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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抗旨(1 / 1)


时代更迭,岁月变迁。距明火灵三王蕃国之乱结束,已过去整整十六年了。

先帝萧邑平定纷乱,改国号文昌,寓意兴国安邦。在那场血流成河的殊死搏斗中,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世家大族,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其中最令人唏嘘的,是四大贵族之一,白氏一族无一人幸免,全部殁了。

四大贵族,历史源远流长,自大魏始建之初就存在了,分别是白,楚,傅,秦,地位超然,却都只封了侯,但这个侯,省掉了一个字,王。

王侯,听起来威风凛凛,但活不长啊。跟王沾上边的,皇族能容忍你吗。做人嘛,要低调。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铁打的王侯,流水的皇帝。又一王朝覆灭了,固若金汤的四大家族一合计,刚兴起的那个萧氏一族很不错嘛,一看就命长,行了,也别磨叽了,赶紧扶持人上位。

大魏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建成了,轮到萧家人累死累活,忙着定国安邦,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一晃,快千年过去了,四大家族必须举起大拇指夸自己一句:嘿,咱们眼光贼好。

眼光好的那批人早死翘翘了,时光飞逝,盛极必衰,四大家族也在走下坡路,人才凋零,实力大不如从前。与此同时,好多京城新贵崭露头角。其中混的比较顺风顺水的,当属这何氏一族,人多,人才更多。人比人,气死人。

突然有一天,刚坐稳皇位的新帝唉声叹气,说这皇帝做的太累了,反正兄弟多,都帮忙分担一下政事,就封了好多藩王,打发到封地上去,管理一个个蕃国,这下子,终于轻松了不少。

皇帝逮住四大家族,问他们:“要不也给你们升升官,侯爷当了几百年,不腻啊。”

四大家族的族长一听,都一致拒绝道:“不不不,祖上有训:知足常乐,平安是福。”

其实,原话是:老子给你们攒了那么多东西,够你们花了,都他妈离皇族远远的!嫌命活得不够长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好,听了。

封了藩王,刚开始相安无事,后面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剩三王鼎立,对峙两年,也没个结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干脆都反了,谁先入京,谁就是赢家。

一时间,时局纷乱。

干了这糟心事的皇帝老了,就把烂摊子扔给了他的倒霉蛋儿子,对,就是萧邑。

刚娶了媳妇儿的萧邑,忙着造小人,被拎出来充当挡箭牌,他很无奈啊,把手一摊:“我是该怪我老子的老子生了那么多儿子呢,还是该怪我老子只生了我和弟弟呢,弟弟还病弱不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两步都要喘口气儿。行吧,那就上呗,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叔叔们诶,拜拜了您嘞,脖子都给我洗干净了,等侄子去砍啊。”

局势一乱起来,谁都不能置身事外,白氏一族运气不好,抽到了下下签,领了死守京城的差事,护卫城中百姓,结果全都阵亡在城门口,一腔热血把护城河都染红了。

萧邑为了感念白氏一族的恩义,让其旁支百里氏一族承袭侯爵之位。

此外,下旨亲封屡建奇功的周梁为异姓侯。这个侯,去掉了一个字。

是周梁主动提出的,他摸着下巴嬉皮笑脸道:“陛下,等您有一天归西了,这异姓王侯对臣而言,就等于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不上不下的,臣还想活久点儿,抱完了儿子抱孙子呢。”

他唉声叹气道:“您没发现吗,萧衍看我特别不顺眼,等他一继位,肯定第一个拿我开刀,杀鸡儆猴!”

萧邑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道:“他为何看你不顺眼?”

周梁吹了一声口哨,眨了眨眼:“因为他嫉妒我…长得帅啊!”

“行吧,拜将封侯,你已经拜了将,就再给你封个侯吧。”萧邑摆摆手,微微勾唇:“这还是大魏第一个异姓侯,便宜你了。”

王,不稀奇。侯,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这份量,只有知道内幕的人明白,怎一个重字了得!

