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奇怪的剑!”
“还很老!”
“我的意思是,秦大师兄很另类。”
歪渠小城,民宅之中,伍仁启端详着手中的血红魔剑,连续发出三声感叹。
曹婕走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被绑在石磨上的血眸秦渊,担心道:“伍师兄!我大师兄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眼睛血红,发疯似地攻击我?”
“不是攻击你!是见人就想杀。”
“这么严重?那究竟因为什么?”
“中了幻术!”伍仁启儒雅稳重,且有理有据地指着秦渊,道:“曹姑娘,你看他现在像什么?”
曹婕皱眉,凝视着‘狰狞’的秦渊,回道:“像一只疯狗!”
“呃,也对!但更贴切的形容是……一只爱而不得的舔狗!你瞧,他发红的眼睛象征着欲望,而扭动的脖子则代表着他的不甘心。而浑身透露出的那一种被束缚住的无奈,像极了看到女神跟别的男人进宾馆的样子!”
曹婕:“……”
曹婕尴尬道:“伍师兄,没想到你……懂这么多。”
“我不是懂这么多,是经历了这么多。”
“啊——?像伍师兄这般的剑修,还用当舔狗?”
“哎——谁说不是舔狗就不会观察出舔狗!”
曹婕饶有心思问:“那伍师兄,你成婚了吗?”
“绝不可能!我伍仁启此生不婚。”
“为何啊?”
“观察太多,恐婚了!”
“没必要,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女修的。”曹婕立刻劝说。
伍仁启唏嘘一叹。
伍仁启负剑而转身。
伍仁启嗟叹道:“可惜我现在才是剑尊境!年龄也都三百多岁了!”
曹婕:“……”
你在拽自己很优秀吗?
妥妥的修行界的潜力股嘛!
当然,和那些变态天骄比起来,伍仁启确实差一些,但……也算得上很优秀。
而且是天剑宗的!
呃,就相当于北大学子。
未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曹婕忽地心儿怦怦,久违的旱地总算迎来了一场秋雨。
曹婕害羞道:“那伍师兄,你有喜欢的女修吗?”
“不要谈这个话题!曹姑娘,你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大师兄。”伍仁启转身看向秦渊,嗯道:“他中了一种罕见的幻术!看起来,似乎他已经迷失了心智。”
“会不会跟那一棵仙树有关?”
“仙树?”
“就是废弃村落的水井里长出的一种结出奇怪果实的怪树!”
伍仁启哼道:“雕虫小技!寻常宗门的弟子可能不懂,但我天剑宗知晓很多中州的隐秘。你说的那种仙树,在一千年前,西夏国的桀时代就出现过。”
“萨贝宁也是这么说的。伍师兄,难道那不是亡国之兆吗?”
“曹姑娘!中州大地之上,有多少王朝覆灭,又有多少王朝建立,在这一万年来,你能数得清吗?”
“这……”
“可那怪树不就出现了一次嘛!”
“确实,此话何意?”
面对曹婕的询问,伍仁启淡淡道:“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方士做的一些精妙诡计而已。那所谓的仙树,我想中等级别以上的方士,一定有人能搞出来。”
曹婕也道:“我亦觉得所谓的亡国之兆,都是瞎扯。只是,是谁搞出来的呢?”
“谁搞事,就是谁。曹姑娘,你可是修士,管凡人王朝的事儿作甚?”
“可此事也牵扯到了修士啊!”
“你说的也没错。”伍仁启忧思道:“但终归修士还是不会掺和凡人王朝斗争的事儿!”
“这我同意!但我大师兄又如何中了幻术呢?他只是将头伸进那废弃水井而已。”
“这我也弄不清楚!不过,秦大师兄,怕是要牢牢捆上几天,等他的血眸消失为止。”
曹婕很是担忧。
“不过!曹姑娘,你也别担心。据我所知,幻术大多影响思想,只要能从思想上唤醒秦大师兄,他应该就能恢复如常。”
“在思想上唤醒他?那该怎么做?”
“呃……”伍仁启不好意思继续说。
而曹婕直接询问:“伍师兄,只要能救我大师兄,什么办法,你快说吧。”
“有道是,思想上唤醒,可不能再用思想。”
“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嘴上说!要动手。”
“动手?”曹婕不明白。
伍仁启道:“肉体上若是受了折磨,那思想也会改变的。除非有极其强大的意志,但我想,秦大师兄……应该‘动手’治疗即可。”
“那就是要打大师兄一顿吗?”
“曹姑娘!”伍仁启忽地严肃道:“你是在拯救大师兄。如果你不懂我的意思,就去……衙门审讯室,取点经吧。”
说罢。
伍仁启便起身要离开民宅。
曹婕先是一愣,随即道:“伍师兄!您为何来歪渠小城?还有,您为何要夺走我大师兄衣袍?”
伍仁启倒是不装。“曹姑娘!我之所以来歪渠小城,乃是因为《江湖周刊》实在辱我太甚!那造谣的本事,我算是服了。这一次前来,不教训一下那个主编,我心中气难消。至于,为何夺走杜衡?哎——,曹姑娘,你自己觉得,你的大师兄秦渊,能配得上那件衣袍吗?你可知道,有两人因为那件衣袍而死!如果秦渊一直穿着,那第三个就是他。这下子好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我,你应该感谢我。”
这话儿听起来,似乎没毛病。
但总觉得有点毛病。
合情合理占有别人的衣袍吗?
曹婕哑口无言。
还从心底佩服起来伍仁启。
这就是女人见到心动的男人,脑袋都不灵光了。
伍仁启走了。
走在了刚刚到来的秋风里。
却带去了四师妹满满的钦慕。
一个时辰后。
萨贝宁提早收工回家。
于是,最惨无人道的事情,还是在萨贝宁的指导下发生了。
缸!
司马光砸的缸!
被架在火堆上还放满凉水的缸!
忽地,一声。
“曹姑娘,咱俩一起丢啊!放心吧,只要将秦公子扔进缸里煮一段时间,我保证!他思想上一定清醒如之前。”
曹婕扛着被捆绑的秦渊,忍不住询问旁边的萨贝宁。“你如何能保证?”
萨贝宁笑道:“我是干什么的?刑部那些逼供的手段,我门清。这煮人,还算刑罚中最轻的!不放水,那才叫肉体上的折磨。至于效果嘛,一试一个准,都乖乖招供了。宁可蒙冤而死,都不受罪啊。”
曹婕也对人间的黑暗了解。
眼下唤醒秦渊为首要,便和萨贝宁一起,要将被捆绑的秦渊一起扔进了水缸里。
但——
秦渊有不败圣体,那土豪金皮肤根本煮不了。
可秦渊却在脑海里,从始至终地与‘血腥’在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