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气的直哆嗦,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刺客说道:“放狗屁,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指使你刺杀皇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胆敢污蔑我。”
这名刺客面对梁王的指责,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另一名刺客此时说道:“我体内藏着蛮荒谷的毒药,血红颜,这种毒药一旦使用至亲之人的鲜血炼制,那么中毒之人会立刻死亡,没有解药,要验证这个毒药中使用的谁的血,只需要看他的血液是否能够融入到其中便知道了。”
说着,这名刺客从口中拔出一颗牙齿放在了地上。
武侯也不多话,将牙齿摄入半空中,然后两指比剑对着梁王轻轻一划,一滴鲜血从梁王的手上流了出来,武侯将这滴鲜血覆盖到了这颗牙齿之中。
在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鲜血毫无意外的融入到了牙齿之中。
梁王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如同遭雷击,眼中竟是不可置信之色,随后猛地反应过来,跪倒在地大哭道:“皇兄,母后,你们要相信我,这绝对是有人陷害于我,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我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啊。”
看着下方大哭不止的梁王,李星野心底不觉升起几分同情之心,要不是他事先知道谁是凶手,单凭这两项证据,梁王的嫌疑可以说是大到天际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让他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两名刺客成功的骗过了文侯,还是文侯故意嫁祸梁王呢。
太后的脸色极其难看,她从心底就不认为刺杀行动会是自己的小儿子所为,梁王在他心中一向是一个努力听话的乖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更让她生气的是,这件事明明可以私底下解决,可文侯与武侯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场合爆出来,毫无疑问,针对的不仅仅是梁王,还有自己。
此刻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看向了李星野,发现这个大儿子脸上并无生气之色,稍稍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颤抖的问道:“皇儿,你怎么看。”
李星野站了起来说道:“今日庆典,不要破坏气氛,这件事留待日后再论。”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李星野决定采取拖字诀。
文侯摇摇头道:“此等大事,更在庆典之上,不可不决,更何况,这两名刺客确实有诬陷梁王的嫌疑,若是此时不解决,恐会造成兄弟阋墙,母子生隙。”
听到文侯有几分向着自己说话,梁王激动坏了,连声道谢:“文侯所言极是,这两人必是受了奸人蛊惑……”
梁王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刺客突然大笑一声道:“罢了,我言之已尽,信或不信随你们。”
说完,抬手直接拍向自己的脑门,自戕而亡。
另一名刺客见状,眼中竟有一种轻松解脱之感,直接运起真元震碎了心脉,倒地而死。
霎那间,两名刺客纷纷死在了众人面前,如此一来,人证彻底没了,与此同时,梁王的嫌疑更重了一分。
梁王怔怔的看着死去的两人,浑身冰冷无比,他已确信这是一个局,随着这两人的死亡,该局已成死局,唯一的生机就只看皇位之上的那人是否相信自己了。
文侯面无表情的看着死去的两人,再度说道:“既然要洗清梁王的嫌疑,那么就招来梁王的身边之人问问吧。”
这时,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在卫兵的押送下走了进来,梁王一看,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他的救命先生到了。
吏部尚书看见此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怎么看上去像先王在世之时,被称为史上最强科举那一届的探花,陈安。”
文士来到殿内丝毫不怯场,闻言优雅一笑道:“难为当年的监考老师还记得我。”
“真的是你。”吏部尚书大吃一惊道:“这才不过短短数十载,你怎变得如此沧桑了。”
陈安叹息一声道:“半生漂泊,浮萍无依,岁月不饶人。”
太后看见他们两人低语了半天,问道:“这是何人?”
吏部尚书高声回道:“回太后,这是先王在世之时钦定的探花郎,陈安,当年因不满文侯的评级,辞官离去。”
“哦,是那个陈安啊,一个狂傲的书生。”
太后有了印象,这还是科举以来,唯一一个得了探花郎辞官的,更是信誓旦旦的表示状元与榜眼不过尔尔,不愿屈居于他人之下,在京城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却不想如今被招入了梁王手下。
他的出现让太后感到一阵不安,这不是个令人省心的人。
文侯这时问道:“我们现在审理圣上被刺一案,如今梁王存在重大嫌疑,你身为他的幕僚,可有话要说。”
陈安洒脱一笑道:“文侯大人,你做事还是如此,明明心中已经笃定,偏要多此一举,不错,就是梁王干的。”
此言一出,梁王顿时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吼道:“陈安,本王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污蔑我,是不是我干的,你再清楚不过了。”
陈安遗憾的看了一眼梁王,轻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在那两名刺客指认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何必徒劳挣扎。”
还有一句话,陈安未曾开口,文侯已经让刺客将矛头指向了你,又怎么可能给你翻身的机会。
果不其然,陈安话音刚落,一名武将走了进来,跪倒在地说道:“启禀圣上,太后,末将奉武侯之令查抄梁王府,查出地下密室,其中藏有兵甲三千副,黄金十万,白银数百万,玉玺一枚,弓弩箭矢无数,门客数千人,多为在逃犯人,已全数抓获。”
听到这名武将所言,太后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晕倒过去。
好在李星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对着她身后的侍女说道:“将母后扶下去休息。”
梁王一听,瞪大了眼睛看向武侯,口中喃喃道:“私自查抄我的府邸,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这名武将的话已经在大殿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是因为武侯的胆大妄为,二是因为梁王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陈安面色如常,似是早有预料。
此刻,就算没有刺杀事件,梁王私藏军械,豢养私兵,暗造兵刃,建造玉玺,一桩桩,一件件俱是死罪。
现在,也再无人怀疑刺客是否是梁王所派,答案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