战乱结束,四大贵族重新洗牌,傅氏一族阳文侯,秦氏一族宣平侯,楚氏一族承恩侯,百里氏一族武安侯,然后又来了个新人,周氏一族镇北侯,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十分不客气:“都让让,都让让,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啊,尤其是武安侯,你也算是半个新人啊,咱们还一起领过兵打过仗呢,过命的交情,都是条汉子,以后彼此相互照顾啊。”

武安侯百里岚抱着胳膊,顶天立地,仰着头:“好说好说,友谊长存。”

镇北侯周梁,草根出身,白手起家,用兵如神,带着十万将士冲锋陷阵,势如破竹,先帝给军队赐名,破军,任命周梁为主帅,赋予他调遣统领一切事宜的大权。

不得不说,这周梁真是人生大赢家,靠战功封了侯,娶了郡主,还跻身京城贵族之首,尤其是皇帝赐给他的府邸,那以前可是王府啊,大的看不到边。

镇北侯门口,士兵护卫严密,眼神如炬,让路人不敢直视,形色匆匆的跑远了。

顾幼菱下了马车,看到这架势,忍不住心生嗟叹。

破军护卫侯府,真正防的是深宫里的那个豺狼虎豹,既然镇北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已经提前部署,为何状况还是那般惨烈。

跨过一条模糊的边界线,顾幼菱仿佛回到了被血色笼罩的那日,镇北侯府安静的屹立在此处,完全没察觉到命运的天平已经不知不觉倾斜了。

马蹄声渐近,一将士察觉到异样,警觉的趴在地上,竖起耳朵一听,数量庞大,是铁骑还有重甲,正朝着这边过来了。刚想进去通报,却被一箭穿心,倒在了门口。顾幼菱蹲下身,不忍的抬手合上,士兵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士兵都拔了刀,摆好阵势,准备迎敌。

敌人到了,顾幼菱站起身,看到领头的那人,一身绯袍,绣着仙鹤图案,佩金印紫绶,戴着长翅帽,留着胡髯,眼里冒着冷光,唇边挂着一丝坏笑,乃是当朝左丞傅珩。

“瞧这架势,是不打算让本相进去了。”他骑着马,慢悠悠的开了口,眯着眼睛,神色冰冷的抬手:“来人,给我杀!一个都不留!”

“誓死保护少将军!”

士兵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个个拿命在拼,但奈何寡不敌众,眼看着,都要倒下了,却依然死守在门口。

可终究还是让敌人的马蹄踏过他们的尸体,闯进了侯府,重甲步兵拿着刀枪,也跟着冲了进去。

“不!”

顾幼菱张开手臂,用肉身去挡,却宛如一缕幽魂,那些人直直的穿透她,对她视而不见,不,是完全看不见。

从里头传来哀嚎声一片,撕心裂肺,凄厉绝望。

顾幼菱面色悲戚,转身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一步,走进了前院,家仆丫鬟的尸体散落一地,手上都拿着武器反抗了,但却无济于事。

“把这镇北侯府翻个底朝天,一个活物都别放过!”傅珩依然坐在马上,虽然手上没有拿着刀剑,但他却是这场杀戮的施令者,杀人不眨眼,无情又冷血。

他的话音刚落,有一人拿着剑现身了,怒发冲冠,眼睛猩红:“傅珩!你为何闯入我镇北侯府滥杀无辜!”

是周承,他看着满地的尸体,难掩痛色,却还是忍住,想问个究竟。

傅珩抬手轻抚着胡髯,轻蔑一笑:“少将军抗旨不遵,本相只是奉命行事。”

“抗旨?”周承头顶一团疑云,握紧拳头,大声道:“旨意何在!”

“在这儿呢。”傅珩抬手握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拍了一下脑袋,故作姿态道:“瞧本相这记性,忘记给少将军宣旨了。不过嘛,也无甚差别。”

“少将军,镇北侯与外族交往甚密,勾结叛国,证据确凿,传圣上旨意,将镇北侯上下一干人等押入大牢!反抗者,死!”

他嚣张得意的晃着脑袋,冷哼了下,盯着眼前一身浩然正气,气度潇洒的周承,好一个翩翩浊世的世子爷,可惜,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傅珩心里欢喜的紧,自己等这一刻等的头发都白了,早就看周梁那老匹夫不顺眼了,联合秦京,在朝中处处掣肘他,让他不快活那么多年,如今能亲手血洗镇北侯府,真是好不痛快啊!

“父帅驻守塞北十余年,恪尽职守,忠君爱国,说他通敌叛国,简直是一派胡言!尔等怎可污蔑他的清誉!”周承握剑直指马上之人,据以力争,竭力维护镇北侯的清白。

“少将军,你这是抗旨不遵了?”傅珩无奈的扶额,轻叹一声:“唉,刚才本相怎么说的来着,这旨意宣不宣,都无甚差别嘛。众将士听令,少将军周承抗旨不遵,忤逆圣意,给我绑了他!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片刻僵持的局面被打破,几人犹豫了一会儿,不敢违抗,欲上前活捉周承。

周承师承剑痴扶崖子,练的一手黄泉剑法,剑意飘逸凌厉,玄妙绝伦,手持碧落剑,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那几人击退倒地。

傅珩早就料到周承不肯乖乖就范了,他稳当当的坐在马上,不慌不忙的劝道:“少将军,你莫要负隅顽抗了,今日为了能将你擒住,我可是把整个重甲步兵营都带过来了,你能以一挡十又如何,就算再厉害,总不能以一挡千吧,待你筋疲力竭,不还是要被捉住。不如省点力气,乖乖束手就擒。”

“要是哪个眼瞎的,没控制好力道,伤了你,又或者是要了你的小命,本相如何跟镇北侯交代啊。他被押解回京,看到你的尸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说,那个老东西会如何?不知他会不会后悔惹恼了我,跪地求饶啊!”

