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办法让你灵力的毒性收敛...在你不主动动用灵力的情况下...不会伤到别的生灵...你会想要尝试吗？”
“还有这等方法？”绿鬼猛地一震...他天生毒体...出生那一天...天空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下了整整三天...母亲更是差点因此丧命...
因此他从小便被村里的人称之为‘扫把星’的存在...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因此放弃他...而是竭尽全力地给他最大的爱喝温暖...
可是好景不长...也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是‘扫把星’的存在...在他五岁灵力觉醒后...因为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灵力...导致父母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自己的灵力毒死...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小绿鬼整个人生开始发生了第一次巨大的转变...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从自己身上不断喷涌而出的绿色灵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阿爸！阿妈！！”他发了疯一般地冲向了倒在地上的父母的尸体...想要将他们扶起来...可是他体内的灵力毒性实在太强了...还未触碰到他的父母...父母的尸体便化成了一滩血水...被土地吸收...
“不！！！！”小绿鬼大吼着...小小的手不停地挖着那片被浸湿得腥臭的土地...双目眦裂：“还给我！把我的阿爸阿妈还给我！！！！啊！！！！”
小绿鬼伏在泥土上...嘶声力竭地呼唤着已经离开的父母...但是他的呼求只能被风吹散...没有人能够回应他的哀嚎...
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遭遇到这么痛苦的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 要这么对我....”
“全世界...只有阿爸阿妈是真心对我好的...而我...也只有阿爸阿妈了....”
.......
终于....小绿鬼精疲力尽地放弃了挖掘...颓然坐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湿润了他脸上的泥土...他心痛得无法形容...彷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阴暗起来....
他从家里翻出了一个陶罐...将被父母的血水浸湿的泥土装了进去...
因为受到了村里人的排挤...他们一家子都搬出了村子...去到山上搭建了一个建议的木屋生活...
小绿鬼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与阿爸阿妈生活多年的木屋...猛地吸了一吸鼻子...小手轻轻一挥...掌风瞬间将脆弱的木屋击倒...自从灵力觉醒后...他的力气也变得大了许多...小小的一个人...抱着比一半的自己还大的陶罐...朝村子走去...
“我的阿爸阿妈都不在了...那么凭什么你们能够继续过得如此幸福快乐？”小绿鬼稚嫩的小脸上涌现出了不符合他年纪的阴狠与怨念...
那一夜...雨下了一夜...
那一夜...风刮了一晚...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夜...一个村庄上百条人命...过千头牲畜的性命...神秘消逝...
也是在那一夜...小绿鬼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一条村庄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被灭掉...更加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条村子有一名年仅五岁的小孩...失去了踪迹...
.......
绿鬼回想起自己有些黑暗的人生...随后又想起了生命中的那道光...那是一名十分美好的女子...但是因为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溢出的毒灵力...导致两人每次的相处...都需要用阵法隔绝才行...
心爱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到...对于这一对有情人来说...显然是无比痛苦和难以忍受的...
绿鬼激动地双手抓住叶成的肩膀...沙哑着嗓音说道：“什么方法？快！告诉我！你想要多少七彩神莲...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叶成忍不住咧了咧嘴..但是他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的情绪...他也曾试过被逼到绝路...然后又突然出现了人生曙光的时候...因此...哪怕绿鬼什么都没说...他也能大概猜到他经历了些什么...
他强忍着肩上的疼痛感...朝对方笑道：“你先不要激动...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绿鬼此时也冷静了不少...反正人已经在自己面前了...而且还跟自家小姐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他就不信了...假如自己愿意当这两个小鬼头的爱情助攻...眼前这个小后生会不立刻告诉自己方法？
因此...他将叶成松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有些大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枚丹药递给叶成...说道：“这是疗伤的丹药...不是口服的...你将他碾碎了撒在伤处就可以了...”
叶成接过丹药...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尽管他不是炼丹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能够轻易地分辨出来这是一枚五品疗伤圣药...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问道：“前辈...您会不会觉得...小子这种小伤...用五品丹药有些.......”
“大材小用是吗？”绿鬼笑了笑...说道：“也许对普通人来说...你这种程度的根本就不能算是伤...可是对我来说...只要我觉得值得...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没有什么浪不浪费之说...只有值不值得...”
叶成双眼微眯...走到大石头上坐下...随后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绿鬼也没在意太多...直接坐在了叶成的身边...
叶成毫无防备般地躺在了大石上...看着上空泛着绿光的阵法屏障...说道：“怎么称呼？”
“绿鬼...”
“那我唤您为绿老吧...”叶成问道：“您应该发现了...我有特殊的方法...能够看穿一个人的功德值...我可以教你收敛毒灵力的方法...甚至可以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可是...我不想帮助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绿鬼嗤笑一声...也学着叶成的模样...躺在了大石上...躺下后...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巨石上...这是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可是经历了那么多江湖险恶后...他似乎丢掉了最为平凡也最为珍贵的东西...
“那你认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叶成没想到绿鬼会突然反问这个问题...他下意识地说道：“我观你的灵魂...你应该犯下过极大的杀孽...”
“是的...”绿鬼没有隐瞒：“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屠了整条村子...”
