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麻烦你照看了绮丽,照看不好的话,我不会罩着你的。”
说着,盛语让发下的两条小蛇下来。
汤尼望向绮丽。
绮丽触及小蛇的那一刻,神色不可避免的浮现了厌恶。
汤尼在看到绮丽面上的排斥时,下意识想滑向她的步伐停了下来。
—
盛语爬上去之后,望着地下室的那扇门,又想到那些离开的雌性。
盛以嫣走了几步,发现盛语没跟上,便回头。
“怎么了?”
“我在想,这里需不需要做些掩人耳目的装饰,或者,让这个入口不那么容易被人打开。”
毕竟,盛语清楚,那些蚩族脑子可能不好,但蓝斯可好用的很。
城里那些人的抵挡只能是拖延时间。
地下室的这些雌性幼崽,一旦被发现,他们没及时赶到,那就是死。
盛语和盛以嫣,往入口铺了一层稻草,伪造成睡觉的地方。
然后她从地底下拉出一条长藤,从门口堵上,这样除非里面的人开,外面的人想进去,轻易拉不开门,就算不能阻挡蚩族,但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藤蔓断了,盛语还能有所感应。
在关上外头的房门,盛语往外头的门上也穿了长藤。
“世界意识,在不在。”
“在在在在!小的在!”
“我想到了一个能让你发挥作用的方法。”
盛语一边跑着,一边抬头观察,只见透明光圈外的蚩族面露贪婪的望着里面,他们好像没了最开始的焦躁难耐,好整以暇的等着。
像是料定他们一定能进来。
“我在想,蓝斯能钻这个世界的漏洞,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什么?”
世界意识心下一惊。
“其实准确来说,我的能力也是个bug,就是你给我的金手指,说是我继承了我父亲的异术,但你和我其实都明白,这就是你给我的金手指。
“而且,严格来讲,金手指也算是你的能量,可是你把它给了我,金手指依附我存在在这个世界,就被我的身世合理化了。”
世界意识突然懂了一点点。
“我们现在对上蓝斯那怪物,不出意外是得团灭的,毕竟它和它的那帮畜生是钻了你的世界漏洞存活下来的怪物,那就需要你的能量来解决。”
盛语压根不想要走人生轨迹最后的那个办法,先不说整个兽世还能不能再凑出这个数的雌性,就说,这群人渣,真没必要用一百零一个雌性的命来抵。
“等等等,”世界意识突然叫停,“你是想让我把我的能量给你,让你来对付蓝斯吗,这行不通,金手指只是个很小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最开始它只能让你听得懂动物在说话,是后面世界自动修补的功能,才让你一步步走上了变强的路。”
“我根本不可能一下给你那么多的能量,先不说你一个普通人承载不了这么庞大的能量,而且,我创造的世界也不是傻子,它一旦发现不寻常不合理的地方,是会直接抹杀掉你这个人的存在的……”
盛语:“……”
“你创造的世界不是傻子?虽然我没见过其他的世界,但我觉得三千世界属你的世界智商最低。”
“你觉得蓝斯和大巫师长生不老很合理吗,或者你觉得小球三岁黑客很合理吗,还是你觉得科技那么发达的一个世界,连鸡蛋怎么吃都不知道很合理?
“拜托,你的世界跟我最开始的那个世界相比,连细胞都是不合理的。”
世界意识:“……”
你非要这么刺激我是吗。
盛语道:“而且你太高估我了,我没那个胆子上战场,我顶多做个后援。”
“要说合理的运用你的能力,我有个非常扯又非常契合你的世界的想法。”
盛语从储藏器中翻出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布偶——蛋崽。
捏着那个做着酷炫表情的探险蛋,“一个承载了许多人喜欢的动画片小偶像,在众人的期待中,带着它的超能力,从动画世界来现实世界拯救世界。”
“扯,但在你的世界,它存在即合理。”
世界意识:……欲言……又止止止止止止……
“盛语!”