“让我父帅向你求饶?”周承气不打一处来,呸了一声:“傅珩,你也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傅珩听了,吹胡子瞪眼,啐了一句:“竖子小儿,也敢对本相无礼,连你父亲,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来人,给我上!”

周承一边击退敌人,一边还要护着府上的人,挥出的一招一式都既无力,又绝望,心一点一点的在死去。没想到,自己这套苦心钻研的黄泉剑法,没有用在战场,却用在了自己人身上。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保命。

忠君爱国,可顷刻间,君和国都容不下他了。

“啊!”

他一个怒吼,身体在半空翻滚,身姿矫健,一剑横扫四周,却还是留了手,避开了对方的致命处。

周承剑术精湛,凭他的实力,一个人完全可以突破重围,逃脱走人,但他却没有,选择留下死守,护着幸存者,一守一攻,渐渐的,开始喘着粗气,眼前渐渐模糊,身体被利刃划伤,露出了破绽。

涌上来的重甲步兵跟商量好似的,都去攻击周承的死角,出手又狠又准,完全想致周承于死地。

傅珩得逞一笑:“这一遭,我根本就没打算生擒你啊。竖子,安心上路吧,你们这一家子会在黄泉路上团聚的。好走,不送。”

“不要!”顾幼菱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动了,冲了过去抱住周承,想为他挡住那致命一击,虽然知道于事无补,但她闭上眼想着,就算救不下他,跟他一起去死也是好的,不要再丢下她一个人!

“不要!”

咻!

风驰电掣间,一道剑光,冲破天际,气势如虹,可掩日月。击垮围攻的众人后,直直的落下。

顾幼菱回过头一看,眼前立着一柄剑,剑身厚重,雕刻着复杂深奥的图案,刃染秋霜,鲜血滑落,泛着寒光。

那剑柄上,盘虬卧龙,栩栩如生,仰天长啸。

传闻这把剑铸就七七四十九天才出炉,那位天才锻造师一看,觉得不满意,又扔进炉子里,重新铸造,这一造,三年过去了。

用三年的时间打造出一柄剑,横空出世,必定惊天动地。只是,这把剑没有流落江湖,而是献给了皇族,赐予了当朝太子萧景胤。

剑有了主人,便也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君临。

见剑如见君,君临天下,至尊无上。

有人怔愣片刻,回过神,下意识的跪下,其余人也反应过来,都伏在地上,低下头颅。

一人缓缓而来,一身玄衣,衣袂飘飘,头戴精美镂空金冠,漆黑的发随风舞动,剑眉冷眸,面色淡漠,贵气逼人。

这煞神怎么会来,傅珩眉心一跳,他可是再三跟自家女儿确认了,挑了个那人离京办事儿的日子请旨捉人。按理说,没走漏风声啊,倒霉,干坏事被抓个正着,该如何交代啊。

他吓得扶稳了乌纱帽,立刻下了马,掀开衣袍,跪在地上,“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背着手,眉间藏雪,冷冷道:“傅丞相,陛下让你前来宣旨,不是让你来泄私愤的。镇北侯通敌一案,仍有待商榷。”

他轻捻着手腕上戴着的念珠,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声音寒凉:“孰是孰非,届时自有论断,大理寺还未盖棺定论,你就明目张胆的将镇北侯的罪名坐实了。傅丞相既然有如此断案的本事,不如孤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别埋没你的才华,让你去大理寺大展拳脚,可好?”

好个屁!他放着好好的丞相不做,去大理寺凑什么热闹!

这话只在嘴边溜了一圈,哪儿敢真的道出,这太子殿下自打何氏一族没了以后,舍了白,整日一身玄色,愈发不苟言笑,冷漠苛刻,没有感情,做事喜怒无常的,让人莫名发怵,震慑人心。

此刻,尊贵的太子殿下正敛容屏气,轻轻斜眼睨着自己,杀意浓烈。

傅珩顿觉脖子一凉,他咽了一口唾沫,缩着身子:“殿下说笑了,微臣嘴快,一时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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