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
五十年了。我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待了五十年了。而这漫长的时间中,你上一次给我写信是什么时候呢。
噢,我想我不该抱怨于此,你还记得我这个逐渐腐朽的囚犯已经是个奇迹。
让我可笑的猜猜?你那只老掉牙的猫头鹰飞过来需要多久呢?三天或者一个星期?这真是难为它了,毕竟这些信件对你来讲是如此的不重要。
你现在的心思应该都在那个波特家的男孩身上吧,可怜又伟大的邓布利多,我简直为你感到遗憾!
除了那个已经踏入死亡的波特小子,和那所你龟缩了半辈子的学校,你再不会关心别人,哪怕是你的老朋友。
但我告诉你吧,老东西,我又做了预言了,这是多么的滑稽又可笑,呵,你总是以为你运筹在握是吗,那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我警告你!未来都是一片迷雾,但你只在意的波特小子并不是最关键的东西。
你最好做好准备,老家伙,一个伏地魔就能把你玩的团团转了吗。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对了,我的脑子不再灵光了,嘲笑我吧,我差点忘了你写这封信可笑的目的了,阿不思。我看伟大的邓布利多已经老糊涂了!!
你向我问询那根该死的枯树枝魔杖是想做什么呢?你终于把糖果吃腻了吗,哈哈,我都要笑了,还是说你老的必须要靠回忆过去来过日子了。
荒唐,太荒唐了,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呢,我真不知道你想拿来做什么,而你的总是这样!!阿不思,你不会告诉我原因的。
那根该死的玫瑰木魔杖早就和我的人一样老掉牙了,见过它的人都已经死了!!我甚至不知道它还能不能使用。
我们变的太老了阿不思,如同我们所有的那些东西,我们属于一个世纪以前,像是水车,河流。嘲笑我吧,讽刺我吧,我猜你已经不想看这些絮絮叨叨了。
老东西,我就慷慨解囊的告诉你吧!它就在戈德里克山谷,怎么样!我偷走老魔杖后就把它扔在那儿了,就在我们曾经常去的“地方”
我现在已经能想象你的表情了,阿不思!!我猜你永远也不想踏足那个地方,但你现在却不得不去了!哈哈,该死的,命运总是捉弄人,不是吗?
老朋友,祝你旅途愉快。
邓布利多垂着眸看完了信件,抬手扔进了抽屉里,蔚蓝的双眼里有些道不明的东西,他晃悠的起身打开了城堡的小窗。
一只火红的凤凰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福克斯”邓布利多摸着凤凰的尾羽喃喃着“我真的做对了吗”
老教授的眼里闪过了短暂的迷茫“可那个孩子,他出现的太突然了,他也太特殊了”
福克斯低着脑袋在邓布利多的手背蹭了一下,扑腾的回到了自己的窝里,邓布利多轻微的叹了口气,拿起了玻璃盘里的一块柠檬雪宝。
这时校长办公室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麦格和斯内普大步的走了进来,邓布利多有些疲惫的冲他们点了点头。
能让三位霍格沃茨举足轻重的教授汇聚在这儿,也只能是因为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和他的弟弟了。
“噢,阿不思”麦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到那两个孩子了?”
邓布利多微微点了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喝茶吗,米勒娃,西弗?”
麦格坐在了他对面,而斯内普没有挪动半步“我不喝了”
“哈利是个好男孩”邓布利多泡着红茶笑眯眯的说“我很高兴女贞路的成长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那另一个孩子怎么样”麦格担心的问
“噢,我真怕会因为小哈利的身份而影响他们的兄弟关系,我还是觉得十一年前应该把埃里希送往另一个家庭,他也不需要女贞路的保护”
“呵,我看他好的很”一旁的斯内普突然开口,脸上挂着不悦的表情。
邓布利多和麦格都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斯内普抛起了袍角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半个月前,我在蜘蛛尾巷碰见这小子了,撞翻了我的魔药”
“狡猾又会蛊惑人”斯内普不屑的说着“说的天花乱坠,不过道歉态度倒算是诚恳”
邓布利多听了这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他赶紧抿了口红茶。
“你不会认错人了吧”麦格有些怀疑“我记得莉莉和詹姆可不是能说会道的人”
“不可能,一个叫埃里希安德森的红头发小子是吧”斯内普哼了一声“谁知道呢,波特家就没什么好货”
一旁沉默不语的邓布利多突兀的站了起来,“那个”他轻咳了两声“西弗,米勒娃,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下周就开学了,我们多注意下两个孩子就好”
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语气里竟然有两分敷衍。
麦格和斯内普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下,今天的霍格沃茨校长也是很奇怪。
麦格怀疑的看了老教授好几眼“阿不思,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邓布利多温和的说“你们知道,我已经足够老了”
“噢,那好吧”麦格打开了怀表,已经快十点了“这两天辛苦你了,阿不思”
斯内普看了他半晌,最后动了动嘴唇“那分院的事…”
“还是听从分院帽的安排吧,西弗”邓布利多拍了拍魔药教授的肩膀。
“呵,你最好考虑清楚,一个救世主一个小魔王,我看够你受的”斯内普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开了。
邓布利多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目送着两位教授离开,校长办公室的门伴随着脚步声哐当的关上了。
他愣了半晌又来到了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信件扔进了一旁熊熊燃烧的篝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