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陆蒙心疼,轻轻擦掉林芯的眼泪:“过年不回,可以等过完年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去。他们要是知道你受伤,肯定也不希望你身体还没好就赶来赶去。”
“可是我想孩子们,想院长奶奶。”
“他们会理解你的。”
林芯却依旧摇头:“我不想这样,我想回去…”
她往年都是在福利院过的,虽然吃的穿的都不好,却很是温馨,让她感觉幸福。
“芯儿,”
陆蒙有点着急:“今年你刚回来,过年和林伯,和我们一起过,这才是有意义的春节。”
林芯泪眼朦胧的看着陆蒙。
陆蒙继续说道:“我们林家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好好过个节了。”
“好吧。”
林芯点点头,不想让他担心,故意一脸傲娇的说道:“既然你们都很期待,那我就满足一下你们。”
“小傻瓜。”
陆蒙摸着她的脸颊:“看你脸都瘦了一圈,我这段时间会有点忙,你一定要听大哥他们的话,不能任性,该吃的药无论多苦都要吃,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
林芯一听,又皱起了眉,带着哭腔:“可是有些药真的很难咽下去,有些还那么大颗的。”
林芯不忘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我说陆医生,你就不能开点好喝的?”
“那是药,不是糖,还讨价还价?等你好了,我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糖,让你吃个够。”
“那不得来个高血糖,牙都蛀完了。”
林芯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将来蛀牙的疼痛,捂着半边脸:“你这是想害我。”
……
天色渐暗,拘留所门口,穿着黑色大衣的陈祈一脸憔悴的出现。
“阿祈你怎么样啊?”
陈母快步冲上去,看着连胡子都没刮,一脸憔悴的陈祈,心疼的直落泪。
她双手摸着陈祈的脸,口中恨恨的说道:“都怪那叶舒然,她自己串通医生,逃脱刑罚,却让你在这里受苦。”
陈祈原本想要责怪自己母亲来得太晚,这会才想到要保释,一听叶舒然竟然不用负责。
不敢相信的追问:“妈你说什么?叶舒然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也是,你在里面,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陈母眼中恨意更浓,“她让人在国外请了什么专家,那个专家给她一检测,说是重度精神病,什么精神分裂,妄想症什么的,反正说她病得很严重,直接给送精神病院去了。”
“叶舒然…”
陈祈气得捏紧了拳头:“你害我坐牢,自己却跑精神病院去了,真是可恶。不行,我要去找她,不能让她再有机会逃走。”
陈祈深信叶家人买通了精神病院的人,她去那里不会有半点损伤。
咬牙切齿的往前冲去,却突然有人出现挡在面前。
“陈少这么急匆匆的,是还忘不了叶舒然吗?”
是萧月,她冷眼看着陈祈,话里满是嘲讽。
“你来做什么?滚蛋。”
陈祈厌恶的伸手要去推萧月。
陈母却急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阿祈,你可不能对她动手啊。”
陈母看了眼萧月,凑到陈祈耳边:“我好不容易求着她过来的。”
“妈你疯了?是她害我进去,你还去求她?”
陈母有点尴尬的朝萧月笑笑。
萧月却不以为然:“看来阿姨的一番好心没有得到回报啊。陈少,既然你想在里面多待几年,那我现在就去跟警察叔叔说。”
陈母忙拉住:“别啊。”
她拉着陈祈到一旁:“你怎么这么傻?她同意和解对将来量刑有好处,只要判得不久,你再好好表现表现,减减刑,很快就出来了。”
陈祈冷静下来后觉得陈母说的也有道理。
他看了眼萧月。
尽管那张脸实在是不入他的眼,还是在陈母的催促下,强忍心中厌恶上前:“萧月,这次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萧月没有应,她低头看着自己新作的美甲,“我知道陈少一直想要将叶舒然占为己有,但你知道现在的叶舒然长什么样吗?”
陈祈不解。
只见萧月从包里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后递到陈祈面前:“这就是你曾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的叶舒然。”
只见照片里的叶舒然,脸上坑坑洼洼,还有什么东西弯弯曲曲的附着在脸上。
陈祈皱眉一皱,只觉胃里开始翻腾。
“她…”
话没说出口,只听“呕…”
他慌忙冲到路边,扶着路灯杆子,弯腰开始狂吐。
见状,萧月心里得意:“这下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丑八怪了吧?”
她的目的达到,头也不回离开。
夜深了,叶舒然蜷缩在被窝里,身体不停发抖。
外面零下的温度,床上薄薄的一张床垫,身上一条三四斤重的被子,感觉不到丝毫重量。
刺骨的凉从脚底一直蔓延。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窗外的寒风呼呼吹得窗户哐哐直响。
“吵死了。”
叶舒然已经忽略了房间里难闻的霉味,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想回叶家别墅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不知谁敲了敲房门。
“笃笃笃”
很有节奏,似乎是在试探她有没有睡着。
叶舒然猜测着是旁边病房的,便没有理睬。
敲门声很快便消失了。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风逐渐小了下去。
叶舒然也确实是累了,昏昏沉沉开始睡着时,突然,外面传来清脆的响声。
就好像是玻璃掉地的声音,将叶舒然惊醒。
楼下有人骂骂咧咧,吵嚷着。
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果真是精神病院,一刻不停的折腾。”
叶舒然偷来的手机在离开医院前扔在了厕所的水箱里。
现在谁都联系不到,只能等,等说好的那个日子到来,等有人将她捞出去。
风再次猛烈的刮起,窗户的哐哐声又响了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叶舒然感觉风声在耳边回荡。
窗被吹开了……
叶舒然心中烦躁,手伸到被子外面摸索着想去关,却不小心碰到床头的铁制栏杆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凉了半截,急忙缩回手。
猜测着时间应该不早了,再忍忍,这一夜也就过去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将被子更加紧贴着身体裹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阿嚏将她吓醒。
那声音很是清晰,清楚的好像就在耳边。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