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希在罗齐尔庄园度过了相当愉悦的一整周,在平安夜的前一天,他还顺带见了格林德沃不少以前的下属。
不得不说有了罗齐尔家族和余下圣徒的扶持,一切进展都顺利了很多。
除了……埃里希皱起眉看向了桌面上的课本,还有对面略显无奈的男人。
“埃里希少爷,如果你不学习德语”,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义正言辞的说道“先生知道了会很失望的”
这人似乎是某个忠心耿耿的圣徒的后代,在格林德沃倒台的这么多年里,此时此刻还能被召集的人,无疑也算是最核心的那一批圣徒了。
不过在整个欧洲还是有很多纯血巫师家族从很久以前就是格林德沃家族的支持者了。
埃里希叹气,动了动手指翻开了沉重泛黄的书籍。
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他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没想到好不容易放个假还得学习这些东西。
枯燥无比的两小时后,埃里希终于有时间休息了,他顺着庄园的小路一直来到了花园里。
利维亚正乖乖的趴在这儿,自从在这里住下以后,银龙便由莉娜照顾了。
不过不管是文达还是那天前来的圣徒们,都没有对他的龙表达过什么惊讶的情绪,而对于安东尼奥……
这食羊兽更像是回到了老家。
埃里希在利维亚的身边蹲了下来,从无痕伸展袋里拿出了几块加工过的肉喂给了嗷嗷叫的幼龙。
“主人”利维亚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感觉树峰龙那个崽子要出生了”
埃里希抚摸他的手一顿,“真的?”他略微好奇的问。
或许是因为树峰龙蛋原本表面就不太平整,有些裂缝和变化也不太能看出来,他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
利维亚点点头“同为龙族,出于血脉中的保护,有同类出生时我们会有感应”
“那是个疯狂的大家伙,热爱战斗”利维亚撕着肉大口吃着“你可得好好管着它”
埃里希挑起眉正要说什么,莉娜忽然突兀的出现在了空气里。
“埃里希少爷”小精灵弯下了腰“文达小姐让您过去一趟”
“魔杖制造商快到了”莉娜贴心的补充。
埃里希无奈的站起身,他真的很不喜欢被称呼为少爷,但自从那天的会议过后这些人就都这么称呼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也管不了。
格林德沃曾经另一个贴身下属,阿伯纳西的话语还在他耳边徘徊。
这个已经迈入中老年的男人振振有词的对他说“您是先生的儿子,不叫你少爷叫什么?”
他发现,这些圣徒们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衣食住行都张扬的很。
由此可见年轻时的格林德沃是个怎样的人了,不愧能把平静如水的白巫师邓布利多骗到手。
埃里希径直来到了这座黑色庄园的三楼,三楼的尽头是一个半圆形充满落地窗的房间。
他有些疑惑,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会客的地方,连个沙发和茶几都没有。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文达找他过来是什么事情了。
这个依旧优雅的女人让莉娜给他找来一身相当繁琐的西装。
埃里希看着眼前的衬衫,马甲,外套,甚至是袖扣,瞬间觉得非常缺氧。
“我真的要穿这个吗?”埃里希皱眉,自己随性惯了“我才12岁”
“从现在起,你得学习一些东西,礼节,服装,音乐,话术甚至是交际舞”,文达的语气毋庸置疑,“别再像个野小子似的,你是不是对格林德沃这四个字没有任何认知?除了前黑魔王?”
埃里希无奈的任由莉娜在他身上鼓捣着“你觉得邓布利多会告诉我些什么吗?”
文达拉下嘴角,“这代表你在欧洲各国会拥有不下十处的城堡,庄园和领地”
她忽然笑了下“还有数不清的钱,我想先生现在光是柏林地下金库里的加隆就够你花上半辈子了”
“我马上就穿”埃里希立刻站了起来。
文达看着眼前正在穿上西装的少年愣了下“先生一定很高兴见到你,你长的和他真的很像”
“我只希望可以顺利的进入纽蒙迦德,而不是因此召来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人”埃里希抬起了下巴,让莉娜给他打领带。
“那个地方现在只有你能进入”文达淡淡的看着他,“因为你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我想邓布利多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你接触欧洲的事情那么警惕”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埃里希直到扣上了手腕上的袖口才开口道“但我想爸爸也不是完全蒙在鼓里”
他勾起嘴角“如果他打定主意要监视我,我是来不了的”
这次轮到文达哑口无言了,她张了张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或许你也是对的,当年他对你父亲也是这般似有似无的放纵”
埃里希终于穿好了全套西装,跟着文达开始向四楼走去。
“所以”他扯了扯过紧的领口“这是何方有名的魔杖制造商,需要此般隆重的接待”
听了他这句话,文达忽然轻笑了声。
“阿图罗·塞法罗波斯”她解释道,“现在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塞法罗波斯家族从一百多年以前就负责欧洲的魔杖生意了,那时候格里戈维奇还并不出名,而且他们更擅长..”
被踩的嘎吱嘎吱的楼梯声逐渐变小,文达停下了步伐“更擅长制作对精神与灵魂有需求的巫师们的魔杖”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他和我们有不小的交情,愿意专门为你跑一趟英国”
埃里希没再回话,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会客厅。
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身披着绸缎长袍的老人,花白的胡须如同瀑布一般。
埃里希看了好几眼,他实在觉得这个人长的很像指环王里的甘道夫。
“您好,塞法罗波斯先生”埃里希主动微微弯腰打了招呼。
这老人看了他一眼。
“日安,小先生”,塞法罗波斯沙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上一次见到觉醒了精神领域的,格林德沃家的崽子还是在数百年前”
“只可惜她没能活很久,不过你也是很神奇”老人开始喋喋不休“明明参合了外人的血脉,却依然的能够觉醒,还不会被反噬”
埃里希的脸色有些凝固,他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文达,看起来她也知道这回事。
“不好意思,先生,您什么意思?”他问道。
塞法波罗斯又打量了他一眼“你们家族几百年来都是近亲通婚,甚至是血亲之间,只为了传承先知与精神领域的血脉,逐渐形成了一种基因上的问题”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情绪不太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