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针灸的滋味么?
确实撕心裂肺,疼到窒息。
她当年又是如何撑过来的?
据于曦所述,她曾被扎过七八次,那会儿她还怀着孕,该多痛?
现实与过往不断地拉拽,几乎扭曲了周顾的意识。
他颤着手朝她探去,试图抚摸她清冷的眉眼。
温情眸光一凉,捏住几根针头轻轻转动。
霎时,焚心化骨般的疼袭来,刺激得周顾嘶吼出声,探出去的手臂也重重跌落在了手术台上。
“情,情情……”
温情冷笑出声,“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当年我怀着孕针灸心脏数次,可都硬扛了过来。”
周顾紧抿着薄唇,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再次抬手,指尖贴上她精致的五官。
“所,所以你不必心慈手软,怎么高兴怎么来,无,无需顾及我的感受。”
太过疼痛,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温情冷睨着他,将所有的银针尽数送进他心口后,幽幽道:
“我救你,不是因为对你还有情意,而是不想便宜了你,
好好活着吧,至少要撑到我嫁给别的男人,收获幸福为止。”
周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他能说不么?
如果这是她的心愿,是她报复他的最大手段,他似乎只能默默承受。
“行,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温情不再多说,用银针慢慢渡出他心口的淤血。
十年前,她为救他,心脏受到重创,饱受痛苦的折磨数载。
五年前,他为救她,将刀送进了自己胸膛,落下了心疼的毛病。
这一饮一啄,或许真的验证了那句‘因果循环’。
…
郊区别墅。
卧室内。
温柔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
自从在药剂里做了手脚后,这小杂种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即便醒过来,也是要死不活的。
过不了几日,他这条小命就会彻底完蛋。
到时候将他的尸体送到温情那贱人面前,母子团聚,阴阳两隔,啧啧啧,那场面一定非常的精彩。
“二小姐,属下有事禀报。”
门口传来女保镖的声音,将温柔从疯狂的状态里拉拽回来。
她深深看了床上的小杂种一眼后,踱步走了出去。
“何事?”
女保镖颔首道:“周总命人去血液库里调取了您的血样。”
“什么?”温柔猛地拔高音调,颤声道,“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女保镖微微颔首,又重复道,“周总命人去血液库里调取了您的血样。”
温柔踉跄着后退两步。
那男人为何突然调取她的血样?
难道怀疑房间里那野种不是她生的?
是了,当年她在巴黎受孕时,他压根就没离开海城,怎么弄大她的肚子?
这几年来,他过得浑浑噩噩的,心思压根就没在那小杂种身上,自然不会怀疑她不是孩子的生母。
如今温情回归,他掉线的智商慢慢恢复,心里生出怀疑也是正常的。
这不,第一时间调取出了她的血样,准备为她跟那小野种做亲子鉴定。
一旦证实她不是默默的生母,他怕是会将她千刀万剐。
“二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周总肯定让罗白来做您跟默默的亲子鉴定,我们没法篡改结果。”
温柔猛地闭上双眼,脑子在飞快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