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江河湖海上的浮尸,一般情况下,都需要燃烧符篆、摇晃铃铛,最好有和尚诵经,因为经文比较受冥界的欢迎,能更好地吸纳亡灵,避免产生尸变!
曾经有一位船长流亡到了世界的尽头,带回了另一位死去船长的亡灵。
故而有传言:只要航行到世界的尽头,就能获取不死泉,获取永生!
而这个说法驱使一代又一代的伟大航海家送人入鲸口~~~(#^.^#)
商船上确实有现成的符篆,以及秃头的‘和尚’,那‘和尚’顺口溜似地念叨“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倒是有模有样!
秦渊看着那五具男子尸体被船长派出的小扁舟打捞,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说实话,死人这东西,尤其是泡胀的尸体,很下饭。
于是,秦渊返回三楼船舱房间,去看看白馨救回的那位惨白女子。惨白女子已经昏迷,所以,白馨一定会将其带回三楼房间。
果不其然!
惨白女子被白馨放置在另一张床上。而白馨则担忧地凝视着那惨白女子的身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渊闯进房间,魔蛋悬浮在眼前,秦渊一把将其推开,然后关门、走上前道:“救死扶伤、大仁大义!来我闻一下味道,看看你是不是慕容家的女人?”
白馨道:“你只能闻出男人的味道。”
“瞎说!那是因为闻的不够仔细。”
“真的吗?”白馨求知欲很高。
秦渊十分‘诚恳’,道:“当……当然。”
“听臭小子胡说!”鹿儿爷眯着眼睛,嘴巴微微开口道:“慕容家的男人要继承家业,所以身上有特殊气味,但女人要嫁人,是不可以有气味的。若是有,那也是女人的体香!”
“一样道理!来,白馨,让我闻闻。”秦渊坐在白馨身后,伸出脸去,准备嗅嗅她的脖颈。
但白馨一把推开秦渊的脸庞,道:“下流!”
“我只是一个严谨的男人罢了!”
“你严谨的不是地方。”白馨将秦渊推开后,回头凝视着惨白女子的脸庞,奇怪道:“她究竟怎么了呢?”
秦渊站起来道:“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吸食了……致幻药物。这种女不值得同情!”
“但我觉得她好可怜。”白馨有些感同身受,为弱女子的遭遇感到共情。
然而,有些弱女子,可不一定是弱女子。
鹿儿爷微微睁开些眼皮,丝毫不管旁边床铺上的女子,道:“小子!有空出去多溜溜,别再犯昨晚的错误。告诉你,这船上搞交易的不止咱们一家,起码几十家!若是搞错了交易对象,那下场——嘿嘿……”
“这我知道。但我能问一下,此次您交易的货物,究竟是什么吗?有没有危险?”
鹿儿爷道:“你猜。”
白馨道:“肯定有危险!才一晚上,就遇到了五具浮尸,吓死人呢。”
鹿儿爷沉默不语。
而秦渊则道:“我猜没危险!”
鹿儿爷哼道:“为何?你知道我搞的是黑货,自然有黑吃黑的危险?”
“您不会傻到让我这个新手去接触的。所以,这一次,应该是个白货,没人来抢夺的。”
鹿儿爷闭上眼睛,“嗯”道:“算你小子猜的对!不过,你能猜出这次交易的东西是什么吗?”
“猜不出!”
“戒尺!一把七寸戒尺。”
白馨皱眉道:“戒尺那东西,是私塾的夫子教学生用的,用来打手心。随便都能买到吧?自己制作也很简单。”
“当然不是普通戒尺!是一件法器,传闻是欧夫子的弟子打造,手持那件戒尺,能够让不听话的学生遭遇禁锢!”鹿儿爷平淡地解释。
秦渊道:“哼~委托您的买家一定是官学的!”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官学的学生很多,且良莠不齐,而私塾的学生只有几个,夫子拿藤条抽打即可。至于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怕是不敢打自己的学生。”
鹿儿爷“嗯”道:“算你小子猜的对!颍州魁府的张大人拜托我买的。魁府的学生大多都是秀才之身,且恃才傲物,彼此不服气,所以,拉帮结派,文人相轻,作为老师的夫子们,不好教育。”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我挺羡慕的!”秦渊如此一说。
鹿儿爷笑道:“你虽然觉醒了另一种修行资质,但依我看,不咋滴!等张大人回来取戒尺的时候,我给他推荐一下,你去魁府当学子吧。以后争取考个进士,文武双全,报效国家。”
秦渊耸肩道:“不稀罕!我之文采,连颍州学政使大人都十分倾慕呢。”
“小子!有种来一首。”
秦渊哼道:“随便?”
“嗯!”
“慷慨赴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秦渊随口一说!想写这首诗的男子,年轻时也是位侠义青年,只可惜之后的路走错。
“嘶——”鹿儿爷立刻坐起身,神情凝重,无神的死鱼眼流过一丝泪光,随即道:“此诗——不错!”
北燕、西楚。
那儿是某人青春激荡的地方。
秦渊道:“那是!此诗送给一个人,我觉得很不错。”
“谁?”
“曾经的绣春刀——商平!传闻他作为斩魔司捕快,在燕国斩杀为皇帝求长生的邪修得罪了燕王,被贬谪西楚后又劈了拿百姓炼丹的皇帝妖姬,成为了阶下囚。但听说他没被杀,而是去了岐山国,之后他的传说就消失在了中州滚滚历史长河中。”
鹿儿爷呵呵道:“送给他,是不错。”
“可惜,他听不到。”
“为何一定要他听到?”
秦渊嘿嘿道:“拍他马屁一下,兴许,以后他能提拔我们缥缈宗的弟子呢。还多师弟都想加入斩魔司的。”
“你这小子,还挺为师弟、师妹们着想的!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是缥缈宗弟子中年龄最小的吧。”
秦渊“嗯”地承认。
白馨惊讶道:“秦公子,为何你会成为大师兄啊?”
秦渊道:“因为我是绝世天骄!呃,曾经的。老掌门说,我一定能活一万年,如此的话,过了几百年,我就真成大师兄了。修行界的辈分不按年龄,而按照资质,这——你不知道吗?”
白馨尴尬道:“知道,知道。那秦公子,你现在是小师弟吗?”
鹿儿爷“噗嗤”一憋笑。
而秦渊凝视着白馨那‘诚恳而问’的美脸,字字铿锵道:“我一直都是大师兄!明白否?”
白馨,不明白。
“呃————这是哪儿?”忽地,那惨白女子睁开了眼眸,有气无力地呢喃了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