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呢,总旗带几名锦衣卫回去取材料之时。
乌笛却沉思片刻,惊讶道:“我想起来,十余年前,有人对我乌家有恩,叫…叫张元正!”
听到乌笛这话,也让方林紧张起来。
当今太保,也正是叫张元正这个名字,并且还是锦衣卫最高统领,
令方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喜欢看人比武的咸鱼女婿,竟会认识这种人物。
张元正见乌笛想起,也笑了笑说道:“不错,倒也谈不上什么恩情,只是你我有缘,随手而为。”
“但今日事,一切有法,倘若你真作奸犯科,本官也不会轻饶!”
乌笛听到张元正承认先是一喜。
又听到张元正这样说后,有些沮丧,扶额道:“有钱又不是我的本意,”
“我与桐儿成婚后,便再也没碰过银子,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说实话,我最快乐的时候,便是补鞋的时候,正是因为补鞋才遇见了她。”
“可随着生意的越来越多,便会有无数的琐事需要去做决定,好在桐儿她知书达理,加上有一点运气,也才有了如此家业。”
张元正听着乌笛的话,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爽,可看他那随意的模样,又不像在说假话。
不过一切,还是等锦衣卫回来后再做决定。
方林自然也知晓,乌笛所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那一点运气,有不少都是他在背后站着。
一些想要暗中讨好他的人,知道他不收礼。
便偷偷转移向他那唯一的女儿女婿。
可对这些方林,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无论是补鞋铺,还是客栈,酒店的生意,也都是正常买卖交易。
所以他也并未多管。
好在不到片刻,外面便有锦衣卫总旗带人骑马赶来。
还一人带着一大包的详细文档。
进来后,张元正让其念诵,那跟随而来的锦衣卫当即随手拿起一本念起:
“正德三年,二月,乌笛与妻子方氏经营补鞋铺,攒些银两购买城东荒地,同年九月,城东开发,荒地被征用补贴银两。”
抄地,张元正点头,如此,也算以权谋私。
对方县令笑问道:“这如何解释?”
方林面露正色道:“此事本官不知,但一切都是按照朝廷规划来实施。”
一旁总旗也在张元正耳边低语道:“大人有所不知,本县规划一般半年一次,这次说不定只是碰巧。”
张元正也并未多言,示意继续。
“正德五年,三月,乌笛与妻子方代收购县中生意衰败的客栈,同月,方县令与同僚,前去捧场,之后,客栈生意便逐渐好转。”
听着那锦衣卫的禀报,张元正也不知怎么算。
人家女儿收购客栈,当爹的请同僚捧捧场,也实属应该。
并且人家也并未白吃白喝,这能算正常生意住来。
只能沉声道:“继续!”
“正德六年,四月,客栈生意兴隆,乌笛有收购家酿酒家,同年酒家生意兴隆…
正德六年,十月,布行…生意兴隆…”
听着锦衣卫那念着,一条条乌家的发展史。
几乎之前生意再不好的,被乌笛接手后便生意兴隆,许多大订单都来往不断。
直到最后,竟成了诡异的循环。
如今,附近许多县城的衣食住行,乌家都或多或少的掌控着。
听着锦衣卫的朗读,这其中并未有半点县令的插手。
除了最开始,方县令给予女儿的一笔银钱。
其他便再无半点明面上的相助。
“唉,罢了,你们都回去吧,乌笛多年不见,我们好好聊聊。”
张元正有些无奈,尽管种种证据表明,方县令并未插手。
但人情社会,也不是他不想插手,就不插手的。
不过最起码,方县令倒也算个为人正直的清官。
乌笛虽然运气好这么亿点。
但也是正常生意往来,也不是那搜刮民脂民膏。
如此,张元正便不想再改变他们的规则。
毕竟,那些所谓的规则,哪怕千百年后依然流行。
只是隐藏颇深,而如今这个时代,更是天子的一言之堂。
偏远县城,县令便是那青天大老爷。
这些终归是人力所难以改变。
故此,张元正也有些心累,不想再管。
众人听到张元正这话,也不敢说些什么。
尤其是总旗和那已经隐隐有所猜测的方县令。
既然张元正愿意算了,他们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
只是方林临走前,悄悄向乌笛使个眼色。
至于这点,张元正自然也心知肚明。
但并未揭穿,只是细细品味着这杯中苦涩的茶水。
到了外面,方林悄悄向锦衣卫总旗问道:“老刘,这位…”
“闭嘴,心中明白就好,快走快走!”总旗不想过多讨论
两人也并未多言,只是骑马回县衙。
回来后总旗才深呼口气,又有些羡慕的看着身旁的方县令,说道:
“你可算有福了,你那女婿竟会认识那位大人,看来我日后要仰仗方大人了!”
方林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有些心有余悸道:“这个福气要是能送你,你享好了,那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下手狠辣,你忘了?数年前京都那场。”
总旗笑道:“本官乃是锦衣卫总旗,正七品不比你熟?”
说着,两人又开起了玩笑,仿佛想要缓解那之前的紧张情绪。
毕竟两个七品官员,突然见到当朝一品太保,实在有些担惊受怕。
更何况这位太保,貌似还想问罪,好在两人也过了这关。
乌府,乌笛有些紧张的,不知如何与张元正交谈。
在知晓眼前之人是多年前的那位张大哥。
这些年广为流传为民请命,出海带回那亩产千斤神物。
以及提意学堂建设等等的那位当朝太保,也叫张元正。
又能随意吩咐,那锦衣卫总旗,
乌笛拘谨问道:“张…张大哥,就是那民间流传的张元正吗?”
张元正点了点头道:“是我…”
“真的?那些玉米,土豆和那学堂都是张大哥提出来的?”
张元正只默默点头,乌笛确激动道:“这么说来,那学堂上教授的,也都是张大哥所提出?”
“太好了,也好,让檀儿见见她不断念叨的人…”
张元正听着乌笛那碎碎念,有些疑惑道:“乌笛,难道你不怨恨我?”
“你可知,倘若你真与方县令同流合污,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
乌笛却满不在乎道:“不是没有吗?再说了,有你这个想法的,也不在少数,倘若都怨恨,那我还看不看别人决斗了?”
看着乌笛洒脱的模样,张元正一时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小家子气了。
也不禁露出笑容道:“有意思…”
就在张元正,还想说些什么时,却见外走来一美妇。
仔细看去,眉眼间还能看出,当年的蓝衣少女。
看她担忧的模样,以及乌笛当即跑去,牵手诉说着张元正的身份,以及当年的事情。
看着他们两人恩爱的模样,张元正忽然也莫名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