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冷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我如果不跟你撕破脸皮,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
温母伸手指向她的鼻子,身体在轻轻发颤。
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关键她否认也没用,亲子鉴定甩出来,铁证如山。
哪怕她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她们不是母女的事实。
“温情,咱们母女二十余载,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难道还比不过那所谓的血浓于水么?
怎么,如今你有本事了,嫌我是个累赘,打算拿身世否定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温情真不知她有何脸面跟她提养育之恩的。
这些年来,他们在她身上吸走了多少血肉,她心里没点数么?
光是为温裴还赌债,她就不知向周顾低了多少次头。
还有温父那几年缠绵病榻,花了将近上亿的医药费。
这笔钱,也是她放下尊严找周顾拿的。
所谓的养育之恩,她早就连本带利的还清了。
这老妇根本就没资格道德绑架。
手一扬,薄薄的纸张顺着指缝滑落,缓缓掉在了温母身上。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说过承担你所有的医药费,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至于别的,你休要再提,温裴是你儿子,与我毫无关系,我不会管他死活的,
今日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解除了母女关系,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互不打扰。”
说完,她缓缓站直身体,转身准备离开。
温母见状,脱口问:“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世么?”
温情嗤的一笑。
她早就过了需要父爱母爱的年龄,亲情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的存在。
她又何须浪费时间去跟那些所谓的至亲之人磨合?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回伦敦多陪陪患病的女儿。
“可有可无。”
扔下这四个字后,她踱步朝外面走去。
温母看着她冷清的背影,下意识想问一句‘那你儿子呢?也可有可无么’?
话到嘴边,又被她强行给咽了回去。
这可是个好筹码,日后说不定还能借此再狠狠敲诈她跟周顾一笔。
眼下捅出来,可什么都得不到,亏!
目送温情走出房间后,她迅速捞过一旁的手机,点开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她刚离开我的病房,能不能将她送上周顾的床,就看你的了。”
“明白。”
…
外面,温情刚走到电梯口,塞在耳朵里的耳麦就闪烁起了红光。
接着,温母跟陌生人的通话内容传了过来。
刚才在病房时,她悄悄贴了一个窃听器在床沿边上,想看看那老妇人接下来会使出什么阴损招数对付她。
毕竟温裴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她严词拒绝去救温裴,等于要了她的命。
以她的性情,还不得将她从里到外卖个遍。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那老妇人居然想绑了她,将她送上周顾的床。
也对,现在除了她,就只有周顾能救温裴了。
她怎能不去抱他的大腿?
呵,出门之前她还在纠结怎么偷到周顾的种,并且不让他怀疑,没想到老毒妇助了她一臂之力。
既然老天都这样安排,那她只能顺势而为了。