裴寂弦抓着盛语的智脑一路狂奔。
“卧槽不好了,你家那帮小孩要过来了!”
“什么?!”
盛语的表情一僵,下意识手重了点,蛋崽的脸色瞬间大变。
—
“等等等等,你们他妈真的要去那?!”
龙安廷抓住阮韶和往储藏器中放的弓箭,“你们别冲动啊,那可是禁海,你们没看到盛语跟我们说的,那边的情况有多特殊,有多玄幻,你们就一普通人类往那边跑去干什么。”
阮韶和反手抓住龙安廷,然后掰开他的手,将弓箭装了进去。
“就是因为那边的情况特殊,我们才要去,不然永远看着姐姐待在那边吗?如果我们能通过禁海从这边到达那边,那就说明我们也能将姐姐从那边带回来。”
“好不容易有希望,为什么不试试,好歹不用这么漫无目的的继续等。”
“你要是怕,可以在家等着,我们自己去。”
厉言濯嗤笑道:“是啊是啊,某些人要是怕,可以在家等着。”
龙安廷一阵烦躁,“我不是怕,这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我们不能这么冒险,禁海那底下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万一我们跨出去的第一步就是错的呢——厉言濯你少火上浇油,说得这么好,你他妈自己又去不了。”
“谁说我去不了,”厉言濯故意顿了下,卖了个关子,“我家里的人是不可能让我去,所以我跑了,行李都让我的人帮我打包送过来了,快递,两小时内到达。”
“只有你一个胆小鬼还瞻前顾后的~”
阮韶和宽慰的拍了拍龙安廷的肩膀,“行了,本来也没你的事情,我们去就好。”
当龙安廷看到背着小书包的两个小孩,直接一个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到直接破音。
“他们也去?!”
“他们当然不可能去。”
“凭什么我们不能去!”
厉言濯道:“你们跟狗一样大的年纪,去个毛,去给那边的野兽加餐吗。”
小球冷倪他,“但我们眼神好。”
“你们去了还得我们保护你们,多此一举。”
“我们眼神好。”
“去了也只能给我们添麻烦。”
“我们眼神好。”
“……妈的,你们在森林撞上野猪跑得过吗!”
小球冷哼道:“我们是可能跑不过,但某些人可能根本看不到野猪。”
“……”
龙安廷突然叫停,“等会!快看群!盛语都让你们别去了,他们那里正爆发大战争呢,你们去送命吗。”
剩下的人对视一眼,齐声道:
“那就更要去了。”
龙安廷在心里直叫天,最后认命的把自己的储藏器拿出来。
“那帮老先生呢,让他们赶紧送些毁天灭地的武器过来,我们去盛语那直接速战速决。”
“一炮轰死他们,然后把她带回来给我继续写剧本。”
几人站至开向禁海的船,船上有不少军人把守着。
王老忍不住道:“不是我说你们,这真的太危险了,你们的发现我们已经向上级汇报了,国家肯定会派人去救你姐姐的,你们一帮小孩,真没必要冒这个险。”
吕老道:“会使木仓吗,不会就放着,要是不小心走火了可不是小事。”
龙安廷和厉言濯直接往自己的储藏器里塞。
笑话,那边的人可是有魔法的,不多带点,赤手空拳给他们当菜切吗。
阮韶和道:“派遣的速度太慢了,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这趟,只能我们走。”
她也知道自己这感觉很没有由来,但莫名就是觉得,只有他们能进。
船缓缓向着红点的方位前进,当抵达红点正中心时,几人对视一眼。
穿好潜水服,带上潜水面罩。
安七七在下水之前对几个老人道:“麻烦帮我们看一下弟弟妹妹,他们……可能比较有个性。”
“包在我们身上,放心放心,一天三顿饿不着。”
“年轻的时候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俩小孩而已,给你们看得牢牢的。”
“麻烦让我曾孙女儿多给她太公带点珍稀植物回来。”
凌小小和小球猫着身子看前面的情况。
“哥哥,他们走了。”
“嗯。”
小球从储藏器中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儿童潜水服。
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带上他们了。
压根没指望跟着他们去。
“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
凌小小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下水之后,别放开我的手,遇到危险,按这个按钮,会把你送到水面上。”
“放心吧哥哥,我的智商比厉哥哥都高。”
“跟他比可不算好。”
小球没再多说什么,整理好自己和凌小小的,再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两人悄无声息的下了水。
王老:“这帮小子真是,勇气可嘉啊,想当年我们也是这么个胆量,现在啊,还是老了啊。”
吕老:“可不是,对了,那俩小孩呢。”
李老:“不是你给安排的吗?”
