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大早被钟声惊醒。
昨夜喝了太多烈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刚刚还被人要求,背着煤袋在一些奇怪的木桩上翻转腾挪。
现如今,整个人除了牙齿之外,一片漆黑。
若是他二姐看见,估计也认不出他来了。
“苏大哥,这城主为何要这么折磨我等?”
李世民双手发抖,端着盛满稀粥的饭盆,询问一旁一尘不染,淡定喝粥的苏定方。
喝了口稀粥,咬了一口手中的玉米,苏定方美美地闭上眼。
听到李世民的话,苏定方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李世民。
但见到他如此凄惨的模样,还是好心解释道。
“李小兄弟世家出身,难道不知这是上等的锻体之术。”
闻言,李世民愣了半晌。
手中的饭盆差点跌落在地,好在苏定方帮他扶稳。
这他娘折磨人的玩意也叫锻体之术。
他从小练习家传的锻体之术,刀枪棍棒无不精通。
这连武器都没配备,就是弄了几个木架,背个煤袋,也算锻体之术。
打死他都不相信。
见李世民迷糊的样子,苏定方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继续补充道。
“李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苏家也有家传锻体之法,与此相比,不值一提。”
“新城城主为人慷慨,连锻体之术都能给我等俘虏修炼。”
“真乃大丈夫!”
李世民还是不相信,这般儿戏的玩意也算锻体之法,忙询问一旁的柴绍。
“姐夫,你怎么看?”
柴绍身上也是一片漆黑,比李世民好不到哪去。
端坐着,正等着马三宝端水给自己净手,听到李世民的话,苦笑一声。
“世民,此等锻体之法,我无福消受,看不出个中奥秘。”
一旁的李靖,喝了两大碗稀粥后,笑着插话道。
“二公子,苏兄弟说的不错,此锻体之法确实玄妙。”
“无需武器兵刃就能训练体力、耐力、反应速度,实乃神仙妙法。”
“创造之法之人,必是兵法大家。”
“若有幸遇见,我李靖必定与其秉烛夜谈。”
李世民点点头,心中纳闷。
若真有如此神效,新城之主为何为将这等秘法公之于众。
要知道,这在乱世,无论哪一种技艺,除了父子之外,都是不外传的。
技艺可是能传家的,关键时候或许能拯救整个家族。
世家之中,无论是书籍还是技法,通通都不会外传。
若不是没落之家,很少有人会用家传秘法换取利益。
可为何,新城之主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呢?
还有这饭盆中满满的稀粥,这些粮食都可以拉起百来精兵。
居然就这样白白给他们这些俘虏,还管够。
难道这新城之主对他们另有所图。
不懂就要问。
李世民从小虚心好学,于是询问一旁的前辈。
“魏老大,你说这新城之主是不是傻,难道他不怕我们吃饱后,聚众闹事吗?”
魏猴儿瞥了眼李世民,捧起饭盆将剩余的稀粥一饮而尽。
还不忘用舌头舔干净盆底的米粒。
这才缓缓开口。
“你们见过新城的城门吗?”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他连护城河都没靠近,就全军覆没。
别说见过城门,连城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
刘黑闼、苏定方也是如此,刚过桃林,连毛都没见着,就被人拿下,连方向都没分清。
他们之前还以为被妖怪给抓了。
李靖羞愧地低下头,行军多年,从无败绩。
这一战虽不是他指挥,但就算换成他,结果依旧如此。
见众人不语,魏猴儿缓缓站起,走到峭壁前,望着山下的一片汪洋。
“新城之主,从未将我等放在眼里。”
“或许,我等在他眼中,如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李世民心中愤愤,正想反驳。
转念一想,确实如魏猴儿所言。
新城城主从未露面,就将他们这些号称乱世英杰、世家奇才一一擒获。
在他眼中,他们这些人可不就是不值一提吗?
魏猴儿这两句话,太扎心了。
看着魏猴儿如此臭屁的模样,李世民真想再敲一敲他的光头。
魏猴儿见李世民还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叹息一声。
“各位还别不服,你们可知,新城建立以来,对外战役战果如何吗?”
说着,招呼一旁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
“二狗子,过来给这几位英雄好好说道说道。”
那汉子来到众人面前,俏皮的拱拱手。
“各位爷,我新城对外二十九此战役,无一败绩。”
“无论是东西突厥、还是吐谷浑,都在我新城手下吃过苦头。”
“小人不才,这些战役都有幸参加。”
“按城主的话讲,我新城,专治不服!”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个叛军首领,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打不过朝廷军,听说关外突厥人凶猛,起了投靠的心思。
这才举兵南下,没想到被新城所擒。
没想到在他们眼中,不可一世的突厥人,在新城手下,同样这般不堪。
瞬间,他们心理平衡了。
李靖则是想得更多,他可是和突厥人有过几次正面交锋。
虽然都是小胜,但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朝廷式微,关外之地已无暇看顾,放任突厥人劫掠边民。
没想到新城却能战胜这等虎狼,而且还是三方全部战胜,次数多达二十余次。
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这新城之主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此等英才,当为当世大英雄。
李世民心中波涛汹涌,耳中一直回荡着那句。
“我新城,专治不服!”
这是何等的霸气!
横扫突厥,荡平吐谷浑,打通河西走廊,封狼居胥,创不世之功!
这本是他的梦想,他的抱负,他的毕生所求。
没想到居然被人给实现了。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若能早生几年,他是否能有此等战绩?
周围人听了,觉得太假,纷纷嘲讽。
“二狗子,你这么牛,怎么三年了还在这挖煤?”
“不是说,挖煤一年,就能分地、分房子吗?”
“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
二狗子眼睛一瞪,翻着白眼,模样十分滑稽。
“这当然是真的。”
“这里吃喝不缺,你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老子才不愿意出去给别人打工呢?”
“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
此话一出,煤厂上下,哄堂大笑。
笑声之中,一道坚定的声音夹杂其中。
“我决定了,我要拜新城之主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