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语在咆哮中回过神,细思极恐。
她想到弹幕里说,世界上就三个蓝幽花种子,现在在什么世界植物保护协会……
救命,在保护协会,那她养出来的这个种子哪里来的?!
那群鸟跑去研究所偷来的吗???
盛语眼前一黑,就想当场离开这个美丽的新世界。
为了防止事情在网上发酵,盛语第一时间封锁了直播回放和转发,然后发了一则声明,说是手工制作的。
“这是又一次翻车了,手工非说是自己种出来的,结果植物是灭绝的,好笑吧。”
“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一定嘞,搞不好是别人做的,然后霸占说是自己的作品。”
“楼上是不是有毛病,姐姐做蛋糕就能看出来动手能力不弱,怎么就做不出一朵花了。”
“就算这朵花不是真的,那之前的玫瑰总是自己种出来的吧,玫瑰不好看吗。”
“真就硬黑,就算是手工做出来,做这么逼真,也很牛了好吧。”
“要不是我姐,你还在吃恶心的营养液呢,真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等第二天白天,小鸟落在窗台,正准备唱歌,就见盛语幽幽的从房间冲出。
吓了它们一跳,慌张的四散开来。
“小语姐姐,你干嘛呀,我们今天又来给你送种子啦。”
盛语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就等着它们过来,好问清楚。
“你们这些种子,哪里来的?”
小鸟们清了清嗓子,唱道:“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
“……停,这事很急,直接说。”
小鸟们面面相觑,“咱们分开来找的,有些是山上来的,有些是海边的……”
“你们有跑去研究所拿吗?”
“研究所是什么呀?”
“就是看起来很牛逼的一个地方。”
“哦,那应该没有,我们只在山河湖海间穿梭。”
盛语松了口气,不是从研究所偷来的就好,这样还能不把事情闹大。
转而,她神色紧张的看着小鸟放置在阳台的种子。
“你们知道你们拿回来的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吗?”
“不知道呀,但是这次都是之前找过的,没有找到什么最新物种。”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盛语再度松了口气,让它们把种子叼到院子,找个位置种下。
下了楼,发现家里的小孩都围着蓝幽花看,距离那花至少五米,远观而不敢亵玩。
龙安廷看盛语的眼神都不对了,“我查了,蓝幽花是因为压根适应不了现在的地球环境,才会灭绝的只剩下三个种子,那三个种子现在还在保护协会特制的保护仓内,因为它们一旦接触地球的空气,就会迅速化为死种。
“这种情况下,你哪来的种子,怎么种出来的花???”
盛语眼前隐隐发黑,“我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我家。”
—
A市入深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阴雨天。
不间断的雨天,见不着太阳,下的人心都抑郁了。
一周之后,太阳出来了,盛语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蓝幽花被养在室内,倒是半点没受天气的影响,它的花期是真的长,这么些天了,也没见花瓣有颓败的意思。
家里的人对它都跟供奉皇帝似的,连浇水都要严格控制用量,施肥什么的,都是上网找的最好的材料。
不知道是不是盛语的错觉,她觉得这花隐隐生了神智。
而且也跟富贵儿似的,格外黏她。
刚开始有段时间,盛语一度不想看到她,一看到她就觉得荒谬至极。
结果这花直接在室内表演了个自杀,笔直的枝干直接软塌塌的垂了下来。
把一帮小孩吓得嗷嗷叫,养出一个灭绝植物不可怕,但要是养活了又死了,那才是恐怖!!!
盛语当时也没做什么,就是做了些急救措施,浇水、施肥、松松土……
第二天花又神采奕奕的仰着。
但隔一段时间看不到盛语,它又会故技重施,搞自杀,它好像知道除了盛语以外的人都很在乎它。
就借着那些人,把盛语叫过来。
盛语摸了摸蓝幽花的花瓣,明明室内无风,但这花就是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建国后不允许动植物成精,懂不懂规矩啊。”
蓝幽花又摇了摇花瓣。
盛语打算今天在小院子搞个野营,吃个烧烤。
连日的阴雨天,她和几个小孩琢磨出了烧烤架,还根据她说得,串好了所有的肉串、蔬菜串。
“姐姐!!!快出来看!!!”
盛语正从冰箱端出烤串解冻,听到声响,疑惑的擦着手走出房门。
只见种植物的院子里,几个小孩错落的笔直的站着,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盛语心七上八下的跳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龙安廷机械的转过头,一向酷拽的他,脸上浮现着空白,似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盛语……咱们摊上大事了……”
盛语一步步往前走,院子的景色一点点展现在眼前,像是一副缓缓打开的画卷。
而这画卷,连日的雨天前,还是绿意一片,今天……它多了好多不知名的花草,花花绿绿的成片生长,存在感甚至比原住民还强。
盛语眼前一黑,只觉得被拉进研究所的结局近在眼前。
阮韶和安慰道:“也许,并不是跟蓝幽草一个级别的呢?可能就是普通花草,在雨天之后全长出来了。”
龙安廷赶紧附和:“对对对,就是长得奇怪了点,但怎么可能灭绝的植物一股脑全长在我们这,又没有种子哈哈……”
盛语缓缓回头看他,龙安廷的笑声在她的注视下,逐渐消散,他猛地想起来——
蓝幽草好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种子。
—
世界植物保护协会基地。
“王翼,别看了,你爷爷待会要来了,看你这样不得被骂死,赶紧准备准备啊。”
王翼是今年才刚进协会的,虽是新人,但他的后台大着呢——他爷爷是保护协会的创始人之一,也是著名的植物学家。
闻言,王翼忙收了手机,站起身,整理好着装。
边走,边小声跟自己的好友说话:“我刚在看我朋友给我发的一个图片,好像是一个主播养出了蓝幽花……”
张洱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炒作吧,要是蓝萤草我还能信几分,毕竟今年才灭绝,蓝幽花那都灭绝一百多年了,现存的种子才三颗,都在咱们的保护仓供着呢。”
“而且我们现在的生活环境,压根不能让它们活下去。”
王翼也点点头,但随后又摇摇头,神色复杂,“可是,那看着确实是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