“五岁？”叶成一个机灵...坐了起来...问道：“为什么？”
“如果我说...是为了给我的阿爸阿妈陪葬...你会信吗？”
叶成没有回答...直觉告诉他...绿鬼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可是从之前的接触看来...他又觉得对方并不是纯粹的恶人...这里面定然有什么隐情...
见叶成没有回应...而是重新躺回自己的身边...绿鬼笑了...笑得很开心：“小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回忆着久远的往事...叶成也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在旁边闭目养神...宛如睡着一般...
“那条村子...我生活了三年...”
“那五年里面...因为我的存在...我们一家子都受到了排挤...阿爸阿妈趁我休息的时间里...在山上修建了一间木屋...在我三岁生日那一年...我们搬离了那个村子...”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阿爸阿妈搬离村子是因为我...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能够做些好事...帮助到村子...村民们就不会再排挤我们...阿爸阿妈也可以不用再在山上受苦...”
“可是直到我偷偷潜入村子的次数多了以后...我逐渐发现了这条村子里的怪事...”
叶成适时地问道：“什么怪事？”
“村子里有一名妇人...她的丈夫刚死没两年...每一天晚上...她洗澡时...屋外都会有三人在偷窥...”
“后来我亲眼看到...有一次这名寡妇洗澡的时候发现了偷窥的三个男人...结果...被那三个禽兽抓住...蹂躏至死...哪怕成为了尸体...她还是被糟蹋了...最后抛弃到了河边...”
“什么？”
“是的...你没听错...哪怕成为了尸体...她也依旧没有逃过被糟蹋的命运...”
“真是三个畜生！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畜生！”
“当时的我很害怕...跑到了村长的屋子里...想要将这件事告诉这条村子里最权威的男人...”
“可是你知道我在里面又看到了什么吗？”
叶成自问在听到那名寡妇的事情后...心理承受力已经十分强大了...好奇地问道：“看到了什么？”
“如果说...在村子里...唯一不排斥我...对我最好的人...那肯定非李姐姐莫属了...李姐姐比我大五岁...是隔壁李瞎子买回来的童养媳...”
“她跟村子里的人长得都不一样...她的皮肤十分白皙...双眼大而明亮...不过八岁的年纪...便能看出日后的倾国倾城之姿...”绿鬼的双手握了握拳...说道：“可是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村长在屋子里哄骗着李姐姐做着一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她那时不过是一名八岁的小女孩...对成人的世界一片空白...她天真地以为...按照那些畜生教的方式去讨好大人...这样就能够少挨些打...多一顿肉吃...”
叶成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的养父不过是一个瞎子...她作为童养媳...定然刘瞎子家里还有一个废物儿子...或许这也是她选择的一种生存方式...”
叶成出生世家...见过的不公也绝对不少...尽管那名李姐姐不过是八岁的年纪...但是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女生的心智发育也比男性要快...若说她真的是完完全全没有想法...叶成是不信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如果双方都抱着为了自己的自私目的...我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可问题是....”
“我亲眼看见...李姐姐坐在了村长的腿上...樱桃小嘴亲吻着他那满是老人斑的脸上...一脸期待地问他....能不能接我们一家回村子住.......”
“这......”叶成微微一愣...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那名小女孩竟然满心满眼还在为着比自己小的弟弟着想...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村长早就要求过我的阿爸阿妈...永远不得再回村子...并且...见一次打一次...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偷偷潜回村子/....”
“可是...李姐姐她不知道啊...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答应与村长玩游戏...他便会迎回我们一家人...”
叶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子...那村长确实该死....
“那她.....”
绿鬼点点头...说道：“她最后还是被糟蹋了...不仅如此...因为破瓜的疼痛...她一回家就被刘瞎子的废物儿子发现了不对劲...”
“结果...她被刘瞎子和他那废物儿子狠狠地打了一顿...并且将她糟蹋和折磨得奄奄一息...若非还想将她留着传宗接代...估计那对父子...连命都不会给她留下...”
"所以...你觉得...我屠掉这条村子...做错了吗？"
叶成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可是...其他人是无辜的....”
“呵...无辜?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你认为...平白被拐卖回村子的李姐姐...其他村民会不知道吗？”
“你认为...光靠村长一个人...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将我们一家子赶走吗？”
“你认为...那寡妇的尸体被抛尸河边...会没人发现吗？”
“呵呵...也怪我没说清楚...那寡妇的尸体被发现后...还被村里的人高价拍卖...”
“拍卖？尸体有什么可拍卖的？”
“冥婚...你听过吗？”
“这......”叶成秒懂...凡人界部分的地方...确实有这么一个习俗...
“这条村子...真的是物尽其用啊.....连死人都不放过...”
“所以...你觉得...我屠了他...错了吗？”
叶成无法回答...理智告诉他...一下子杀掉这么多人...是错的...是恶的...可是感性却又告诉他...这条村子早已烂得入根...这些都是恶人...死人简直是造福社会...不继续祸害更多的人...
“呵呵...”绿鬼坐起身子...对叶成说道：
“这世上本无绝对的对错...乌鸦的世界里...天鹅也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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