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气急,直接抬脚朝他小腹踹去。
周顾的动作很敏捷,迅速闪到一旁后,用肩膀夹住手机,然后握住了她踢出来的右腿。
“反应这么激烈,肯定另有隐情,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由着你的性子。”
温情用力瞪了一下腿,没能折腾他的钳制,气得别过了头。
五年不见,这狗东西倒是长心眼了,不如以前那般好忽悠。
可她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将罗白喊过来。
一旦让他知道她受孕,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再离开海城。
平复好情绪后,她试着建议道:“这里距离罗白的医务室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别麻烦他了,
你如果不信我,大可以请王家的医生给我做全身检查,难道他们还敢蒙骗你不成?”
周顾冷哼了一声,讥讽道:“那可不一定,万一被你买通了呢?
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就得心应手,我如何相信你?”
温情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猛地抬起左脚踹向他裆部。
周顾没手去抓她脚踝了,只能侧身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
她的腿踢在了他的右臂上。
‘咚’的一声,被他夹在肩头的手机摔落在地,碰到了免提,听筒里传来公式化的女音: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温情不禁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罗白亲自过来,那她就有蒙混过关的希望。
“咱们早就划清了界限,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周顾也不管掉在地上的手机了,强势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后,压着她一条腿缓缓往下沉。
“情情,我饱受了五年失妻失子失女的折磨,难道还不够么?”
他没有用‘丧’这个字,而是用了‘失’,妻儿都还活着,他自然得慎言。
如果温情用心听的话,一定能听出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只可惜,她此刻被恨与怨主导着,已然失了理智。
“你觉得够么?八年暗恋,四载婚姻,几乎掏空了我所有的热情,将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你认为那五年独角戏般的折磨真的能赎清你所有的罪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廉价?”
最后这句话犹如冰渣子一样碾压着周顾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满脸焦躁的看着她,急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五年不够,再来五年也行,可你能不能给我个期限?”
期限?
温情蓦地一笑,“我当年被你折磨到油尽灯枯,如今你便也按照这个来赎罪吧。”
言外之意:等你油尽灯枯时,我再原谅你。
周顾眉宇间蕴满了痛色,不死心地问:“咱们之间,半点可能都没有了么?”
温情只回了他四个字,“绝无可能。”
她现在有事业,有儿女,干嘛还要男人?
而且这男人只会给她添堵。
她是有多想不开,眼巴巴的去吃回头草?
周顾被她毫无商量余地的绝情伤到了,缓缓埋首进她的侧颈,凉薄的唇角划过她细腻的肌肤。
他没落泪,但那股压制到极致的情绪,还是传递给了温情。
有时她也想不明白,为何爱到刻骨铭心的两个人,最后会走到穷途末路?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场错误。
“周顾,咱们好聚好散吧,给彼此留一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