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药片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亚瑟薇被呛得剧烈咳嗽。
这一折腾,额角淤血的地方又刺痛起来,伴随着阵阵晕眩感。
她拼尽全力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打醒了愤怒中的男人,也激发了他更加凶狠的兽性。
长臂一挥,他顺手捞起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捏住她的下巴就将水往她嘴里灌。
“不屑怀我的种是不是?行啊,那就不怀,你多吞点药防范于未然,然后咱们再狠狠的做。”
亚瑟薇听完这话后,竟慢慢地停止了反抗,任由着他灌水。
这个反应再次刺激到了风冷冽,他突地惊觉自己此番举动有多可笑。
她本就不想给他孕育孩子,如今灌避孕药,不是正如了她的意么?
他的气撒错了地方,也用错了法子。
想到这儿,他伸指探向她的咽喉部,猛地用力一摁。
亚瑟薇本就头晕作呕,喉咙被他这么一挤压,刚吐下去的药丸又全都吐了出来。
她一边咳一边伸手捶他,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风冷冽抱着她滚到了床中央,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蕴满了疼痛与无助。
面对她时,他总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这世间一切都尽在他手中,独独一个她,即便使尽手段也留不住。
明明他的世界一片光明,至高无上的权势,无与伦比的财富都在前方等着他,唾手可得。
至于女人,只要他想,完全可以一抓一大把。
但他却像是走入了穷途末路一般,无论怎么努力,也挣脱不了她编织的牢笼。
他恨她当年的招惹,却又庆幸生命中有她的存在。
他怨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却又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她的母亲。
他嘴上说着不爱她了,但身体却很诚实,疯狂的渴望着她。
他很多时候都在想,一个孩子而已,她流掉就流掉了吧,可每每看到五六岁大的孩童,他又发了疯似的羡慕。
于是他明白了,这世上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没有一个能取代她。
“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亚瑟薇,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
亚瑟薇悲凉的笑了起来。
是啊,她在控诉他折磨她时,她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
“既然都这么痛苦,为何还要绑在一块呢?冽,咱们试着和解,试着放过彼此好不好?”
风冷冽红了眼眶,呢喃,“可我放不下怎么办?”
亚瑟薇缓缓伸手抚摸他的眉眼,循循善诱,“想想你冤死的父亲,想想你枉死的孩子,然后多恨我一些,这样就能放下了。”
可她也放不下他怎么办?
她又该拿什么来恨他,逼着自己放下呢?
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受害者啊。
没遇到她之前,他那么的阳光积极,在青葱岁月里勾勒着梦想,意气风发。
遇到她之后,他经历了数次人间至痛,背叛与伤害磨平了他的棱角,将他变得喜怒无常。
所以无论他对她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她又该如何去恨?
刺痛感袭来,亚瑟薇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或许也只有这种原始的方法,才能让彼此感受到片刻的温存吧。
一旦分开,又将是爱恨纠葛,不死不休。
“亚瑟薇,我恨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