“我不是安排你看着的吗?”
“什么时候?我不是说我要看他们下水吗?”
“……”
—
“他们还没回消息?”
裴寂弦把烤好的鸡腿放到盛语的面前,想凑过去看个聊天记录,却被布黎一巴掌呼开。
那虎爪子,要不是他躲得快,扇他脸上,不得脑震荡。
“别,靠,太,近。”
布黎冲裴寂弦露了一个死亡微笑。
“还没有。”
盛语的话音刚落,智脑就弹出了一条消息。
盛老:孙孙,你的弟弟妹妹过去咯。
盛语:6。
除了6不发一言。
虽然他们是主角,虽然他们很难死,但是!
凤凌霜也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啊,还不是死在蓝斯手下了。
盛语只感觉一阵头疼。
盛以嫣问道:“是你弟弟妹妹吗,他们真的要过来?他们应该找不到入口吧,咱们当时也是无意间进来的,哪能想进来就进来。”
要是他们,那还真是想进来就进来。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也根本不知道他们会飘到哪里去,会不会一出现就撞上蚩族了。
怎么这么不听劝呢,都把事情讲那么清楚了。
一群倔种。
正想着,外头一道巨大的响动,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盛语抬头向上看,保护屏障在悄然退散。
外头的蚩族兴奋的尖叫着。
再看看不远处闹哄哄的一片。
盛语心下一咯噔,不会吧,她不会是个乌鸦脑,想什么坏事灵什么吧。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蚩族肯定是想骗我们打开屏障,放他们进来,大家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那为什么城主失去雌性不遭婚契反噬,大巫师都说了,是他帮助城主逃掉了婚契的反噬,只要我们归顺于他们,我们就再也不用受雌性的压迫了!”
“雌性自私又恶毒,难道你们喜欢过这种天天被压榨的日子吗,要不是害怕婚契的反噬,谁愿意忍受这么久的折磨!”
“我们要反抗!我现在也有幼崽了,有没有雌性早就无所谓了,我他妈凭什么给她当牛做马,没了婚契,我又是自由身!”
“你们疯了!我们要做的是保护雌性,雌性和幼崽是我们的责任,你们别被蚩族蒙骗了!”
“我去你大爷的责任,我为了这个责任我每日拼死拼活的捕猎,几次死里逃生得不到她的关注,一旦我没用了,就只有一个被抛弃的下场,凭什么,她只是有个生崽子的功能,凭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对!不公平!我们要自由!”
“我们要反抗!”
盛语看着不远处据理以争的兽人们,对世界意识道:“对人这个物种,你是真的不懂,这个婚契你加的实在害人。”
世界意识:“我只是想保护她们,我没想到……”
“自古以来,被压迫的一方,压迫久了,都会经历觉醒和斗争,你给雌性加了个婚契保护其实不是保护,而是对雄性的威胁,威胁压迫的久了,是兔子都得咬人。”
婚契助长了雌性的嚣张气焰,但偏偏她们又没有可以保护自身的能力,依靠的不过是生育能力,和结婚契后,雄性的绝对服从。
可就像今天这个局面,雄性倘若有了幼崽,又有能够解除婚契的办法。
雌性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