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在一边冷眼旁观,开口道:“都哭好了吧,哭好了就听左某一言。”
宁中则抹干眼泪,站起来冷对道:“左盟主,我华山如今这样子,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从今以后你自去当你的五岳掌门好了,我华山派人微言轻,一切事务皆不再参与!”
左冷禅虽然看不起岳不群,却敬佩宁中则,好言道:“宁女侠,左某所谋,皆为五岳门派之利益,岳不群屡次阻挠,我本不欲计较,但你可知,近来他勾连魔教,窃取辟邪剑谱,欲毁我五岳基业,我才痛下杀手。”
“一派胡言!我夫君君子剑的品性世人皆知,岂能干奸佞阴谋之事!”宁中则怒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子剑的名号远不如绝顶剑法来的实用,你夫君为练辟邪剑法,已然自宫,不信你瞧!”
左冷禅一掌挥出,岳不群遗体下身衣服崩裂,瞬间就露出一处正包扎着的伤口,明眼人一看,岳不群的子孙袋已经没了,正是自宫的表现。
这一下,直接震惊华山所有人——除了魏遗风。
一个个瞠目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师父竟然弄成不男不女的样子,再联系左冷禅的话,虽然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信了。
宁中则二话不说,悲愤交加攻向左冷禅。
宁氏一剑,无双无对,技巧虽然一流,奈何在左冷禅这样的高手面前,不会比花拳绣腿强到哪去。
左冷禅一开始只是闪避,后来被逼烦了,回手一掌,把宁中则掀翻在地,寒气翻腾,让她哆嗦不止。
魏遗风本以为师娘能过个几十招再败,谁知竟挡不下左冷禅一掌,因此失察,没能及时出手。
他扶起师娘抱住,迅速封住她身上几处大穴,并推了一口紫霞真气给她,这才让她缓过来。
“紫霞真气!”左冷禅忽然惊道,“你是何人!紫霞功比岳不群还精深!”
魏遗风放下师娘,满眼怒火。
“我是你七姑六嫂五姨四太三妃二妻独女的孩子他爹!”
魏遗风每说一个称谓,便攻出一拳,每一拳力道增加三分,拳拳到肉,虎虎生风。
左冷禅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拳法,看似满身破绽,但欲下手时,总是被强劲的拳风逼退,就算硬着头皮下手,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昔年独孤求败的剑法精髓,竟也能运用到拳掌功夫上么!”左冷禅暗自心惊,不由对眼前这个华山弟子刮目相看。
“你师从何人,竟会如此高深的拳法!”左冷禅边应对,边惊叹。
“跟你家姘头学的!”魏遗风怒急,满嘴骚话。
殊不知魏遗风突然得系统传授百年紫霞功,却还不会其他高深武学,尤其是用来打斗的武学招式,基本不会,所以才凭着蛮力出拳。
左冷禅几次出掌对攻,皆不敌对方拳劲,寒冰真气也无可奈何。
可同时,魏遗风招式太落后,与左冷禅这样的高手对打,一旦不能一拳击溃,就总能被对方逃脱,缺少一个突破口。
又战了几十回合,左冷禅内力不支,本来欲置魏遗风于死地的想法也只能作罢。再不跑,只怕要被这小子耗死。
“你小子,算你狠,天色渐晚,老夫赶着回家吃饭,他日再战!”左冷禅也不嫌害臊,随便找了个借口,飞身就跑。
魏遗风还欲追,突然听到身后宁中则艰难的呼唤。
“风儿,穷寇莫追……”
魏遗风思忖再三,还是师娘的伤要紧。
……
三天后,华山派后院,宁中则房中。
“师哥,娘不会有事吧……”岳灵珊伏在魏遗风肩头,美目红肿,惹人见怜。
“不会的,有师哥在,我有办法救师娘。”魏遗风摸着她光滑曼妙的身躯,柔声安慰道。
“哎呀师哥你老实点,娘还昏迷着呢。”岳灵珊被他撩拨地浑身不舒服,暗忖师哥怎么变得那么浪荡了。
魏遗风看出小妮子不悦,正色道:“师哥向你发誓,一个月之内,必能治好师娘的寒冰真气,前提是师娘也要配合。”
“真的?娘怎么会不配合?”岳灵珊喜道。
“这个……暂时保密。”魏遗风坏笑。
“油嘴滑舌,我才不信你呢,人家发誓都是对天发誓,你对什么发誓。”
“我对你的心发誓啊!”
岳灵珊感到胸口一阵骚动,低头一看,一只大手摁在那里,霎时面红耳赤。
“治不好娘,我定不饶你……”
一阵粗气响起,两人唇齿相交,难舍难分。
床前这一幕幕,都落在宁中则复杂的眼神里。
良久后,岳灵珊整理衣容,又恢复一身端庄,静静守候在宁中则床前。
宁中则终于睁开眼,第一句话就对女儿说:“珊儿,你先出去,娘有话跟你师哥说。”
岳灵珊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被叫出去,十分不舍,但还是听话出去。
房间里只剩魏遗风和宁中则两人,他们各怀心事,欲说还止,一时安静至极。
“风儿。”终于还是宁中则先开口了。
“师娘,我在。”
“你师父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葬在后山列位祖师墓地,掌门灵牌也已放在祖师祠堂供奉。”
“没有惊动其他人吧。”
“没有,除非左冷禅到处宣扬,否则只有当日在场的弟子知晓师父故去。”
宁中则点点头,对魏遗风的周道行事很满意。
她看着自己这个一手养大的弟子,如徒如子,守候在自己身边三天三夜,原本英气的脸庞多了几分憔悴,心中怎能不触动。
她忽然话头一转,问道:“你跟珊儿……什么时候……”
宁中则虽为人妇,但说起男女之事,仍觉得羞涩难当。
“还请师娘恕罪,徒儿与师妹情难自已,在前几日徒儿出关时情定终身,请师娘成全。”魏遗风嘴上毕恭毕敬,但望着宁中则的眼神里满是火热。
如此热情,宁中则岂能不知,只是难为情地避开。心里幽怨一句:“浪荡子,刚吃好碗里的又望锅里的。”
宁中则心里怨归怨,嘴上却说:“你们青梅竹马,本就是注定的事情,师娘不怪你。”
“只是,你应当以振兴师门为重,儿女私事切不可放纵。”
面对师娘的训教,魏遗风只唯唯称是,但心里纳闷,难道刚才师娘装睡,都看到了?
这么一想,那可就有点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