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缘城。
天佑宗大殿。
掌门曲自明端坐高位,俯瞰下方站立的缥缈宗代掌门李秋恒,比较尊重道:“李掌门!何故到我天佑宗?”
李秋恒道:“曲掌门,客气、客气。在下前来,乃是奉了为师的命令,前来请曲掌门在六月五号,去缥缈宗为我宗门主持公道。”
曲自明惊道:“这话何意?难不成有人刁难缥缈宗?”
李秋恒道:“实不相瞒,乃是我大师兄白流云重归宗门,想要夺取掌门之位!”
“白流云?”曲自明皱眉,又道:“他不是被老掌门逐出师门近两百年了吗?”
“没错!但现在他又回来了,还带着八位会缥缈剑法的黑袍剑修!来势汹汹。故而,老掌门让我来请曲掌门主持公道。”
曲自明有些为难。
毕竟因为淬剑鼎之事,天佑宗名誉和财产损失严重,且杀害十几个百姓的又是会缥缈剑法的人,自己此时不愿意跟缥缈宗扯上任何关系。
曲自明哈哈道:“李掌门,据我所知,你的其他师弟们,都很有出息啊。为何不找他们来帮忙?”
李秋恒道:“实不相瞒!我的师弟们有许多在其他诸侯国当差,还有的在斩魔司中,实在是没办法来颍州替宗门主持公道。”
曲自明愈发为难。
最终,曲自明仍道:“李掌门,非我不愿意帮助老掌门,但奈何,淬剑鼎一事中,杀害十几位百姓的邪修还未找到?虽然彭同甫指出不是缥缈宗的弟子!但其会缥缈剑法,恐怕和缥缈宗脱不了关系。宗门之事,不该祸害百姓!可这次偏偏惹了众怒,本掌门最近在聚缘城不停检讨,百姓依旧不愿意原谅我。”
李秋恒自然能听明白曲自明的意思:不愿意替缥缈宗主持公道!自己天佑宗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再与缥缈宗扯上关系,更加乱上加乱。
曲自明又蹙眉道:“老掌门之位,定然是李掌门的!李掌门既然未来要主持缥缈宗的事务,何惧一个白流云?”
李秋恒心底一叹:曲自明的意思更加明白,连白流云都摆不平,干脆就主动让位给他吧。
曲自明最后道:“此番白流云若是只争夺掌门之位,不惹是非,本掌门不会搭理。若是其——对缥缈宗产生伤害,那本掌门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替老掌门教训这个逆徒!”
李秋恒只能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替老掌门多谢曲掌门的好意!白流云此番前来,乃是趁老掌门日渐衰老,意图夺取掌门之位。我想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宗门的事情。”
曲自明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李掌门啊,在中州,很多宗门都遇到逆徒造反的事情,你这一次,可要好好借此打压一下白流云,让他再没有谋夺掌门之位的野心。”
李秋恒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
曲自明挽留道:“既然来了,我命人备些酒菜,咱俩好好喝一杯,如何?”
“不了!眼下宗门遇到危机,我哪有心情吃喝。多谢曲掌门好意,在下告辞!”李秋恒再次作揖,随即走出大殿,御剑而去。
曲自明端坐高位,神情凝重。
一会儿,二弟子高显白走进来,拱手道:“师父!李掌门走了。”
“嗯。”
“师父,不知道李掌门来此,所为何事?是调查杀害十几个百姓的事吗?”
曲自明哼道:“曾经的大师兄白流云趁着老掌门人老体衰,便回来夺掌门之位!这李秋恒修为在掌门中不够格,妄想让本掌门去给他主持公道,赶走白流云。哼!他算什么东西?若不是当年老掌门对我有恩,就为那‘杀害十几个百姓的剑修’,本掌门也要砸了他缥缈宗,揪出凶手!”
高显白道:“师父,还是觉得杀害百姓的凶手是缥缈宗的弟子?”
“不然呢!”曲自明一甩衣袖,哼道:“缥缈宗除了秦渊!不——秦渊修行资质也奇怪。总之,整个缥缈宗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连灵兽都不正常。”
高显白疑惑道:“师父,缥缈宗没灵兽啊?他们那么穷!”
“没有正好!”曲自明怏怏而去。
从净慈寺发往斩魔司的信息,很快得到了回复。因为每个地方出现涉及修行界的案件后,不可能都将信息送往辩良城总部。
所以!就近原则。
以五色狼烟为信号!待五色狼烟飞向天空,就近的斩魔司捕快若是发现,便会派人来询问案件。
而此番来净慈寺的正是斩魔司乙等捕快胡松志!
下午时分。
胡松志驾驶飞船,便靠近净慈寺上空。
但见净慈寺中有许多雾行者,以及寺庙外停着一艘皇家飞船,胡松志便打起了精神,持刀落到净慈寺外。
寺庙门外。
高能和尚和其他武僧静候。
胡松志上前道:“方丈!方才是贵寺释放的五色狼烟吗?”
高能和尚道:“阿弥陀佛,是老衲让人释放的狼烟,以通知斩魔司,此间有怪事发生。”
胡松志道:“方丈,按照惯例,应该先报告官府,再由官府上报斩魔司,我们才能派出捕快,到此询查。释放五色狼烟,乃是万分紧急之事,可要担负罪责的!”
高能和尚道:“那事关一个村百姓的生命之事呢?”
胡松志立刻道:“那定然要释放五色狼烟!方丈,究竟是何事,能让一个村的百姓都死亡?”
眼见胡松志如此追问,高能和尚脸上有些微红,指着门口的几筐怪鱼尸体和黄狗骨骼,道:“大人,请看。”
胡松志顿时看向怪鱼尸体和黄狗骨骼,嘶——道:“怎么出现如此怪鱼?看情形,像是邪化的鱼类,并非鱼兽。而从那黄狗的骨骼可知,其是被这些怪鱼所啃食。方丈!该不会一个村的百姓都被这种怪鱼啃食了吧?”
高能和尚点头,又摇头道:“差一点!”
“差一点?何意?”
“就是百姓没死!”
“一个都没死?”
“一个都没有!就死了一只大黄狗。”
胡松志顿时眼眸一瞪,怒道:“方丈!你知不知道本大人在追查何等的要事?而你为了区区几筐怪鱼,和一只黄狗,就释放五色狼烟,未免太过分了吧!来人,将方丈给我锁了,治他个‘谎报军情’之罪。”
武僧悟能立刻护主,道:“谁敢锁方丈?若不是那小和尚相救,一个村的百姓昨晚就全被怪鱼吃了。方丈没说谎!”
闻听此话,胡松志挥手让手下人退下,又问:“方丈,究竟何事?请您细细说来。”
高能和尚拉开悟能,上前行佛礼道:“罪过!罪过!是老衲救玉莲花心切,才做出如此冒失之举,还望大人恕罪。大人,此事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