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公子,好久不见!”覃三娘上前一步,屈身行了个礼。
这可是金主儿,不差钱儿的!而且脑回路清奇,她可得小心伺候着!
果然,看到覃三娘记得自己,蓝耀还是挺高兴的,在家中,两位兄长是让人瞩目的存在,寻常人都将他忽略了!
得,这娃儿缺爱,缺重视呀!
低头一看,这摊位上竟然是自己都不认得的货,这是京都的?他怎么从未见过?可能是自己从未关注女子饰容的事儿吧?
“覃娘子这是卖的什么?看起来生意不错呀!”
“让您见笑了,这是手套和暖耳,都是用来保暖的,卖点银钱也好早点儿安家落户。”
覃三娘没有说是京都的款式,她自是知道蓝耀是从京都过来的,而且游历广泛,还是不要露馅儿的好!
蓝耀仔细看了看,特别是那缝了滚边又加了兔毛的暖耳,心下惊诧,这东西虽然做工一般,倒是胜在心思灵巧,冬天用来暖耳,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就算是戴在斗篷里面都不占地方,关键是模样儿也好看!
心想,覃娘子是个不俗的,从之前的叫花鸡方子就能看出来。
看完之后,又拿起手套试戴了一番,知道这玩意儿是用来暖手的,而且不耽误干活,这也不错!
他试戴过的东西,那些个红着脸的小女郎怎么能再买呢?此刻都羞怯地看着他。那眼里明晃晃的心思,覃三娘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到。
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蓝耀一副神在在的模样儿,一心扑在这手套和暖耳上。
旁边的小厮是个有眼色的,看到自家公子用手摸过的,全都拿起来准备结账。
覃三娘看到这里才算是放了心,刚才还有点捉急,心想,你没事儿倒是走呀,这不是耽误我做买卖吗?在这里招摇过市的,这些个女客还怎么买?
不过看到小厮的行为,她反倒是不着急了!行吧,试吧试吧,卖给谁不是卖?!多试试才好。
“蓝小公子,难得这粗鄙之物能入了你的眼,您看看这个,这是公子和老爷们用的,虽然是棉布的,但做工还可以。”说着,覃三娘将背篓里的男士暖耳和手套拿出来,之前还剩下一些,刚才看都是女客,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哦?是吗?”蓝耀眉毛一挑,刚才还觉得,这覃娘子的生意做的不到位呀!这东西应该分男女才行,没想到人家随后就给他拿出来了,嗯,就当他没说!
手套的绣工还不错,只是棉布材质不算是顶好的,卖给一般的人家还是可以的,像他们这种家族的,那就算了,还是绸缎或者是丝布会更好一些。
不过这都不妨碍他发现商机,想到阿娘嫁妆里的绣坊,正是在江州,现如今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
“覃娘子,等这几位女郎买完,你这些个手套和暖耳我都包圆了。请覃娘子赏光去对面的茶楼一叙,如何?”
丹凤眼中如丝的精明泄露出来。他相信跟聪明人说话,不必说的太明白,该懂得都能懂。
听到他如此说来,就知道肯定是有关生意上的,覃三娘点头,表示应约。
见他答应,蓝耀便施施然迈步走向对面茶楼里,这里的茶水不错,二楼也有雅间,最适合密谋了!
跟在后面的小厮有点儿干着急,他们家和小公子是出了名的难缠,在家中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但好歹还有老爷和两位大公子能管管,这出来了,岂不是撒丫子了?!
一开始,主母让他跟着小公子,就是存了让他关注行踪的意思,在特别的时候也是要阻止的,虽然面上高兴地答应了,可天知道他内心到底有多煎熬!这说也说不得,劝诫的话人家压根儿不听,这可真是愁煞了他!
这几日跟着蓝耀从定远过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道闹出了多少幺蛾子,差点儿没把半条命交代在路上。
短短半月,他觉得自己就快英年早逝了,这位爷终于平安无事地到了江州城,只希望他以后能少折腾点儿,否则自己的这条命早晚得折在这里。
“小公子,那妇人就是个乡村野妇,为何您要如此照顾她的生意?”小厮轻声问道。
这爷也有好的地方,就是待下人的态度十分宽厚,所以他才敢如此询问,换了其他主子,打死他都不会吱。
“福禄,你可知咱们定远的醉仙楼为何会起死回生?”听到他询问,蓝耀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仆人而不予正视,反而悠悠问道。
这谁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叫花鸡!
“还不知道因为小公子的缘故,从高士手里寻得叫花鸡的秘方,趁着节日在酒楼里售卖,这才令酒楼重新火爆,这菜也成了咱们家的招牌菜!”
福禄侃侃而谈,现在任谁来醉仙楼,必点的一道菜便是这叫花鸡,甚至有些人不惜排队等上两三个时辰,就为了尝一口这道美味。
想到此处,他又觉得跟着小公子似乎又是不错的了。
福禄今年十八岁,跟蓝耀的年纪相仿,是蓝家的家生子,他的父亲跟随蓝家家主蓝阙几十年了,现在是蓝府的大总管。
说起来,福禄虽然是个奴才,但在一众奴才当中,也是主子般的存在,得益于他父亲在府中的超然地位。
对于福禄跟着蓝耀这事儿,他父亲也是同意的,而且还极力赞成,让他务必伺候好这位小主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虽然福禄心里不那么高兴,毕竟谁都知道,蓝家未来的家主会是大公子,就算是跟着二公子也会前途无量,为啥让他跟着最受宠爱却一事无成的小公子呢?!虽说也能衣食无忧,但想着再高人一等恐怕是不可能了,毕竟他还存着超过父亲的心呢!
低头拿起眼前的茶杯,轻吹了一口气,撇去浮沫才啜饮了一口,这茶的味道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他在京都小茶庄喝到的味道好。
蓝耀嫌弃地皱皱眉,福禄赶紧过去续了点儿水,听候教训。
“没错,那你可知道这叫花鸡,是小爷我从哪儿得来的吗?”
福禄不是个傻的,知道他还这样问必定与刚才的话题有关,不过这不可能吧?难道与这个妇人有关?
“小公子,你是说这个妇人就是你所说的世外高人??”福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