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伙听到覃三娘需要十三笼屉馒头的时候,差点儿没摔倒在地,反应过来之后,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怎么?你是做不出来吗?我今日晌午之前就要的。”覃三娘问道,若是这家做不出这么多的话,她还可以去别的摊位看看,只是她还有别的事情,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
另外,若是没人帮忙,这么大量的馒头确实有点困难。
“能,这肯定能,阿姐放心,我家就在这后面的街里。若是有大生意,我阿娘和婆娘都会帮忙,别说是十几笼屉,就是二十笼屉也能做出来的。”小伙计生怕她改变主意,急忙说道。
“好,那就先给你半钱银子的定金,晌午之前我过来取。只是要保证质量,都是这样大的,且不可偷工减料,否则我可不付银子。”覃三娘提前打好预防针,毕竟这是要送出去的谢礼,若是大大小小参差不齐,那便不是结善缘而是招仇恨了。
“阿姐你放心,咱们怎么都不会砸了自己的口碑不是?何况,我在这条街上都卖了好多年的馒头了!”小伙急忙保证,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待覃三娘走后,便赶紧推了板车回家,告诉阿娘和婆娘这个好消息,今天一上午的买卖是以前七八天的总和,可算是个大买卖!想到阿娘和婆娘对自己崇拜的目光,小伙儿很是心花怒放。
覃三娘去哪儿了呢?自然是要去会会那位对自己多有照顾的陈虞山了。
陈记糕点坊与司记只隔着一条街,这两条街上以前多是糕点铺子,现如今大部分的铺子都已经改换门庭了,只有陈记和司记在打擂台。
相比较于之前的熙熙攘攘,陈记现在可谓门可罗雀,其实陈记的伙计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家的点心价格这么低廉,那些个蠢货还愿意去买司记贵了两倍的来吃?果真是钱多烧的!
到了后巷,从空间里拿出射钩,这玩意儿好用的很,很适合她这种不会轻功但却需要飞檐走壁的人使用,何况她现在力气大,扔的射程也远。
在精准地投射到屋顶的角落之后,又往回拉了拉,确定钩子已经固定住了,这才如猫儿一般迅速地爬上去。
心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青山一般,一翻跟头就入了墙。
墙头一只棕色野猫,瞪着一双深棕色的眼睛看着她,差点儿没把她给干回去!
覃三娘一个挥手,便将它收进了空间,免得到时候给自己惹麻烦。
书房之内,陈虞山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司记那边还没有什么信儿吗?你手底下的人难道都是饭桶?那司礼荏是从何人手里买的方子,竟然能一个接一个的新式糕点推出来,打的我们措手不及。当真是可恶至极! ”
“主子饶命,那姓司的简直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咱们的人自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司记门口和他家门口守着,愣是没有任何发现。
您说是不是这方子是他在外面交接的,或许是在江州?他可是每隔一个月就要去一趟江州,每次回来之后都有新的糕点推出来。”见主子神情扭曲,王来顺赶紧出来灭火。
王来顺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们的人如何也想不到,覃三娘会女扮男装混进司记糕点坊,而且没有从后门进,而是从他们以为最为危险的前门进入。
覃三娘倒是碰到过几次蹲守在门口的那些人,可能是由于很久都没有成果的原因,一个个都有些消极怠工,不少次还看到他们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赌钱,就这?还能当眼线?
她也是从这一点儿推测出,陈记的东家陈虞山或许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最起码并不是出自世家或者是训练有素的暗桩什么的,那些人是绝对不会对手下的管理如此懈怠的。就说那蓝耀,虽然年纪小,表面上玩世不恭,但行起事来井井有条,那跟随的小厮和护卫也是不敢轻易造次的。
想通了这些,覃三娘才敢当这梁上君子。
蹑手蹑脚地将一处松动的瓦片掀起来,这才看到陈虞山的模样儿,案前的那人身着灰色锦缎薄棉袍,头戴灰色鼠皮帽,身量颀长,一双狭长的眼睛,眉尾微微上挑,鹰钩鼻和紧抿起的薄唇仿佛都昭示着,这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刚才王来顺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也思索了一番,并不是没有道理,要么就是司家本家那边出了力气,要么就是那司老狐狸藏的太深。
“好了,既然如此,就先把司记这边放一放。
咱们酒庄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铺子里的装潢都差不多了吧?还有那酿酒的师傅务必要给我看紧了,这次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陈虞山揉揉太阳穴,这几日着实头疼的很,好在上头并未对他的这次办事不利多加指责?
原因可能是江州被端了一个大的暗哨,如此,和县的作用就更大了一些。
想到上面人的意思,是要把和县的商业垄断过来,糕点坊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说起来利润也不大,而酒和茶叶就比较金贵了。
江南人好酒好茶,若是能从和县做起,慢慢将江州乃是整个江南的酒业全都收入囊中,那堪比巨富了,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糕点坊老板所能比拟的。
陈虞山之所以如此有信心,乃是因为上面的人从荆州给他带来了一位酿酒大师,据说这师傅手艺了得,竟然能酿制出风靡京都的贡酒!他曾有幸喝过一次,那口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如痴如醉,若真能得此高人,他绝对有信心将事业做大做强!
许是听到他不在纠结司记的事儿,王来顺急忙回道,“东家放心,咱们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到时候肯定能在和县一炮打响,那些个小酒馆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说到这里,王来顺又犹豫地询问,“那司家那边?咱们还要继续跟进吗?”
“早晚让我他乖乖地吐出来,等咱们的酒做好了,再想办法收拾他,让他再得意几天好了!”
“可是东家,咱们何不……”王来顺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