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祈一想到叶家人看自己时那轻视的眼神,心里就觉痛快。
要是有可能,陈祈真想找到那个冒牌货,拉着他的手好好说声感谢。
陈母从门外走过,听到他笑得前仰后合,皱着眉走进来,“你一个人在这发什么疯?”
“妈,你快看,有人替我们报仇了。”
陈母狐疑的凑过去,当看到视频里叶舒柔被揍得像猪头,再听陈祈说了前因后果,也是笑得直拍桌。
“我就说恶有恶报,像他们叶家那么嚣张,到处欺负人,有的是苦果子吃。
这下好了,下次要是让我再见到那姓顾的,我一定好好奚落奚落她。”
陈母感觉大快人心,掏出手机给好姐们打电话。
正当母子俩得意时,陈祈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陈祈不疑有他,顺手接起。
“是我。”
对面说话声音不急不缓,陈祈一下就听出是萧月,心生厌恶:“我说你老缠着我做什么?”
“陈祈,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是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关系。”
“那又怎样?”
陈祈不禁提高音量,人都在外面了,他早忘了自己在里面受得苦。
只听萧月冷笑:“看来我还是太心软,就应该让你还有叶舒然在牢里蹲到死。”
“法律是你定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说了当然不能算,但你毫无悔改之意,保释期间还偷偷去找叶舒然,要是让林家的人知道,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这一说,陈祈才终于有了丝紧张。
叶舒然将林芯撞成重伤,又利用精神病钻法律漏洞,逃避制裁,林家人早就对此恨得牙痒痒。
要是他再和叶舒然纠缠不清,肯定会迁怒于他。
陈祈慌了,却还在狡辩:“你不要瞎造谣,我一直在别墅,根本就没去找叶舒然。”
“有没有去找,你心里最清楚,将来不要找我帮你说话就好。”
萧月说完,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喂…”
陈祈慌了。
他开始后悔,萧月说的那么肯定一定是有什么证据。
难道是林家人已经知道了?
陈家在这次风波中名声坏了,脸面丢了,生意也大受影响,平日里房都订不到的火爆场面恐怕再难看到。
要是林氏真想弄他们,随便勾勾手指头,他们陈氏怕是要回到当初白手起家的日子。
想到这,陈祈不禁捏了把汗。
……
机场,戴着墨镜的顾琴姐弟拎着简单的行李箱,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
身后跟着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叶舒柔。
她一步三回头,眼中透着不舍,还有那么几分不甘。
“快点,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顾琴转身回去拉叶舒柔。
“妈,我们真的就这样把爸爸丢下了?”
“只是暂时的,”
顾琴解释:“现在这情况,我们在申城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
顾琴和顾永年一人一边拉着叶舒柔就往登机口去。
医院。
叶仕军躺在病床上,短短时间他仿佛老了好几岁,头发也白了不少。
“水…”
他吃力的想要抬手,口中含糊的喊着。
可是护工正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根本就没有听到。
“水…”
叶仕军怎么都没想到之前不离不弃的顾琴此刻已经登上去国外的飞机,将他扔给护工。
曾经风光的叶氏董事长落得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水都喝不上的悲惨境地。
叶家的惨状,叶舒然并不知情。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后,实在饿得受不了,还是撑着身体起床。
医院食堂在住院部旁边的平房里。
叶舒然裹着自己来时的大衣,慢悠悠的来到食堂。
已经过了用餐时间,食堂里只有零星的两三个人还在吃早饭。
见叶舒然出现,穿着工作服的员工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羞辱,叶舒然已经无所谓别人如何看她。
她在打饭窗口停下,指着饭盆里仅剩的一点粥:“我要喝粥。”
”行。”
打饭阿姨也不含糊,从旁边拿起一个不锈钢碗,举起大勺费力的将角落的那点粥给划拉到碗里后递到叶舒然跟前。
叶舒然刚要伸手去接,阿姨却突然松手。
“哐当”一声,碗掉在地上,粥全撒了。
“哎呀不好意思,碗底滑。”
阿姨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一直带着嘲讽的笑。
叶舒然低头看着地上的碗,脏兮兮的不锈钢面上映出她的脸。
乱糟糟的头发,丑陋可怕的面孔,多么讽刺。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曾经的她是多么美啊。
叶舒然抬头看向阿姨,眼中满是痛恨。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叶舒然却突然咧嘴一笑,“没事。”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脏兮兮的不锈钢碗。
“可惜了一碗粥啊。”
叶舒然喃喃自语。
她的手指从早已变得冰凉的米粒上划过,突然起身上前,将碗狠狠砸向阿姨的脸。
“知不知道浪费粮食是要有报应的?”
叶舒然嘴里大声喊着,手上更加用力,一下一下,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看呆了。
等反应过来上前去拉,阿姨头上已经被砸破,鲜血顺着额头不停往下流。
“哎呦…”
阿姨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用力撕扯叶舒然的衣服,两人扭打在一起。
旁人怎么都没想到两天没吃饭,只喝了点水的叶舒然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身强力壮的中年妇女。
这时,胖护士握着短棍急匆匆出现。
“又是你闹事,看来是教训不够深刻啊。”
护士快步冲上去,毫不犹豫举起短棍对着叶舒然就是一顿打。
“让你不听话,你不是很牛吗?来啊,还手啊…”
叶舒然之前的伤原本就没好,又和阿姨撕扯了一会,力气早就用完了。
几棍下去,直接躺在地上开始翻白眼。
“不会出人命吧?”
食堂的人有点懵。
胖护士却很是不屑:“就她那条命,死了是便宜她了。”
她指了指窗口里的两名壮实男人:“你们俩把她带回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