,钟庭月突然喊住了他,“既清,她挺好的。”说着声音淡下来了,带着一丝失落,“和她在一起后,你变了不少。当初我没做到的事,她做到了。”
当初她也曾很努力的想一直陪着他治愈他,但她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