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金风送爽,中央大街上,商贾满地,行人如织,一派古都巨城的繁华景象。
此刻正值午时,街上行人渐渐躲入酒肆、客栈、驿馆、青楼中,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卿卿我我,酒色财气,尽在其中。
魏遗风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的古代大城,非常兴奋,拉着宁中则和殷三娘东看看西逛逛,大手一挥又买了上千两的珠宝首饰给两人,逗得两女是既疼惜又欢喜。
“快快快!春风楼的头牌花魁盈月姑娘要开场了!跑得快的现在去还能在对楼占个位置!”
一个路人拉着几个人拔腿就跑,方向是中央大街核心位置的醉月春风楼。
不一会,这样蜂拥而聚的路人就出现了五六波,个个脸上都兴奋异常,仿佛那盈月姑娘是洛阳城里最美的才女。
“二位夫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魏遗风征询着她俩的意见。
他们行走在外,为掩人耳目,决定以夫妻相称,宁中则为大夫人,殷三娘为二夫人。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满街的男人都迷倒。”
宁中则挽着魏遗风的手更紧了,心知他下面又不安分,听到美女的踪迹就像指南针一样,硬挺挺的就跑过去。
“不是要去找四娘她们吗,哪有时间听曲。”殷三娘不是很想去。
“四娘她们远来,必定要住宿吃饭,我们去酒楼打听,不是正好?”魏遗风解释道。
“好吧,你少拈花惹草就行。”
醉月春风楼,一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座很别致优雅的酒楼。
酒楼是罕见的上下五层,异常宽大气派,容纳上千人宴席不成问题。
但即便宽阔如此,也被各种文人雅士或纨绔子弟挤得水泄不通。
魏遗风三人不跟他们挤,直接一个轻功跃上最高层。
这里没有喧嚣的客人,有的只是一箫一琴,一床一人,一帷幔。
“你们应该在下面听曲,不该跑上来。”帷幔后的女子冷冷说道。
“冒昧打扰,我们只想找个清净地,歇歇脚,听听歌,姑娘只管唱曲,我略备薄礼,请笑纳。”
魏遗风说着,丢过去一锭银子,足足一百两。
按照这个处于南宋末年的综武世界市价,一两银子大约相当于现在700到800块钱,100两就是七八万块钱了,作为打赏,已经很高。
就在魏遗风以为歌女要为自己的豪奢感动涕零时,两枚重磅银锭从帷幔中射出,简直像两枚炮弹一样,势大力沉,打在人身上恐怕半个月下不来地。
殷三娘眼疾手快,一招鹰爪擒拿手把银锭接过去,饶是如此,掌心也灼灼发烫。
“好俊的功夫。”
“好强的内力!”
帷幔中人和殷三娘同时赞叹道。
丢过去一百两,人家还回来两百两,魏遗风这脸是被打肿了,谁能想到一介歌女这么有骨气,还这么有钱。
“对方武功可能不弱于我和宁姐姐,实在是一大厉害人物,你碰到玫瑰刺了。”殷三娘在魏遗风耳边小声说道。
帷幔中人见赶不走这几个人,也就不管了,开始埋头弄琴。
只见她轻拢慢捻,摇头短叹,两片红唇徐徐开启,放声长歌:
“悠悠苍天兮~乱云飞渡;”
“浩浩沧海兮~小舟踟蹰;”
“日夜忧叹兮~何求大道;”
“飞雪凌花兮~欲往何归?”
“诉衷肠,以慰心兮;”
“渺万物,以求超脱;”
“觅知音,故难得兮;”
“唯天地,与吾作合……”
一曲唱罢,满座皆泣。
一个江湖歌女无家可归、无处可依、无人可诉、无路可去的飘零孤寂感跃然曲中,楼上楼下,乃至楼对面的人,大多是江湖人士,又有许多亡国流民,此一曲,可谓击中他们心怀最柔软处,怎能不触动生情呢?
然而,突然霹雳乓啷的杂音打断了这股意境,一个黄衣矮个的瘦子跃上五楼来,慌慌张张欲找藏身之处。
嘿,冤家路窄,不是田伯光又会是谁。
很快,又有七八个人跃上楼来,轻功不弱,武功不低,很明显是追着田伯光来的。
“田伯光,我看你往哪跑,束手就擒,乖乖跟我们回去做压寨夫人!”
说话人的声音有点中性,但他本来应该是个男人,所以中性,就意味着娘了。
他们脚踩梅花步,手捏兰花指,举手投足间有种怪异的妖娆,妥妥的“男中巾帼,女中豪杰”。
“你们这帮变态的阉人,我田伯光堂堂男子汉,岂会跟你们做姐妹……呸!做兄弟!”
魏遗风忍不住要笑翻了,田伯光现在也像捏着嗓子一样,说话娘娘的,哎没办法,少了男人的根子,激素分泌失调,是有点后遗症的。
他走出座位,说道:“田伯光,你还记得我么。”
田伯光一愣,这才注意到阁楼中的三个人,说话那男子,不正是他日夜咒骂的华山掌门魏遗风么!
“你个小贼,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要不是你,我能混的那么惨?”
田伯光说着,一把辛酸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是哪根葱,咱家在这里,有你个野小子开口的份吗!”为首的阉人斜睨一眼,怒道。
“对对对,这小子狂的很,说你们阉人明明无后了,还要叫千秋万代门,简直是母猪上树、公鸡下蛋一样可笑。”
田伯光赶紧胡诌道。
“嗯?你真这么说过?”
阉人们只是下面少零件,不是脑袋少根筋,听得出来是田伯光拱火,但他们修炼辟邪剑法后,武功又高又自卑,最见不得别人说他没后,所以宁可杀错不能放过,个个怒目而视准备动手。
没想到魏遗风从容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说过,田伯光是我手下,他失恋了说要单身一辈子,我成全他。你们自宫又是什么原因?我猜是零件不行,抬不起头,才割以永治,对吧,各位公公们。”
这一番话,每一个字都触犯在他们的毒点上,几乎使他们当场毒发身亡。
“你妈了个……大家上,把他阉了!”
一瞬间,七八个阉人一拥而上,缭乱的剑光诡异而迅疾,闪得人眼花。这正是林平之带走的那本原版辟邪剑法。
魏遗风发动“洞若观火”,发现这帮人武力水平为后天六重,接近七重,单拎出来一个,都是相当于笑傲原著修炼了辟邪剑法的林平之,确实算高手了,怪不得田伯光打不过。
然而他也今非昔比,紫霞功大成,独孤九剑大成,还有辟邪剑法改良版、移花接玉、鹰爪擒拿手等,都是略胜辟邪剑法一筹的一流武功。
魏遗风甚至都没拔剑,一手移花接玉掌,配以独孤九剑灵巧的身法,三下五除二解决战斗,地上横七竖八的阉人,个个胸口都印着一个殷红的掌印。
“公子好俊的功夫,比你在薛家庄讨好女孩子的功夫强多了。”
帷幔中女子呵呵笑道,然后帷幔忽然落下,露出她惊为天人的美妙面容。
她正是任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