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头朝落地窗看去,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弧度。
情情,你终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半丝的留恋。
这几年你之所以学医,应该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吧。
你研发了那么多的特效药,救了无数条生命。
于你而言,治病救人应该是你最热衷的事才对。
为了躲避我,你竟然违背了对王家的承诺,连王少的性命都不再顾念。
我就那么让你无法忍受?
想着想着,他唇角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起来。
这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不是么?
彻夜未眠,不过是自欺欺人,觉得她还念着旧情,想等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结果罢了。
可现实告诉他,过往的伤害有多大,如今就有多残酷。
当年那个将暗恋演绎得轰轰烈烈地女人,终是被他埋葬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站在外面的管家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又试探性地开口,“要不我让王理事长夫妇改日再来?”
周顾伸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沙哑着声音道:“请他去会客厅候着,我马上下去。”
“是。”
四周安静下来,周顾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缓缓起身朝落地窗走去。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撞上地上横陈着的酒瓶,发出了阵阵磕碰声。
走到窗前站定后,他抬手推开其中一扇玻璃,刺骨的冷风灌进来,驱散了他身上的酒味。
意识渐渐清明,双眸中那抹迷离也慢慢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与睿智。
深冬来临,距离初春还远么?
情情,等春回大地之时,我去接你跟孩子们回家好不好?
…
会客厅内。
王理事长正在安抚处于暴走边缘的妻子。
“她应该是有急事要处理,所以离开了,咱们先把情况弄清楚,别冤枉了好人,也免得再得罪她。”
王太太狠狠磨着牙,怒道:“昨晚小左还没脱离危险呢,
她作为主刀医生,竟然一声不吭的玩消失,还有理了不成?”
小左就是王少。
王理事长轻拍着她的背,见她情绪激动,也不敢再聊温情刺激她。
“你先冷静冷静,这里是周顾的住处,收敛点。”
王太太一听这话,火气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你当我愿意来这死气沉沉的地方?要不是急着找到温情那女人,请我来我都不来。”
“呵。”门口传来一道讥笑声。
是周顾。
他踱步跨入,边走边道,“我这庙小,确实让你屈尊降贵了,阿坤,送客。”
王理事长连忙起身,焦急地解释,“老弟,我夫人……”
不等他说完,周顾直接摆手打断了他。
“你是你,她是她,我命人送的是她,你不必如此激动。”
“……”
王太太瞪向周顾。
公然被人逐出去,这还是第一次,叫她这张脸往哪儿搁?
“周顾,你别太嚣张了。”
周顾冷睨着她,出口的话没有半丝温度,“要么你自己滚出去,要么我让管家将你们夫妇一块撵出去。”
“你……”
她想顶嘴,结果被王理事长给拦住了。
“你想眼睁睁看着儿子等死么?”
一句话,熄灭了王太太身上所有的火气。
她忍着怒,气冲冲地朝外面走去。
目送她离开后,王理事长这才尴尬开口,“让老弟见笑了,不知老弟可有温小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